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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人品高尚,有责任心,又爱管闲事。

她们的生活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男性。

哦,他还未成年,没经过“熏陶”,没有生长在扭曲的家庭里,没机会长歪。

但也许成年以后他也会变呢?

就像郗晨那么排斥荞姐的工作,却在耳濡目染之下,学会了荞姐的一些本事。

还有她,她那么恶心张大丰,鄙视母亲安闲的行为,却还是继承了他们的缺点,比如像母亲一样“顺从”张大丰,借此得到好处,或是像张大丰用照片威胁女人一样,提议辛念给那个男生留下“纪念照”。

戚晚一边想着一边换了鞋,打算回房休息。

恰好安闲从洗手间出来了,见到她就问:“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爸一直在找你。”

戚晚皱起眉,因为“你爸”两个字。

安闲真是越来越顺口了。

“找我做什么?”

戚晚从兜里摸出手机,她之前调成静音了。

安闲:“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他关心你的身体,赶紧回电话给他。”

戚晚没接话,径自回到房间。

换做以前她一定不会回,但这一次,她在椅子上坐定片刻,很快改了主意。

电话许久才有人接,而且周围环境很嘈杂。

张大丰似乎一边说话一边移动,他那里很快就安静了:“我今晚走不开,让人到处找你,你怎么不接电话?”

张大丰的声音里有一点关心的成分,但这并不能令戚晚对他改观。

尤其是当她看到那张照片之后,她对以张大丰为形象代表的男性群体,彻底固定了某种认知——为满足私欲强占女性,物化女性,欲壑难填。

但即便这样想,戚晚还不忘自己要利用张大丰的意图,于是幻想自己被安闲附身,拿出乖女儿的姿态说:“让您担心了,是我不好。我半路回去有点不舒服,在路边歇了会儿,刚好遇到一个同学,是他陪我回来的。”

张大丰又关心起她的身体,但不管怎么说都说不到点子上,最后只说等他有空带她去医院。

戚晚懒得跟他解释她是精神有问题,只问:“你刚才说你的人一直在找我,他们是不是跟了我一路?”

张大丰说:“他们说没找到就回来了。怎么这么问?”

戚晚:“哦,我的同学说,一直有几个人在后面跟着我们,好像是混社会的。”

社会上的乌糟事张大丰颇有经验,他一听就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却没有像余钺一样问她是否得罪了人,因他得罪的人更多。

片刻沉默,张大丰说:“以后你再来我这里,我会让司机送你,必要的话再给你安排两个保镖。”

戚晚:“不用这么夸张吧?”

她的本意只是想狐假虎威,借张大丰的势力来告诉今晚那几个人,她不是他们惹得起的,让他们放弃念头。

但张大丰这么一搞,所有人都会怀疑她和张大丰的关系。

张大丰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跟我这里的人打交道,没关系,我让他们远远地跟着,万一有事他们会出面摆平,绝不会影响你。”

戚晚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她还不打算拿自己的人身安全来赌。

直到电话挂断,她都没有提起“郗晨”一个字。

……

翌日,辛念请了半天假陪母亲去医院复诊拿药。

午休时,只有戚晚和郗晨一起吃饭。

两人走出饭堂,像过去一样闲聊。

但戚晚没有提照片的事,更没有道出张大丰的动机,以及郗晨母亲荞姐的算盘。

戚晚只这样问:“你去过夜阳天么?”

如果张大丰要将郗晨卖掉,一定会经过夜阳天。

郗晨说:“去过,昨晚就去了。”

戚晚愣住:“昨晚你在夜阳天?”

郗晨也站住脚:“嗯。”

戚晚:“在做什么?”

她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怔忪和警惕,前者是因为担心,后者则是出于害怕自己丢人的身世被知晓。

郗晨:“学习。我妈在那边有个姐妹叫妃妃,她很会辅导功课,我这阵子都跟着她做试卷。”

戚晚“哦”了声:“难怪你成绩变好了。”

戚晚又问:“那除了学习,还有没有特别的事?”

“是有一些事。”郗晨说:“但你要先告诉我,为什么这么问?”

戚晚睁着眼睛编瞎话,说在学生会有个同学刚好看到郗晨去了夜阳天,她知道后有点忧虑,就因为荞姐的职业。

郗晨听了不禁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去卖身的吧,放心吧,我不会的。”

戚晚也跟着笑了,心里却在想:不,有些事自己说了不算。

幸而郗晨已经释疑,开始提到昨晚的经历……

作者有话说:

红包继续

三个人的绊

郗晨是聪明的。

但她的聪明与戚晚、辛念不同, 辛念会多一份果断,她是行动派,戚晚总是额外冷静, 经常提出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 是她们想不到的点。

而郗晨的聪明则多了一份敏感,更屈从于本能,好像动物性还未完全褪去, 对未知的危险有一些预见能力。

人长期处在安全的环境里, 总会忘记危险无处不在, 缺乏危机意识。

郗晨却从未感受过安全感,无论是因荞姐的职业带来的骚扰, 还是因她自身的条件而引发的侵略行为, 这些都令她时刻警惕着。

当然这里面还有荞姐的灌输。

荞姐告诉郗晨,不要被男人的外表所骗,不管是长得人五人六的, 英俊潇洒的, 还是外表猥琐, 一身穷臭味的, 骨子里都一样。

郗晨对荞姐的话总是怀疑居多,唯有这件事,她知道都是荞姐的肺腑之言。

然而类似的话听多了,也会令人生出逆反心理。

有时候郗晨觉得厌烦, 会顶撞,说她和荞姐不是一种人, 不会有一样的人生, 荞姐因男人而不幸, 不代表她也会。

荞姐听了并不动怒, 反而大笑出声,反问她如何决定会与不会,难道命运也是公的,会因为怜爱她的皮囊而手下留情?

郗晨回答不上来,她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不幸的人生各有不同,她宁可是自己造成的,也不希望是因为他人,无论男女。

……

就在戚晚跑出夜阳天的这个晚上,郗晨的“雷达”也发出信号。

她在夜阳天的小屋子里做完功课,准备去和荞姐打个招呼就坐末班车回家。

当时荞姐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她一手拿着烟,一手整理细节,见到郗晨来了,就让郗晨过来帮忙。

郗晨照做了,她很熟悉荞姐这些“戏服”,有时候荞姐穿着回家,都是她给脱掉的。

郗晨仔细且熟练地抚平褶皱,荞姐高高抬起拿烟的手,一下下往嘴上招呼,同时扬起下巴,仿佛在对天花板说话一样,说:“今天不要坐末班车了,等我下班,咱们打车回去。”

郗晨动作未停:“明天还要上课,我要早睡。在这里待一宿,身上会有味道。”

事实上她的校服经常会沾上乱七八糟的味道,廉价的香水味和彩妆味,荞姐的劣质烟味。为了遮住这些味道,她会喷大量的去味剂,是小超市最便宜的那种。

她把这些味道穿在身上,总会引起学校的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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