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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阮灵萱一听,岂不是就是今夜和明日了,那时间紧迫,迫在眉睫。

萧闻璟顿下脚步,看着远处乌泱泱往回走的人群,道:“就要散宴了,你也快些回帐子里去,免得丹阳郡主发现。”

阮灵萱伸头张望了一阵,好在没有看见丹阳郡主的身影,又扭头问萧闻璟:“那你呢?”

“我还去与禁军统领商议一下,重新布置营地防守,再派人盯住北虏使团的人,你今夜好好待在帐子里,明日和郡主好好待在看台之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离开,禁军会保护好你们。”

萧闻璟交代完,又不放心问了句:“你听到了吗?”

阮灵萱点头如啄米,很肯定地道:“我听见了。”

她口里脆生生应道,可乌黑的眼珠子却在眼眶里转了又转,不知道在心里生出了什么小心思。

“今晚早些休息,待会我让慎行过来。”萧闻璟决定还是自己找安全感。

阮灵萱失望地“哦”了一声。

萧闻璟忍不住唇角勾了勾,大手在她头顶上揉了一把,“去吧。”

阮灵萱两只手胡乱拍走他的手,为他弄乱他头发气鼓鼓的,但临走前还是要关心他一句:“那你自己也当心。”

“嗯,知道了。”萧闻璟语气温和。

大皇子帐中。

“大哥,你也别怪我,我不就是想试试那裴仲安的酒量,谁知道他酒量那么差……那阮大姑娘也是,为了一个外人与你置什么气,我去给她说说!”四皇子自说自话了一番,正要起身。

“坐下。”萧宗玮淡声道。

“欸。”四皇子轻车熟路地完成坐下起身再坐下的丝滑过渡,提起桌面上的酒壶就给萧宗玮斟酒,“不是我说,这唐月楼的酒就是醇厚,这次带了几坛子,还怕不够喝,那裴仲安忒不识货了,几杯就醉得找不到北了!”

“你以为他的真醉了?他知道你在戏耍他,将计就计罢了。河东裴家嫡系嫡出子,又岂能是个笨的?”

萧宗玮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舌头上酒液淌过,却如白水一般无滋无味,他微微一怔,挪开手,垂眼盯着空杯。

“他戏耍我?”四皇子不信,“那不能够啊,他怎会知道我是有意的?难不成他就是要在阮大姑娘面前表现出我们为难他?好博取同情心?”

萧宗玮扬起双目,盯住他。

四皇子及时察觉,连忙改口,“是我,是我为难他!”

萧宗玮拿起桌子上的酒坛,直接对着嘴喝,无论多么馥郁浓烈的酒味入了口,就好像被观音的净瓶洗涤一清,什么滋味都没有留下。

“欸,大哥,明日还有布猎,你小心别喝醉了……”四皇子既是心疼酒,又是担心萧宗玮因为裴仲安一事不高兴,借酒消愁,忙不迭保证道:“明日人多又杂,我定会再想办法,要他在阮大姑娘面前出丑,也让阮姑娘知道只有殿下您才配得上……”

萧宗玮一口气喝完一坛子酒,袖子一挥,顺势把酒坛子往旁边一砸。

坛子撞到了椅腿,顿时四分五裂,一地的狼藉。

四皇子一个激灵打住了未说完的话,呆呆看着萧宗玮。

萧宗玮用袖子一抹嘴,两眼猩红道:“不准再去找裴仲安麻烦了!”

四皇子“啊”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经起身,大步走出了帐子。

四皇子的侍卫从外面进来,附耳对他道:“殿下,大殿下是往刘院使的医帐方向去了……”

“刘院使?”四皇子思索了一阵,“自从五弟母妃死后,大皇兄近来是有些不对劲,总是心不在焉的,对阮大姑娘都时冷时热,莫不是真的被那毒妇下了蛊吧?”

