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惊魂赛车
群车行出一段距离，来到十字路口，所有人关注戚喻要拐向哪个位置。
戚喻车偏向右车道，作势要往右边开，忽然猛打方向盘变向往左驶去，后面跟着的车不防，正好连环撞在一起。戚喻趁机甩开。
jan没有被戚喻的小把戏骗过，调整好和另一辆车很快追上。
棠高阳咬紧了牙。
jan对着手里对讲机说了什么，紧随戚喻的后面那辆车探出个大汉，持枪朝戚喻左侧后视镜打了一枪。车上两人猛地一震。
棠高阳朝jan大喊，“住手！”
戚喻凝紧了眉。
她倒是没有很怕。主要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有枪，所有人在作弊。只有她在认真开车。
jan的要求很简单，“停车。”
棠高阳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连累戚喻。让戚喻靠边停车。
这边人迹稀少，路也偏。高速路下是深湖。
一段速度与激情暂时落幕。
jan和他的保镖已经下车等候棠高阳。
棠高阳闭了闭眼，准备下车。
她安慰自己，她并不是一事无成。戚喻会告知她的父母，总会有人来救她。
悲从心中起。
明明恨她的父母，可到头来，又分外希冀他们的怜悯施舍。
手腕上一热，戚喻侧头对棠高阳笑笑，和她一起下车。
“棠，你能去哪里呢。”
“跟我回去吧。”
jan倚着车门，等待她的归顺。
“等一下。”所有人望向戚喻。
“车开的不错，”她先夸一句，继而直奔主题，“我们玩个游戏如何？”
jan一挑眉，“你不会要说什么输了放你们走这种鬼话吧。”
“是啊。”戚喻坦坦荡荡承认。
“玩不玩？”
jan不说话。
戚喻“啧”了一声，“没劲。废物。”
jan莫名火起，此刻他掌握局面，且不说他不会输，他便是输了赖账也……有点丢脸。
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他应战，“玩什么？”
戚喻倒是没想到他竟然又答应了。上钩真快。
“碰碰车玩过吗？”
所谓碰碰车只是一种温和叫法。两人一人一台车对撞，谁先拐弯躲避谁就输。玩的是个心理战。
国外的叫法偏浪漫些，叫做ebraceeachother。
棠高阳不太懂这些，但明白是要以车论输赢。
她紧张地望向戚喻，戚喻朝她轻轻摇摇头，示意没事。
棠高阳不相信会没事，执意跟着戚喻上车。
jan看不下去，上前几步狠狠抓住她的手腕，“既然这么不怕死，那就上我的车。”
棠高阳被拽到他的车上。
她呆呆的坐着，满目哀戚。
两车拉开一段距离，在同一水平线上。
戚喻绑起头发，束了个高马尾。
比赛双方坐在驾驶位，隔着一段距离看得见对方的眼睛。
戚喻微微笑了下，拿起另一条束发带绑住眼睛。
jan心绪不定，握紧了方向盘。
一声哨声起，发动机轰隆隆，两车如离弦的箭迅速对冲。
近了。
更近了。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
所有人屏住呼吸——
千钧一发之际，jan咬紧牙关，猛打方向盘避开，收力，刹车。
棠高阳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jan方向盘攥得紧紧的，脸色极难看。
戚喻摘下蒙住眼睛的发带，平息了会心跳，下车。
她扶着车门，冲jan的方向喊，“哎。”
jan阴沉着脸下车，棠高阳也恍恍惚惚的解开安全带。
戚喻下巴骄傲一抬，示意jan该放人了。
jan拉着棠高阳的手腕，深深看她一眼，松手。
棠高阳恍如隔世。
戚喻远远的对着她笑，“快过来啦。”
此刻，棠高阳在这逃亡的一路绷紧了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她疾步奔向戚喻，肩膀却有沉重的力量扣住她。
她回头，是jan带来的手下。
她愤怒看向jan。
jan也是茫然的，随后厉声呵斥那人放开棠高阳。
没人听jan的话。
棠高阳被压到另一辆车上，誓死不肯上车。
怒斥jan已没有意义，他也不过是个傀儡少爷。
戚喻见对方毁约，心急自己的人怎么还不来。
棠高阳挣扎中见又有两拨车队一前一后从不远处驶来，恐惧更甚。
他们一定要赶尽杀绝。
极尽的绝望下挣脱了那大汉的钳制。
如果不能自由，如果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不能毁灭这一切，就毁灭自己。
他们什么也都得不到。
她毅然决然踩上护栏，跳了下去。
高速路下的湖溅起水花，人影被湖水吞噬。
“棠棠！”
戚喻冲着刚来的车队喊，“愣着干什么！给我救人！”
棠高阳醒来时，大脑一片空白，待眼睛慢慢睁开，刚看清这是医院病房，上方就出现戚喻惊喜的脸。
“你醒啦。”
棠高阳虚弱的眨眨眼。
“你父母来看过你。你一直没醒，他们拜托我先照顾你。等你出院就可以去我家住啦。”
戚喻见她没什么反应，轻声问她，“你饿吗，我给你找饭吃？照烧鸡腿饭吃不吃？”
棠高阳幅度很小的摇摇头。
“那你再睡会，醒了按铃，我这几天没什么事会在这一直陪你。”
她闭上眼睛。
等听到戚喻小心的带上门出去后，眼泪终于忍不住止不住的流。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心情明明很平静。
更确切的是，她已经没有平静之外的情绪可以调动心力体力去产生了。
她很累，她要好好睡一觉，最好一觉不会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