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性商
卷五:“老公,我喜欢他!”
十叁妖|后出轨时代
性商
“女人,不会因为你对她好,她就喜欢你……”
这句话是祁婧早上说的,时不时就在许博脑子里蹦出来,几乎琢磨了一天。头一个来烧脑的,就是李曼桢。
李曼桢是个女人,而且实事求是的说,是个天生丽质,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
如果不是总在厨房里转悠,再配一副无框眼镜,李曼桢的气质比曾经的谭樱更像一名语文老师,而且还是擅长教作文课的那种。
许博平时最喜欢跟她说话,不是觉得她口才好,说话有趣,而是爱听那轻慢舒缓的吐字,温婉平和的发音。最简单的几句家常,也被她说得字字斟酌,娓娓动听。
祁婧说李曼桢喜欢自己,许博自然是不信的,只当做是老婆借题发挥,假装拈酸吃醋,顺便暗中试探。
女人的小心思,他懂得越来越多了,怎么可能轻易上当?
别说喜欢二字谈不上,从今天一大早的尴尬剧情判断,能不讨厌就已经烧香拜佛了。整个早上,许博都小心躲闪着,避免与李曼桢对视,却总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追着自己似的。
按说李曼桢被欺负跟自己被绿——当然与事实不符——这两件事属于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笑话谁。
可不知怎么着,许博总觉得都是自己亏心。
赶走了顾成武,虽说是帮了忙,可毕竟也窥破了人家的隐私,还t录了像,不算光彩。
被小毛戴了绿帽子自然就更不光彩了,管不住自个儿老婆,这样的受害者喊冤都没底气。
再加上早起的荒唐冒犯,那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阿桢姐”叁个字像打雷一样,吓得人腿肚子直转筋。
祁婧嘴里那个词儿怎么说的?
——窝囊废!对!这就是许博吃包子的时候给自个儿的评语。至少在李曼桢面前,这张脸是擦了桌子了。
女人会因为同情弱者去喜欢一个人么?直觉告诉许博,李曼桢肯定不会。具有强烈自主意识的成熟女人都不会喜欢窝囊废。
在许博认识的女人里,最有主见的,一定非莫黎莫属了。
毫无疑问,莫黎喜欢许博,是那种抑制不住的喜欢,连祁婧都闻到味儿了。但是,许博并不清楚,这份喜欢,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根发芽的。
跟莫黎认识这么多年,一次也没跟她讨论过个人感情的问题。
从前,许博觉得跟她没那么深的交情,自然没那个机会。可自从在那间豪华公寓里滚了床单,彼此间便似有了一种默契。
本来,把两人粘在一起的由头就过于尴尬,又都是有家室的人,维持着这样暧昧的关系于理不合。
但是,每次对上莫黎的眼神许博都是欲言又止,因为,女人的想法跟他心中的逻辑显然完全不同。
“——喜不喜欢,从来都不是用说的,而且,也跟你无关。想摆在桌面上讨论讨论?你没事做么,这么闲?”
莫黎是个做事从不纠结的女人。就像她做出回国的决定,也只是一觉醒来,说了句想姥姥了,就跟着许博上了飞机。
随身物品只有一个行李箱。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无论走到哪里,整个世界就都会尾随而至,从来不惧舍弃,更无需留恋。
刚认识莫黎的时候,许博就有这样的感觉,也一直为兄弟担着心。
所以,亲眼见到周晓的落魄苦闷,他并不觉得意外。跟莫黎相比,周晓始终还是太过在意,太多放不下。
当许博还在担心把周晓一个人扔在美国会不会太绝情的时候,莫黎已经跟老宋结婚了。
老宋和老婆协议离婚,放弃了孩子的抚养权,净身出户。
两个人没有办浪漫的西式草坪婚礼,也没订酒席请客吃饭,唯一的动作就是给应该知道的人发了个通知。
许博一直以老宋为事业上的榜样,知道在京城凭一己之力建造一个家有多不容易,为了一个妖精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是鬼迷心窍级别的抉择。
老宋只是轻飘飘的一笑,说了俩字:“值了!”
许博越品越觉得迷茫,究竟值不值,没人能算得明白,不过是个心理价值判断,说白了就是任性。
如果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恐怕终究脱不出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最根本的规律——任性,你也得凭实力。
一个四十岁的死胖子,就算再舍得,再任性,半辈子攒下的家业都给了别人,莫黎那样的妖精究竟图你个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看对眼儿了。
好吧,这话就说回来了。女人喜欢一个男人,不是因为你对她多好,为她做了多大的牺牲。
她记你的好,承你的情,只是因为她喜欢你,愿意接受罢了。
再次咀嚼着这句话,许博貌似拨开了丝丝云雾,对过去不明白的事看得更清晰了。不过,轮到自己头上,他仍旧不能确定。
除了比老宋年轻,颜值高出一截,还有什么好被莫黎看重的呢?
既然决心要彻底打消祁婧的顾虑,打算断了跟莫黎这层关系,就必须要弄清楚这里面的曲直原委。毕竟,就算不再上床,仍旧是朋友,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是要顾全的。
忙完手头的工作,已经是下午叁点,许博跟秘书打了个招呼离开了公司。
昨晚才从祁婧那里知道,秦老爷子病了,好像还挺严重的。虽然从未见过这位老专家,可毕竟是程归雁的丈夫,秦可依的老爸,无论从哪方面说,都该去探望一下的。
本打算给祁婧打个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同去,可一想起“我要亲眼看着你肏她”的豪言壮语,许博悄悄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虽然许太太这两天不止一次的说过类似的疯话,谁知道是不是烟雾弹呢?许博的求生本能天生排斥两位美女同框竞技的盛况,那感觉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推开特护病房的门,就看见程归雁背朝门口坐在床边的圆凳上,上身是浅咖色的紧身毛衣,下着黑色羊毛筒裙,梨臀柳腰的极致曲线跟摆满各种监测仪器的白色房间并不搭调。
程归雁感觉有人,回头一看,眼睛里便生出笑意,也没说话,起身接过许博手里的花,放在床头的几案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许博捧着水杯,在床尾的另一个圆凳上坐了,像病床上望过去。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位秦老爷子,原以为必是位瘦弱憔悴的老者,像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知识分子一样,有着苍白而松弛的皱脸和凌乱而稀疏的白发。
可是秦老爷子的体型相貌跟许博想象中完全不同。
即便是躺着,也能看出来,这是个身形高大的老者。虽然戴着氧气面罩,仍能在他的浓眉深目中领略到一股昂藏硬气。两只有些夸张的大耳朵也像长了骨头,毫不妥协的守护着一颗硕大的头颅。
最显眼的要数满头浓密的,根根直立的头发,只有鬓角覆了少许霜白,头顶上全是黑的。发际线后移并不算严重,宽阔的额头饱满油亮,看上去一丝病弱的老态也没有。
如果不是被那些贴片,电线和管道包围着,秦教授就像午间小睡,随时都会睁开大眼,笑着醒来一般。
程归雁侧着身子,并腿而坐,也不跟许博客套,除了偶尔看一眼仪器上的数字,就是望着病床,面色平静,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许博打破了沉默。
“暂时还不算有,只知道脑袋里长了个肿瘤,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