“那我们……?”侍卫犹豫。

“哼,自然还是要办的,我大皇兄想要的东西,没道理就这样拱手让给一个外人!”四皇子站了起来,“明天就是个好机会。”

宝嘉郡主从贤德皇太后帐子里出来,左思右想都觉得自己交出的那封信里面应该大有文章,只怪她一根筋答应了大可敦,没有让堂兄知晓。

大可敦是大周人,该不会偷偷在做不利于北虏的坏事,还让她不小心做了帮凶吧?

好不容易在帐子外等到迟归的卓尔亲王,宝嘉郡主赶紧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说给卓尔亲王听,末了还愤愤不平加了一句:“大周人果然心眼多,让人防不胜防!”

“不,大可敦这么多年一直谨小慎微,行事周密,从不落人话柄,若是重要的事她何不派个心腹跟我们而来,还把东西交给你?”卓尔亲王说起心底的疑惑。

宝嘉郡主气得嘴都要歪了,单手叉腰道:“注意你的语气,我看起来就不可靠吗?”

“你若可靠,也不会一出事就什么都告诉我了。”卓尔亲王是相当了解自己这个不靠谱嘴巴就跟个漏勺一样的堂妹。

宝嘉郡主哑口无言。

“看来我们这几日都要谨慎一些,免得惹上麻烦。”卓尔亲王正说着,心腹的侍卫就上前禀告。

“王爷,大周的禁军忽然开始调动,加强了各处关要的戒备,尤其是我们的营地外。”

宝嘉郡主和卓尔亲王对视一眼。

果然有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晚宴刚散,顺天帝和嫔妃们先离开,随后才是权贵大臣们以及家眷。

在天穹之下,草野之地,少了城里那些繁琐的规矩,众人一起喝酒赏舞,其乐融融,关系都亲近不少。

几个坐得近的夫人说得投机,一路都欢声笑语,还不舍得分开。

这里头丹阳郡主和宁王妃地位最高,被人簇拥在中间,你一句我一句地吹捧着。

有人关心起宁王今夜怎么没出现。

宁王妃用帕子按着唇,笑道:“我家那个怕是水土不服,刚到地就躺下了,只怕明日的布猎都看不了。”

“不妨事,宁王世子去看也一样。”一侍郎夫人抚掌,不知哪根筋不对,突然又提道:“我记得世子也快到婚配的年纪了,岂不是和郡主的女儿正好相配!”

这种乱点鸳鸯谱的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过,只是丹阳郡主一贯会打太极,刚想糊弄过去就完了,可那位夫人话音刚落,宁王妃却做出认真思索的模样。

“是呀,郡主生的那姑娘顶顶漂亮,那日骑射竟还赢了北虏的郡主,真是精彩!我儿当时也夸她身手好,称赏不已……”

丹阳郡主心里暗暗道了一声不好。

这盛京城里谁不知道宁王府和皇商唐家交好,两家的孩子青梅竹马长大,早就传言互许了婚事,可后面宁王妃的各种言谈行为,都表现出看不上商户出生的儿媳,所以她转头就想搭到阮家来?

宁王世子虽然也生得仪表堂堂,可学识一般,人也文弱,实在不是丹阳郡主看好的那类。

更何况大家有目共睹,这宁世子一心单恋唐家姑娘,她是犯什么傻要把自己好好的女儿去跟他凑成一对怨偶?

“谁能不喜欢六姑娘呢?我们家的谢二郎以前在文华殿一起做伴读时就常夸她,说她认真好学,很得大家喜欢。”

丹阳郡主微讶,开口的竟然是与她一直不对付的柳禾穗,现在的谢家三爷夫人。

此话一出,无形中就有和宁王妃抢人的意思。

旁边人一揣测,难道阮六姑娘竟和谢家也关系匪浅?

宁王妃面色微变,但还沉得住气,微微一笑道:“一家有女百家求,是应当的。”

丹阳郡主保持矜持的微笑,不参与她们的谈话。

她女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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