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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侍君(微H)

 

帝有一番青梅竹马的情谊。

沉、秦二位侍君虽也不俗,但若与容郎相较,就只能称美玉有瑕,哪哪儿都要差上一截了。可如今陛下此举,倒叫局势变得不甚明朗。原来这后宫争斗也如前朝一般,雷霆雨露尽是君恩,风向骤变之时总叫人摸不着头脑呢!

司礼太监刘福宁是人精儿里年老又掐尖的那一批,此刻领着手下小太监手捧珍宝鱼贯而入,点头哈腰地冲着沉宴连声恭喜。

这位沉侍君刚入宫时手段不显,人只道是个没家世的庶子,虽一张脸十分可人,但性子怯懦,在深宫里便是任人揉捏的份儿。岂料短短半年的功夫他便抓住了君王恩宠,若他自此恃宠生娇还不足为惧,偏偏他始终不温不火的,由得满宫称赞他温和平允,这等心思便十足深沉了。

沉宴恭敬叩首接过圣旨,轻声谢过刘福宁,又唤了侍女将打赏分发给众人,这才步入内室,将明黄的绢纸展开细细瞧了瞧。他伸指抚过女帝亲自撰写的凌厉字迹,唇畔笑意和宛。

凛箴规于图史,克勤克俭,表仪范于珩璜,有典有则。仰朕圣谕,以册宝封尔为贵卿。

他又记起午后的宣政殿,女帝神情慵懒卧于他怀中,专注地轻咬着他胸口激情时浮现的红痕,戏弄了许久,才缓缓道:“容氏进宫后诸事与从前不同,他不懂规矩,亟需教导磨砺。阿宴进宫以来,处事最合朕意,乖巧可人。不知阿宴可愿稍解朕心头之忧?”

沉宴怔忡片刻,讷讷道:“太傅何等人物,臣侍自知不堪……”

“你是朕的人。”赵成璧吻着一切她钟爱之处,沉湎在与他的欲望之中,神色却游离而清明。“朕不喜你妄自菲薄。若觉不堪,朕让你压过他就是。”

“臣侍如何配得上……”

“嘘。”赵成璧玉指抵住他的唇,继续这场云雨。待得二人攀上高峰后,她靠在他心口轻喘了一会,起身捧起他的脸,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神情对着他,轻声道:“阿宴,好好教他。”

她的声音里流露出似有若无的期待。深情款款,不知何来何往。

沉宴闭上眼,死死攥住胸口衣料大口地喘息着,手中圣旨悄然落地。

女帝对后宫向来是雨露均沾,把朝堂上那一套制衡手段也搬入了后廷。今日刚晋了沉侍君的位份,宠爱这码事,从来都是过犹不及的,是以侍寝之事便要由另一位秦侍君代劳了。

碧霞宫。

秦徵羽听罢宫人的传话,指尖流淌的琴音微顿,旋即长指一抚止住震颤的弦,起身沐浴更衣。

他步入池中,除去衣物,任由宫人摆弄清洗他身体的每一寸。伺候秦侍君洗浴的宫人资历远比赵成璧的年岁更深,从前服侍的,从昭明帝挚爱的异域贡女,到先帝宠极一时的惠娴贵妃,皆是后宫之中第一流的美色。饶是这般,宫人仍不得不承认,这位乐坊司出身的秦侍君,其惑乱君心的资本不亚于任何娇花,甚至某些方面还要远胜。

“侍君,该服香丸了。”

秦徵羽清冷的眸中闪过难以掩饰的厌恶,但却不做反抗,伸指将侍人呈上的丸药捻入口中,一闭眼吞了下去。喉结滑动,引人遐想。

殿中寂静无声。他就在这压抑的夜幕中独自守候他的君王,做一支待采撷的墨兰,清露欲滴。

有人自外间走近,脚步轻盈,似乎是刻意压着动静。秦徵羽不必回头,就知那定是赵成璧。她向来不喜通传,只爱瞧见他人或惊喜或无措的模样。

她也如他所料想的,如此前无数个日夜重复上演的那般,从背后环住他的窄腰,娇滴滴地轻蹭了蹭,曼声唤着,“容珩哥哥,尔玉想你。”

秦徵羽不敢出声,因为她的一只手已缓缓游走而上,扼住他的咽喉,一点一点地施加力气。

“容珩哥哥,你总是不爱理我。可是你今天为什么要答应入我后宫呢?我还有好多话,准备好了,却没来得及说……”赵成璧嘻嘻笑着,“容珩哥哥,你心里多少会有一点点我的位置吧。尔玉好高兴。”

“回答朕,是不是?”

