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同步
卷十叁:“媳妇儿,什么话都能跟你说么?”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同步
看到那副支离破碎的眼镜,祁婧没费什么力气就想到了它的主人。
直到上次在爱都遭遇,她才恍然发觉,那双明显色迷心窍的叁角眼,一直都藏在薄薄的镜片后面。
多少次,它过滤了淫邪和猥琐,让男人的目光更加灼热,也更加迷狂。而自己的身子,就在那反射着金属光泽的空洞注视里一次次无可救药的沦陷,一次次的自甘堕落无法自拔。
陈京玉,那个连句情话都说不利索的知识分子,戴这样一副眼镜的确很合适。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就是被这副眼镜的斯文和精致吸引的。甚至在被狠狠抛弃之后,依然在内心深处替他辩护——
被逼着在家庭事业和爱情之间做选择,他很为难……
本来就是个满脑子忠孝节义的读书人,扛不住世俗的目光,现实的压力也情有可原……
可恨归可恨,生性懦弱也不是什么过错,至少,他还是动了真感情的。只不过,他的感情并不值得终生托付罢了……
这些藏在心底细若游丝的低语,既不值得与人倾诉,又羞于顾影自怜,虽不敢见光,却一直丝丝落落,缭绕不绝。
直到,陈京玉的再次出现。
他的战战兢兢回避躲闪,仿佛生来就藏在镜片后面。还有那故作木讷的小心窥探,伪装成书生意气的色欲贪婪,这个男人卑劣伪善的小人面目,仅需匆匆一瞥便可轻易洞穿,尽收眼底。
“那么,我究竟在替他辩护什么?”
这句灵魂拷问,是那天之后的祁婧怎么也无法回避的。
难道当初自己错看了那个卑劣的灵魂,就是因为这副斯文精致的眼镜么?它就像一层劣质的卫生纸,轻轻一扣,肯定会沾一手屎。而那个可笑的自己,居然就沦落到了向一坨屎托付终身的地步?
是啊!谁会愿意承认自己曾经沾了一手……不,是满身满脸都被一坨坨的屎玷污过呢?躲在暗处窃窃私语的那个,不过是不甘心被白白弄脏的另一个自己罢了。
她被一根从未尝过的大鸡巴肏晕了,为了那怎么也戒不掉的强烈快感生生编织了一个自以为是的迷梦,跟所谓的爱情没有半毛钱关系。
这就是全部的真相!
并且她还发现,勇敢的承认自己曾被一跟刻骨铭心的大鸡巴干到执迷不悟,远远不及想象中那样羞耻和不堪。
人心是肮脏的,鸡巴却可以是干净的。
就在当晚,她就在爱人的护持下,被另一根更加刻骨铭心巧夺天工的大鸡巴干到灵魂出窍,无比通透。
盒子里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玻璃片究竟代表了什么,是显而易见的——有人在向她示好,却浑然不觉这个举动,也是在往伤口上撒盐。
然而,这并未在祁婧心里划开一丝波澜,没有暴力带来的紧张,也谈不上解气之后的畅快。她碰都没碰一下,就合上盖子放在了一边。
那天在爱都,她已经用自己的方式剥掉了他身上算不得光鲜的人皮,无论心灵还是肉体上的打击力度,都足以报仇雪恨了,而且,罗瀚那一拳也挥得恰到好处。
论私心,她并不希望那一拳由许博来打。
一来,地位不对等。打得太理所当然,心理上的震慑力度就不够。能给予“奸夫”最沉重一击的,当然是另一个“奸夫”。
这叫以毒攻毒,唯有如此,才能打得他自惭形秽,怀疑人生。
再者,朝着一坨屎大打出手,当然无法避免被溅上一身的屎。而且,她比谁都明白,就算打得陈京玉哭爹喊娘连滚带爬,出了口恶气,失去的东西也找不回来了。
