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
听完最后一段话,连灿默默收回视线,承认自己还是想多了。
比起樊封,这人的脸皮可就厚实多了,寻常人哪里有这么会拐着弯夸自己的本事。
心里的小九九被这么直白地刨出来,薛氏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可谓是好看极了。
过去好半晌,她才硬着头皮说:“听说你是太师府出来的女儿,想来不会不知道‘色衰而爱弛’的道理,你可就趁着现在使劲得意吧,等到了十年后二十年后,未必就笑得出来了。”
被她穷极末路的话逗乐,荆微骊笑得坦然:“那您又怎么知道,十年后二十年后不是他樊封在我这儿讨不到便宜?毕竟他可年长了我整整八岁,现下算起来,我还真是亏极了。”
委屈巴巴地叹口气,只恨不得把“我好可怜哦”几个字镌刻在脸上。
这次,连灿终于憋不住了,捂着半张脸噗嗤一声就笑出来,要不是荆微骊瞥过来一眼,许是都要去捶墙了。
她起身,无奈地瞪他:“搬上,回去了。”
离开了小院,连灿发力单手提着木椅,追上步伐稍显凌乱的荆微骊,煞有其事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会吵架的。”
荆微骊扬眉:“这也叫吵架?这可是以理服人。”
“得得得,以理服人。”连灿小鸡啄米似地点头,走了几步路,转而又神秘兮兮地问:“我也想学以理服人,你能教我吗?”
—
樊封见着缩在被子里的荆微骊,已经是戌时三刻了。
起初以为她已经睡了,刚起了捉弄的心思,但靠近后听见她一轻一重的呼吸,那丁点儿念头立马烟消云散。
他蹙着眉心,喊来了青瑶:“王妃吃什么?”
青瑶被问懵了,规规矩矩地说道:“从宫内回来后王妃就不曾进食了。”
说罢,她下意识看向脸色不大寻常的榻上人,也开始着急:“对了,王妃今日还去了偏院,不知是不是在那里用了餐。”
“她去偏院了?”眉心锁得更重,樊封用手背去探她额头,再三确认没有发高热后,才又喊来了跟她一起去偏院的连灿。
但显然,他待连灿的态度远比青瑶这个陪嫁丫鬟要凶残得多。
被质问一番,连灿交代了当时的情景,突然想起什么,又直愣愣地说:“对了,我记得那小院子里好像还点了熏香,那味道可怪了,说香不香,跟烂了的槐花似的。”
胸腔憋着一口气,樊封心里有了底。
让连灿回去后,他起身从柜子里找出来一大罐乳白色的药膏。
重新走到床榻边,他放缓语气,半劝半哄地帮荆微骊褪干净了衣裳。
后者显然还有些神志不清,哼哼唧唧地骂他整日只知道想一些宣淫之事,可偏偏身上沾染住他带回来的凉气后,又眷恋般蹭了蹭他的臂弯,嘟囔着说了一大堆话。
没脾气地叹口气,樊封单膝蹲下,指腹挖出些许药膏,开始在她宛若白豆腐的肌肤上缓缓游离。
随着他的动作,荆微骊也慢慢睁开眼睛,比之先前清明多了:“我还以为你今晚不回来了呢。”
动作半刻不停,男人失笑:“我不回来你怎么办?”
荆微骊撇嘴,干脆把脸扭到另一边,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自己又不是不能睡,才不稀罕你。”
涂抹药膏的手忽得加重,受力的娇躯紧跟着颤了颤,连她的声音都变得又软又细,发脾气似地将脸扭回来,凶巴巴地喊了声他大名:“樊封!”
“在这儿呢。”小计得逞,男人笑容略痞:“我可太稀罕你了。”
瞪他一眼,荆微骊不再乱动了,视线随着他手的动作而飘忽不定,只喃喃道:“你轻点。”
“还知道不舒服啊,”终于抹完,男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数落,口吻是难得一见的严肃,像个教导顽皮学生的夫子:“都多大人了,居然还能被暗算到,闻见这种不干净的玩意不知道转头回来吗。”
心虚地舔舔下唇,荆微骊不说话,乖乖听着。
可她意外的乖巧反倒是让樊封束手无策。
把药膏罐子放到一边,他俯身靠近,索性用别的方式让她长点记性。
原本软趴趴的耳垂感受到力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不等荆微骊反抗,便又感觉到一股温热好似在描绘耳垂的形状。
她羞耻极了,这人居然在舔咬她耳朵!
因着身上的毒还没完全散干净,全身的五官都被放大了数倍,她那一处本就敏感,眼下还被这恶劣的家伙如此款待,自然是有些招架不住。
忍了几息,她求饶:“别咬,疼。”
樊封总算停下动作,投过来的眼睛深暗得不像话:“我都没用力。”
“那也疼。”荆微骊信誓旦旦地说着。
言语间,竟还带了点哭腔:“你又欺负我。”
也没继续纠结到底是真疼假疼,樊封果断地转移阵地,唇瓣沿着她的桃颊滑到了嘴角,开始认真品尝这道只属于他的珍馐美味。
被亲得七荤八素,荆微骊别扭地咬了他一口,故意说:“不给亲了,我要睡觉。”
再度被迫停下,樊封撑在她身侧的手也开始叫嚣,但看着小姑娘一脸平静地闭上眼,这次才真的是一股火没地方发。
叹了口气,他直起身子,大步朝屋外走去。
果不其然,素来喜欢看热闹的连灿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挑挑眉,盎然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表情:“你是要去偏院吗?”
樊封没否认:“去给她撑腰。”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大大我依旧只写了脖子以上!!!
(真实的作者有话说)最近在重温喜灰的守护者系列,看着看着就哭了t﹏t
对小学生来说可能有些幼稚,但对大学生来说刚刚好呢,打着子供向的名义骗我们这一代人的热血和眼泪,喜灰真有你的!
簪花靥
◎撒娇◎
再次见到樊封前, 薛氏很天真地以为自己可以靠所谓的血缘亲情博个好奔头。
可她忘了,那人早就不是当年被轻轻一推就能倒在河流中的孩童。
而是威风凛凛、一个眼神就能吓哭恶犬的北越王。
尖锐的叫声响彻于庭院中,连灿烦闷地捂着耳朵, 只觉聒噪, 转头又朝那边一脸平静的男人看去, 忍不住道:“你这是折磨她还是折磨我啊!”
闲闲瞥他一眼,樊封放下盛满了凉酒的杯盏:“可本王怎么觉得你看得很过瘾呢?”
心脏失了一瞬的神, 连灿努努嘴,立马不再吭声了。
樊封没说错,他的确觉得很过瘾。
毕竟像薛氏这种明枪玩不过只能搞暗算的家伙, 就是得好好整治一番才行。
余光停在早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薛月儿脸上,看热闹的神色毫不收敛。
薛月儿好似也注意到了这番打量,也顾不上别的, 爬到樊封脚边就开始求饶:“王爷您大人有大量, 饶过姨母吧!她真的知道错了, 求您留下她性命!”
“晚了。”
眼中的嫌恶一闪而过,他像避蛇鼠似的站起身,忙不迭地同薛月儿拉开距离:“人活于世上,总要为自己的所做所行付出代价,她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明白, 现在该还债了。”
说罢, 他又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动刑的两个护卫,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血腥味开始弥漫开来, 许久没见红的樊封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