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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旁边傅朝闻忽然疑惑道:“你很热?”

很热,快热疯了。

汗早就顺着鬓角湿了俞寂的碎发,他嗓子眼干涩得厉害,赶紧不动声色往旁边靠了靠,“没有……还好……”

嘴上说着没有,但他的后背都要流汗了,傅朝闻看破不说破,绕到钢琴后面掀开后盖,伸手进去不知道调整着哪里。

“电话怎么不接?”傅朝闻手里动作不停,没头没尾地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俞寂嗫嚅着道:“没……没听见……”

俞寂不会撒谎,没等骗到别人,飘忽的眼神和通红的耳尖先出卖了他。

“你买的辅食书呢?”

说到这事儿俞寂就显得理直气壮些,他本来就是去买辅食书的,拎起帆布包把他躲出去整个上午的成果拿给傅朝闻看。

傅朝闻装没看见他得意的模样,只点点头没有作声,然后关闭后盖示意他继续弹。

俞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钢琴上,可是越想集中就越是心猿意马。

温热的掌心抚到俞寂的后背,“走调了,专心点。”

生完宝宝没休息

走调了,专心点。

这是漫长四年的暗恋时光里,傅朝闻跟俞寂说过的仅有的话。

那时候他还是企业管理学院的周扬,是钢琴社社长周扬,头发比现在要长些,眼神也没现在这样的冷淡幽邃,是很温柔儒雅的男生。

那天大概是秋日的傍晚,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洒满琴室,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槐花香,俞寂正在练习刚学会的拜厄钢琴曲。

在进钢琴社前,俞寂甚至都没摸过钢琴,生涩别扭的指法和极不连贯的调子,让他只敢躲起来偷偷练习。

边按琴键边嘟囔着记琴谱,那时候还戴着近视眼镜,整个人坐在那儿显得呆板又怯懦。

就是在种情况下,周扬走进琴室,那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俞寂的面前。

虽然挂着社长的名头,周扬却很少在课后活动时间来琴室,更别提亲自指导其他同学,这次也只是来拿东西而已。

他应该是刚在校外录完比赛,白色燕尾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其他男生穿起来稍显滑稽的衣服对他而言刚好得体。

看到周扬的瞬间,俞寂心脏都要蹦出来,却仍是屏住呼吸强装淡定地继续弹奏,本来就没记牢的节奏弹得稀里糊涂。

不过再兵荒马乱都是俞寂自己的,周扬自始至终看都没看他一眼。

自顾自走到琴室的储物柜前面,找出要拿的琴谱教程,背着身站在原地翻看了几页。

然后蓦地转身径直朝俞寂走来,俞寂迅速心虚地收回目光埋着脑袋,喑哑的钢琴调调又重新响起来。

周扬是来这边的抽屉里找东西的,抽屉就在俞寂座位的后面,他经过时带动周遭空气,俞寂闻得见非常清淡的香味儿。

翻找抽屉的时候,周扬的手臂不慎蹭到了俞寂的肩膀,俞寂就像电线杆似的变得僵直,紧张得手底下的琴键越摁越乱。

“走调了,专心点。”

忽然间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摁住俞寂紧张到不停颤抖的手指。

并带着俞寂轻轻弹了几个连贯又正确的调子。

他的手指又细又长,骨节分明干燥温热,指尖碰到的瞬间,俞寂全身就像过了圈电流,浑身的骨头都酥酥麻麻的。

因为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俞寂当场就傻在原地,嗓子眼干涩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抿着唇瓣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

周扬似乎也没想等道谢还是说别的,翻找到东西后很快就走出了琴室。

直到周扬离开良久以后,俞寂才慢吞吞地抬起头,近乎贪恋的目光忍不住随着他远去,默默诉说着暗恋者的卑微——

“俞寂?”

傅朝闻的掌心游走到瘦削的肩膀捏了捏,呆滞的俞寂立刻回过神。

那捏他肩膀的手掌却没有离开,反倒顺着后脖颈滑到凸出的蝴蝶骨,拇指覆在骨头处不断地揉摁。

力道不轻不重,横生出几分暧昧。

俞寂红着脸低低咳嗽两声,余光忽然瞥到墙壁挂的时钟,就像抓到某根救命稻草似的,“我……我该去做饭了……”

刚有要撒腿逃跑的起势,傅朝闻就立刻靠到俞寂身后,不假思索地挡住他的去路,还微微抬起膝盖顶了顶他的臀。

面色异常的冷静:“重新弹给我听。”

俞寂没防备被顶得身体往前倾,手按在琴键上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音弄得他更羞耻,恨不得当场钻进地板缝里去。

他不知道傅朝闻为何执着于让他弹钢琴,百般无奈,他咬住殷红的唇瓣,眼尾泛起抹绯色,委屈得随时要掉眼泪似的:“我忘记谱子了……”

这是实话,俞寂完全忘记拜厄曲的曲谱,没被调戏前还记得很熟练的……

傅朝闻闻言皱了皱眉,把踢到旁边钢琴凳勾回来让俞寂坐着,指尖大发慈悲地落到钢琴键先给俞寂起了几个调。

有了起调俞寂就放松许多,他蹭着钢琴凳往旁边挪了挪,打起精神弹起了拜厄练习曲。

轻快的音符在指尖缓缓流出,俞寂坐在那儿也蛮像回事儿,傅朝闻很仔细听了前半段,除去有点紧张确实弹得不错。

然后注意力就莫名其妙地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他发现这小狐狸精真是瘦得过分,架着胳膊弹琴将后面布料撑起来,紧紧贴在脊背有些汗湿,瘦削单薄的身体显露无疑。

白色衣服勾勒出来的腰线极细,两只手就足够能掐过来,腰两侧没有半点多余的赘肉。

再往下的屁股是标准的蜜桃状,被牛仔裤紧紧包裹着,浑圆挺翘,臀肉饱满。

美中不足的是他那盖不住的性感腰窝处,糊着块褐色的膏药,就像无暇的墙壁突然被印了脏脚印,怎么看怎么碍眼。

“你腰有伤?”

这是傅朝闻的直觉,逼他穿着情趣服收拾房间那晚,他弯腰时的动作都有点费劲儿。

听他这样问,俞寂愣了愣,手不自然地伸到背后将t恤往下拽着,盖住他的膏药。

边点点头,“生完宝宝没休息好。”

其实何止没休息好,俞寂几乎是没休息,生宝宝和请月嫂掏空他所有的积蓄,甚至不到两周他就已经外出工作。

就在出租屋附近的快递站,只需要坐着负责给进出仓的快件扫码,工作既轻松又简单,还能找同事替班随时回家给宝宝喂奶。

快递站的缺点就是冬天暖气不足,人来来往往的经常不关门,导致后腰受风受寒严重,就是那时候彻底落下了病根。

导致到现在都必须每天贴着膏药,中医说是骨病要长期温养,直接给开了半年的疗程,目测到今年冬天都贴不完。

傅朝闻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更不知道这事儿跟他有直接关系,只觉得黑糊糊的膏药贴在腰窝这种地方实在碍眼。

好好细腰翘臀,被这玩意儿煞风景,耽误傅少饱眼福,他甚至都想直接上手给他揭掉。

这坏透的想法屡屡冒出头,都被傅朝闻那点为数不多的良心和理智强行摁了回去。

这时候傅朝闻还没有意识到,就是那点可怜的良心和理智作祟,他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错过藏在膏药后面的——

俞寂的雏菊纹身。

外面还有人在呢

傅朝闻公司项目准备阶段临近尾声,最近经常去公司里盯着,陈姨的带薪休假也结束。

暴君连续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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