那种自以为公平解气的快意恩仇,只会在拼命厮杀过后才会发现于事无补的真相——任何人都无法跟过去讨要公平。那样的无力感,也只会让她心爱的人在懊悔与自责中徒增愤恨,无法自拔。
她已经伤他太深,有望治愈的良药,唯有自己的余生。她要用自己全部身心的爱去抚慰,去滋养,去充盈未来每一个幸福美好的日子。
这一年多来,她已经尝到了这样做的甜头。不仅日子过得没羞没臊随心所欲,为爱付出的心胸与收获满满阅历都在四海承平的浪花里水涨船高。
光是遭遇仇敌处变不惊,一手色诱一手雷霆的那份定力,就不是从前的婧婧可以随便拿捏的。而跟那个男人相关的一切,在痛快了断之后,都应该弃如敝履,永生永世都别来纠缠搅扰才好。
所以那晚过后,她甚至由衷的期望陈京玉最好没有耽搁如约的重要会晤,顺利达成目的,长长远远的去大洋彼岸做他的老本行,永远别再出现在自己的生活里。
只可惜,今儿个居然收了这样一份故作神秘的礼物。
背后的筹谋细节姑且不论,至少它可以说明,自己不足与外人道的那个期待并不顺利,或许,是否诚如所愿,很可能还要看某个人的心情。
没错,就是齐欢。
这个八面玲珑的小子自带着讨人喜欢的魅力光环,可做事的风格实在让人有种说不出的难以接受。
如果说把二东绑上合欢椅交由苦主发落还算行事周密,顾及当事人隐私和脸面,可以当做的通宵人情世故的佐证,那么让人当众下跪道歉的做法,就太过嚣张跋扈,连被道歉的一方都难免尴尬,坐立不安了。
可是,若由此判断他是个喜怒无常,不知轻重的愣头小子也不合适。
一顿饭下来,他领了东道的情,送了来宾礼物,一句冒昧的话都没说过,却带了个让有心人自己犯嘀咕的女伴。
他当然是在极力示好,可在另一个羞于启齿的维度,又似乎在明目张胆的挑衅。
——就是这种感觉。
自打订婚宴上以粉丝的名义相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得体与冒犯之间的模糊地带频繁跳跃。若说难以捉摸,似乎也不那么确切。至少在常轨之外的男女关系上,他过于赏心悦目的表达已经足够直接露骨,让然不得不绷紧神经。
没错,借用二东的话说——“玩儿得很开……”
那么今儿个这份礼物,就不仅仅是出于一个粉丝对女神的倾慕之情,急人所急,逢迎讨好那么简单了。
“这小子还挺仗义,路见不平有人铲哈?”
许博笑得多轻松豁达,祁婧心头的愧疚就有多深沉凝重。但她不想借由任何言语让这份沉重过度蔓延。
即便有必要弄明白是谁在这件事上纠缠不清,她也打算自己去处理。把“投名状”给自家男人看的目的,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
“大猩猩早帮忙铲过了,再铲一次也轮不到他吧?而且,铲得毫无新意。”
轻快诙谐的口吻,加上刁钻热辣的眼神,再在樱唇上撅起一点点娇憨,已然足够卸下不合时宜的回忆车轮,让夫妻同心,将视线聚焦在齐欢身上。
“你觉得,那小子像个坏人么?”
看来,“那小子”带给许先生的印象转变还是积极的多。祁婧立刻联想到了他对海棠姑娘的仗义援手。对那个丫头来说,可谓恩深义重了,不过,婧主子仍不老善良的说:
“什么好人坏人的,你都叁十多了,还没长大呢?”
不知怎么,被一个没长大的男人抱在怀里,忽然就对齐欢这个故作神秘的家伙意兴阑珊起来,祁婧身子发软,脑子怠慢,不想再玩儿抽丝剥茧的推理游戏了。
没想到,许博沉吟片刻,问出了更幼稚的话:“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