赵成璧死死扼住秦徵羽的脖子,往他的耳里吹气,也轻吻着他颈间因无法喘息而浮现的青筋。他在挣扎,这让赵成璧的心中燃起暴戾,似乎是方才意识到掌中之人的真实身份,就连自称也从“我”换成了“朕”。

秦徵羽说不出话,只是无望地将脖颈扬成一弯写意的弧度。他整个人都像是美玉琢成,白鹤引颈,殿中有一线清辉泄入,愈发映照得他肤如凝脂。

赵成璧疑心他会在她掌中融化、夭折,是以渐渐放松了手指,安抚似的轻吻她掐过的印记,低声致歉,“朕没控制住,是朕的错。”

自古君王多薄幸,能主动向宠侍认错者少之又少。如赵成璧这般的,也能算是难得的有情人了。

秦徵羽主动解开了衣襟,让赵成璧能更顺畅地探入进去,刚沐浴过不久的肌肤蒸腾着异香,气味在繁花与书墨之间,又与两者皆不同,沁凉透脾。

赵成璧爱极了这个味道,狗儿一般凑上前胡乱嗅闻着,埋首在他颈间。二人不自觉缠绵到榻上,赵成璧扯下腰间束带,蒙住秦徵羽的眼,随后俯身咬了下他的唇。

她咬的有些重,但又明显地流露出一些娇意,好像刻意诱着他报复回来似的。可他只是最低位的侍君,侍寝的规矩头一条,圣体不可损伤,他从出了乐坊司那日起便不敢有违。

赵成璧见他不动,心头掠过一阵不可名状的失落,旋即道:“今日朕还照往常那样,可好?”

秦徵羽双眼被绫罗缚住,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于是赵成璧便放心施展。她唇舌如羽,落在他上身各处,渐渐地似找到了熟悉的乐园,在他的腰腹处流连辗转,濡湿了一片。他是琴师出身,腰身却精壮,盈润肌理之下包裹的是坚实的筋肉,此刻正因她的尽情施为而难耐地搏动着。

赵成璧听着他呼吸渐乱,心中涌起快意,试探地用小舌勾了下那处坚挺。秦徵羽浑身战栗,喉间逸出低吟,双手死死抓住榻上锦被。

赵成璧来回浅扫了数下,终于满满当当将其吞入口中。她舔得仔细,像是品尝着世间难得的珍馐,吸吮之力让秦徵羽逐渐压抑不住呻吟。他的声音一如他的琴曲,高山空谷、婉转凄绝,却是在这样失态的情景中。

女帝在游戏之中总是富有耐心,因而能够占尽上风。她按照他最难抵挡的韵律重复着动作,一次又一次将他逼入绝境,随即又顽劣地放缓节拍,紧盯着他在她的掌控之中淫态百出。

不知多久以后,赵成璧的肩膀受到一阵阻力,是秦徵羽在推拒她。赵成璧莞尔,将小舌尖尖伸入顶端一张一合的孔中,稳住他的腰温声道:“今日可以。”

他没能把持住,在她的唇边绽放。

秦徵羽取下面上束带,不敢去看赵成璧嘴角流淌的白浊,跪在她脚边颤声道:“臣侍该死,冒犯陛下。”

赵成璧捻了一滴放入口中,淡淡的腥膻之气让她皱了皱眉,复又笑道:“无妨的,朕想取悦你。”

秦徵羽心如擂鼓,不知作何回应。见她果真没有生气,这才起身捧了温水和香茶,亲自为她擦拭干净。

美人情动宜笑看。

这是位顶尖的美人,琼鼻如悬胆,凤目似凝霜,与她比肩而立,宛若雪里梅花照芙蓉。且此刻情潮方歇,鼻翼与下巴尖上都凝出些细密的汗珠儿,衬得他唇下一颗小痣像是活了似的,一起一伏地翕动着。

天仙挥洒一滴墨,化作人间此郎君。

赵成璧就着他的手抿了口香茶,“你这里的茶很是不俗,比沉宴宫里还好些。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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