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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边缘

 

情况太糟了。

即便是全身湿透,也丝毫没有缓解身上的欲火。

黑暗中,安诗白感觉到面前的人唇边散着热气,自己从刚才就硬到现在的东西抵在男人结实的腰腹上,每蹭一下都是直击深处的舒爽。

“别动……”原本厚沉温润的嗓音变得有些沙哑,但安诗白听不进去,依然忍不住前后扭动,发情的猫一样停不下来……

很快,他也碰到了那人身上同样坚硬的东西。

显然不是枪。

粗野地挺翘着,无处可躲地戳在大腿上。

“你又是怎么回事?嗯?”安诗白咬着他的耳朵,把湿漉漉的声音灌进他的脑袋。

“……清醒点,你这样是逃不走的……”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么说……你想让我逃走?”安诗白借着浮力,双腿紧紧环上他的腰,摸索着解开了他的裤子,又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那就由你来让我清醒,做得到吗?”

“做不到。”男人身子一僵,努力想和安诗白的身体保持礼貌的间隙,却被他缠得更紧。

黑暗的池水中,皮肤隔着湿透的布料磨蹭着,挑起鼓胀的欲望。

“做不到……就只能一起死在这里。”安诗白伸出舌头舔舐他的耳根。

男人喉结微动,一手摸索着扶上了安诗白的腰,用力摁着他的身体不让他继续贴蹭自己,又伸出手另一只手握住他身前的硬茎,急躁地套弄揉转起来……

“嗯……这样不够……我想要你进来。”安诗白仰着脖子轻喘。

“这样够了……你够了!”男人在他耳边沉哑地喝令,唇边的热气扑在细汗淋漓的侧颈。

“我想要……想要你进来,有多少,都可以射在里面……”安诗白的意识变得更加模糊,完全忘记了他们还在泳池里。

“别说话。很快就会舒服的……”男人看出了他的失态,于是耐着性子柔声哄着,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安诗白蜷在他身上,穴中湿痒难耐,微张着嘴粗沉喘息着,用力抓过他的一只手,强硬地引着他的手指抵在穴口。

“唔……摸我……快点……让我射。”

“不需要那样……”男人固守着他的坚持,扶在后腰的手滑到大腿根,反复揉搓着他的臀肉,间接牵扯着后穴周围的神经;另一只手继续在身前套弄揉搓着,逼他泻出积滞的欲火。

“你……嗬嗯……”安诗白在这样的冷言拒绝和热烈揉搓下突然深感委屈,加上药效让情绪变得难以控制,眼眶里猛地溢出泪水来。

“呜……求你了……”抿紧的嘴唇泄出颤抖难抑的哭腔,委屈的热泪淌在男人的后颈,“我求你了……求你了……”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手指在穴口犹豫着,最终还是微颤着探了进来。

“嗯……”安诗白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轻咬了一阵他的肩膀,又用舌尖舐去他颈间的热汗。

手指一下一下搅动着穴中溢出的粘液。

安诗白软着腰咬他的耳垂,湿软的舌头勾过温热的耳廓,将唇边所有抑不住的轻声呻吟全送进了他一个人的耳朵里。

“专注点……快点射。”男人低沉的恳求听起来像命令又像投降。

“快了……很快……再摸一次那里吧……好不好?”

男人沉默地服从着,又加入了一根手指,感受着里面的收缩颤抖,找到了最敏感的地方剧烈地反复刺激起来。

“嗬呃……啊啊!”安诗白终于猛地泻出积郁已久的滚烫精液,整个人软在了他怀里,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他躺在救生艇的保暖毯上,浑身酸疼。

“你醒了?”卢卡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

“嗯……我……好累……怎么了?”

“不知道,但总归是走运了。”卢卡欢快地解释,“把你扔下海的人没看到我的救生艇,刚好把你扔在我船边,我一下就捞上来了。”

安诗白渐渐想起来一些细节,沉沉地吐了一口气,摇摇头叹道:“……卢卡……”

“嗯?”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运气。”

说完,他又觉得眼皮很沉,轻轻翻了个身,不让雨水直接打在脸上。

闭上眼,他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的一个同样仓皇的雨夜。

当时,他和缇森为了躲避追杀,一起游过了一个苇草掩盖的深湖,在精疲力尽时找到了一个森林中的废弃空屋。

空屋漆黑旷寂,古旧的木地板中央铺着一张褪色的地毯。

两个少年用屋里所剩无几的木炭烧起了壁炉,并肩躺在地毯上。

“呼,活下来了……”安诗白长舒一口气,皮肤冰凉,全身轻颤。

门缝的风让壁炉的火光忽明忽灭。

缇森一言不发地翻了个身,从身后一点点抱紧了安诗白……

鼻息的热气喷在他的发间,温暖的手臂裹着他的肩膀,结实的胸膛贴在他的后背上,直到他的身体也暖和起来。

肌肤的一次次触碰相贴中,安诗白察觉到缇森硬了,滚烫的粗茎抵在自己的后脊骨,于是小心地蹭着他的身体,缓缓转过身来,面对面看着他的眼睛,想看清他眼底的意图。

棕绿色的瞳孔里睫影深重,像盛满黑沉静谧的湖水,无声地倒映着温暖的火光和他的脸。

“不冷了吧?”缇森喉头微动,声音有些沙哑,眼底泛着光。

安诗白轻轻摇头,目光滑到他的身下,轻声试探:“要我帮你吗?”

手指微凉颤抖,顺着缇森温热的胸膛缓慢地滑向他的腰际……

“不……”缇森用力摁住了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捉回怀里,低声说:“我只是想抱着你而已。你不需要做任何事。”

安诗白还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况下被制止过,忍不住小声嘀咕:“……不喜欢吗?”

“怎么可能……”缇森沉沉地呼出一口气,猛地把他搂进怀里,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闷声答:“喜欢得快要疯掉了。”

缇森唇边的热气伴随着粗沉的喘息扫在他的耳际,让他浑身暖热酥麻。

安诗白忍不住顺着他的侧颈一路吻上他的嘴唇,先是用舌尖轻轻舔舐唇角、探进唇间,勾蹭他柔软的上颚,轻咬他的下唇,又忍不住贴得更紧,探过牙关,吮吸他的舌头,一点点吸走他喘息声中的所有空气。

然后,那些啃咬和舔舐又逐渐变得猛烈任性起来。

他任由自己泻出的一声声轻喘滑落在缇森的喉底……直到,他仿佛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脏同时咚咚地回响在自己的身体深处。

“安……我希望今天晚上很长,希望明天不用赶路。”缇森的声音比壁炉更暖和。

整晚,他们所做的只有不停地拥吻。

安诗白完全懂得缇森的纠结:冰场的生活让他们时常陷入无法自洽的困惑。

在冰场,性爱是权力的宣示、地位的更迭、身份的转换。

而安诗白想要缇森,却无关权力、地位、身份,只不过是纯粹地想要那个身体在那个时刻属于他一个人,也在缇森滚烫的舌尖尝到了同样迫切的渴念。

长夜火热难耐,情欲像鞭子一样打在身上,但他们都不愿意把那个长久又温暖的拥抱变成日后回想起来无足轻重的前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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