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第一,郑芳同志,你姓郑,请不要为婚姻丢失自己,那样我会看不起你。”梁锦绣吃饭永远不耽误说话,“第二,没经过求证别随便下结论,你难道不知道兽语吗?我记得还是您给我说过,您哪个祖宗来着,用口哨能召唤山雀。”
梁锦绣早想好了说辞。
这种事,早晚瞒不住的,再说又不是什么对危害社会,或者不可告人的特殊能力。
中国古代公冶长能解百禽之语。
人和动物本身具有很多共通点,动物不会语言,但会通过不同的叫声、肢体动作来表达情绪。
郑芳依旧不信,指着门口踱来踱去,不时咕咕叫的的老母鸡问道:“那你告诉我,它在说什么?”
梁锦绣看了眼:“它不会说话。”
当发现可以听懂动物说话,她意识到个可怕的问题,以后还吃不吃肉?
鸡鸭鱼,这些家禽如果能说话那太可怕了。
能说话等于有了自我意识,某种程度,和人一样属于高级动物。
后来发现,并非所有的动物都会说话,为此她特意去了专门的农贸市场,那些铁笼里等待宰割的鸡鸭根本不说说话,也听不懂她说。
而会说话的,都不在正常的食物链上,比如野生动物,比如宠物。
有的家禽也会,但虽然位于食物链,却又不在。
今天说话的那只芦花鸡,母亲非常的喜爱它,几乎当做宠物养,无论以后它老去还是怎么着,养出感情来了,肯定不会吃。
至于中间详细的规律,她还在摸索。
其乐融融的午饭过后,老两口回屋午睡,梁锦绣又来到果园,打算拍点短视频做宣传余热。
然后,震惊的差点没拿住手机。
果园后面有片不大的沙壤地,土质松软,特别适合种植根茎类农作物,这个季节,种的是花生。
此刻的沙壤地一片狼藉,活像刚被犁过,带着湿润气息的黑色泥土上翻,刚刚开花的花生给扔的满地都是,白生生的根茎迎着烈日,绝对活不成了。
不可能是人干的。
庄稼人不会破坏庄稼。
梁锦绣盯着地上的的爪痕,片刻后站起身,单身掐腰对着四周大喊:“死锦鸡,给我滚出来。”
爪痕和鸡的差不多,但果园里虫子那么多,吃都吃不完,才不会刨地。
再想想那只油腻锦鸡说的话。
“嘎嘎嘎。”不远处草丛传来阵聒噪的叫声,紧接着,一只锦鸡凌空飞起,它姿势优美极了,斑斓羽毛迎着烈日更加妖艳。
不动梁锦绣开口问,又飞出一只,接着又一只,足足十多只!
一时间,满空斑斓,美的仿佛神话世界。
梁锦绣果断打开相机。
这哪里是锦鸡,分明是一大片流量,发出去,绝对能引起轰动。
美是真美,聒噪也是真聒噪。
十几只锦鸡飞到她身边果树的树顶。
“嘎嘎,你没说谎吧,她真的能听懂咱们说话?”
“人类,是你今天破坏了我兄弟的求偶?”
“她是公的还是母的?”
“废话,肯定公的,看衣服就知道了,和咱们一样,不起眼的是母的。”
“”
动物看人一个样,同理,梁锦绣根本分不清哪只是追求芦花鸡的,她指着花生地咬牙切齿道:“你们刨的,对不对?”
其中一只跳到距离她头顶的树枝,得意洋洋道:“对啊对啊,这就是本帅鸟的复仇,你能拿我怎么样?有本事打我啊打我啊。”
梁锦绣真没办法。
人家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梁锦绣努力让自己平静,试图讲道理:“我们人类颁布法律保护你们,也请你们自律些,可以吃农作物,但不能破坏。”
这是她早想过的画面,或者说——众多计划中的一个。
国家重视生态发展,颁布野生动物保护法没错,但苦了农民。
山里最多的就是鸟。
说出去可能没人信,樱桃成熟季,被鸟糟蹋损失的产量最多能有一半。
还有野猪,几只片刻间能毁掉一亩地庄稼。
所以梁锦绣打算来场谈判,鸟儿多去捉虫子,吃水果可以,摁住一个吃不要搞破坏,大家和平共处。
“我们农民种点东西不容易的,锄草施肥”梁锦绣酝酿下情绪,刚痛心开了头,就被打断了。
十几只锦鸡同时嘎嘎嚷嚷。
“她在说什么,意思是这些吃的都是他们的?”
“真不要脸啊,明明大部分被他们拿走了。”
“有甜的难道要吃不甜的?本鸟做不到。”
“离她远点,小心别被抓到,我听说,他们以前喜欢吃咱们。”
“啊,吃鸟吗?太可怕了。”
“”
梁锦绣根本插不上话,也没鸟听她说。
这时,一声凄惨尖叫遥遥传来,其穿透力宛如把尖刀直刺耳膜。
十几只锦鸡吓的立刻噤声,留下几坨粑粑,仓惶飞入树林消失不见。
嗓门这么大的,只有一种家畜——猪。
梁锦绣听的清楚,它在求救:“滚开啊,不要靠近我,老公,快救命啊 ,嗷~~~”
猪也会说话?
而且声音清脆,是只母猪。
梁锦绣楞了片刻,还是循着声音往村里走,一路上,凄惨叫声根本没听。
梁锦绣听的头皮发麻,如果说听懂动物说话最害怕的事,大概就是杀猪了。
农村有过年杀猪的习俗,当然那是以前,现在生活好了,天天都杀。
她见过一次,吓的做了好几天噩梦,很长一段时间晚上不敢出门。
不出所料,声音来自村里的二大爷家,他家没有果园,这些年专门收购烂掉或者卖不掉的水果喂猪。
大门紧闭,叫声刺耳,她用力拍了好一会门才有人过来。
“锦绣,你怎么来了?”门开了一条缝,探出半边身子的二大娘一脸诧异,正要再说什么,一头粉红色身影闪电般冲着门口跑来,吓的她赶紧一把把梁锦绣拉进去。
粉红色的猪非常灵活,发现大门关上出不去,迅速转头狂奔。
“啊,差一点,差一点就跑出去了。”
从小在农村长大,梁锦绣见过的猪数不清,黑的花的,她甚至认识一些品种:约克,长白,金华……
但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猪。
它没有家猪的臃肿肥胖,线条流畅,四肢纤细,跑的像一团粉红色的影子,结实的小屁屁扭来扭去,莫名给人一种性感的感觉。
一头猪性感?
“锦绣,你父母有事?”二大娘生怕猪又像上次跑进山里,紧紧关上门还不放心,又拉上门栓。
两家算不上熟,平日里几乎没啥来往。
“没事,我路过,以为您家杀猪呢。”梁锦绣随意找了个借口,看着不是杀猪,这只猪也就一岁多,远不到出栏的时候。
梁锦绣转移话题:“它这是怎么了?”
“给她配种呢,死活不让。”上门就是客,二大娘搬了个马扎递过去,叹口气,指指角落里一头瑟瑟发抖的大公猪:“还把公猪给咬了。”
这是家里刚买的新品种,出瘦肉多,肉质细嫩,好不容易精心饲养到成年发/情。
拒绝交/配的原因有很多,老两口经验丰富,决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