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
看上去无懈可击。
可在岑词看来就是bullshit!
如果周军真爱闵薇薇,那当初就不该拒绝她的帮助,之所以不让她接近闵薇薇,无非是不想她发现闵薇薇的秘密,如果他真爱她,在最开始就不会用这种手段得到她,不该破坏她原本的幸福。
说到底,周军最爱的是自己,他是自私。
裴陆在想另一个问题,“如果周军害怕秘密被曝光,那有没有可能是闵薇薇最终想起了什么,周军杀人灭口了?”
就跟岑词当初的车祸一样。
问题最终又绕了回来,这一次,岑词回答得挺肯定——
“我和闵薇薇的这两起车祸,是不是周军指使的另当别论,但实施人不可能是周军,我觉得他没那么大的能耐会意识操控,最起码,他操控不了我。”
裴陆陷入沉默。
等从现场出来,岑词接到了通知:周军在送到医院两小时后还是抢救失败,死亡。
午后很滞闷。
今年南城比往年都热,一点风都没有,树上的蝉鸣扎耳朵,吵得人心惶惶。
岑词收好手机后没立马回车里,就坐在有蝉鸣的树下,看着街对面那株老树,树枝纹丝不动,就跟假的一样。汤图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没问,就坐在她身边,陪着。
良久后岑词才开口,“你有没有觉得这人生就像是张大网似的,不管你如何逃如何避,都躲不过被临头裹住的命运。”
汤图以为她在说周军的事,说,“周军是始作俑者,他也算是咎由自取。”
岑词的目光没有收回来,像是看着古树,又像是透过古树在看着遥远的未来。
“我时常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女孩儿要杀一个男人,每次我醒来都在想,那个男人到底死没死。所以像蔡婆婆那种有美好幻境的人真是幸福,寻常人哪会有这福分呢。”
汤图闻言这话心口一突突,小心翼翼问她,“那你……看清楚那女孩儿长什么样了吗?”
岑词摇头,“看不清,也,不想看清。”
用了卑劣手段
都说多事之秋,可这还没到秋呢,事情就一件件接踵而来。
像是今天,一大早就是娄蝶的事不停反转,刚想喘口气,周军又自杀身亡,这两件事,件件要命。
岑词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诊所,周军的离世又将会让裴陆折腾好一阵子。
临近傍晚的时候,冷延果然来了。
穿得挺正式,白色衬衫深色西裤的,从车上下来的瞬间,着实自带强大气场。怀里抱了大束鲜花,那架势别提多惹眼了。
汤图拎着挎包出来瞧见往院子里走的冷延,感叹,“还真让你猜着了,但你确定他只是求爱不是来求婚的?这花束打得太夸张了。”
话说间,冷延已经按门铃了,任晓璇去开门。
汤图有事要外出,见冷延这个点就来了,多少有点担心,压低嗓音问岑词,会不会有危险,又叮嘱她把隐性摄像头都打开。
一般来说,没有特殊情况诊所是不打开隐蔽摄像头的,毕竟要保护客人隐私,但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汤图觉得有备无患。
岑词宽慰她说自己会看着处理,叫她不用担心。等冷延进来时,汤图跟他简单打了个招呼后就离开了。
冷延先被请进了治疗室,岑词叮嘱任晓璇端两杯咖啡进去,然后提前下班。
任晓璇虽说不解,但也没多问就照做了。
正如岑词判断的,冷延就是来求爱的。
两人面对面而坐时,冷延笑说,“好像岑医生对我抱着鲜花来的行为并不觉得惊讶。”
“这花不是送给我的吗?”岑词没直接回答,反倒是直接问。
冷延将花递上,“当然。”
“谢谢。”岑词没拒绝,接过后搁置一旁。
冷延抿唇浅笑的,“既然岑医生已经猜出我来的目的,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我很喜欢岑医生的性格,所以,想追求你。”
岑词看着他,没说话,目光里有打量。
冷延一挑眉,“想说什么?”
“冷先生之前追过女人吗?”岑词含笑。
冷延如实回答,没有。
没那个时间。
岑词恍悟,“怪不得,追求方式这么简单粗暴。”
“那怎样能让岑医生成为我的女朋友?约会?吃饭?看电影还是逛街?”
岑词笑了,也不跟他绕弯子,“冷先生很清楚,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未娶你未嫁,我追求你也不犯法吧,甚至都算不上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岑词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这裴陆拿来的豆子口感果真不错,有心没心的,有时候都不用费心去品都能品的出来。
“但是冷先生追求我的目的,是为了拿我当挡箭牌,这就是道德问题了。”她一针见血。
冷延唇角的笑容微微一僵。
“冷先生不是没时间追求女孩子,是不屑吧,因为在你认为,想得到什么必然就要得到,实在不行,哪怕强迫来的也在所不惜。”
岑词说到这儿,放下杯子,清冷地一抬眼皮,补上句,“反正你觉得,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冷延微微眯眼,看了岑词许久后忽然笑了,开口时嗓音听着暗沉,“看来有些事的确是瞒不过岑医生的。”
“我的视力尚算不错。”岑词意有所指。
冷延看着她,好半天道,“所以昨天,你其实是故意让我和求求听见。”
岑词微笑,不紧不慢的,“门就敞着,有心想听的人自然就能听到。”
“老祖宗有句话,防君子不防小人,看来在岑医生心里,我就是那个小人了。”冷延脸上保持笑容,身体微微前倾问她,“照这么看,我好像挺难追到你。”
“冷先生不想听听我的分析吗?”岑词直切主题,“等分析完了,问题的症结找到了,你再考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冷延的眼神渐渐也沉下来了,少许,往椅背上一靠,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岑词伸手捏咖啡勺,轻轻在杯子里搅了两下,抬眼时姿态悠闲,但接下来的话就是一针见血——
“你对求求有非分之想,不但如此,你还用了卑劣手段得到了她,并且这几年一直在控制她。”
冷延的手搭在桌上,修长手指在一下一下缓慢地敲着桌面,闻言这话后,手上的动作没停,足以见的内心强大。
他只是淡淡问了句,“卑鄙的手段?例如呢?”
面对面这样的环境,又没有其他人在,冷延的态度就变得十分直接。岑词从他话里听出明显的意思来,他对求求是动了心思,不但动了心思还得到了她,而且这些年他一直强行控制冷求求。
只是,他不认同她口中的卑鄙手段,或许在他认为,得到冷求求的任何手段都不叫卑劣。
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说,冷延这个人十分自大,也许事业上的成功令他相信自己无所不能。他压根就不否认自己对冷求求的心思和行为,就像岑词之前说的,他认为就算这么做,旁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十分的肆无忌惮。
“可能是迷药之类,再或者,助情药物,猜的没错的话,是口服。”岑词无惧他的目光,态度清冷,“至少第一次你是强迫了冷求求,之后,有可能就是威逼利诱了。”
冷延笑,“这话怎么讲?”
岑词不急不忙,喝了口咖啡,没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