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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

 

我不如他?我连他都不如?

谭学儒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贱人!贱人!我杀了她——”

赵向晚冲何明玉使了个眼色:“你没这个胆子。”

激将法奏效,谭学儒咬牙切齿:“我有!”

赵向晚嘲笑:“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谭学儒的神情突然兴奋起来:“警察同志,我要自首,我要自首!我要揭露魏清婉这个臭女人的真面目——”

她敢玩弄自己,光是让她去死有什么意思?他要让她身败名裂!

火锅

◎凤眼微眯,整个人进入戒备状态◎

当着梁成洪的面, 谭学儒开始详细描述杀人的过程。

两人深夜相见,月光下谭学儒看到魏清婉身上的欢好痕迹,羞愤交加的他追问对方是谁, 魏清婉坚决不肯说出梁成洪的名字, 成功激怒谭学儒, 最终引发杀身之祸。

魏清婉到死, 都没有想到口口声声说爱她、舍不下她的小男人会杀死她。

到底是因为想拆散女儿与谭学儒,还是被女儿与谭学儒的恩爱缠绵刺激到,想要展示与验证女性魅力,魏清婉这才亲身上阵勾引, 随着她的死亡,成为一个永远的谜。

但是, 有三点是可以肯定的。

——因为贪一时欢娱, 魏清婉下不了决心分手,半夜与谭学儒幽会;

——因为害怕与谭学儒交往一事被女儿知道, 魏清婉被迫与梁成洪发生关系。

——因为低估人性之恶,魏清婉即使脖子被掐, 也嘴硬坚持分手。

以上种种, 埋下祸根。

杀人、埋尸……梁成洪如堕恶梦,面如死灰,颓然坐倒, 一时之间不知道身在何处。

人生没有后悔药, 一切都无法重来。

魏清婉失踪案顺利侦破, 重案组的总结大会的气氛却略显沉重。

始于性、终于性, 这一桩因□□之恋而引发的杀人案, 让重案一组的年轻人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倒是高广强年长见得多, 轻松一摆手:“唉, 男女之间这点子事,不知道引发过多少血案。我曾经经手过一个案子,丈夫抢劫入狱,妻子另结新欢,但是出于道义,再加上孩子还小,便没有离婚。丈夫出狱后,一开始还感激妻子不离不弃,可是等发现妻子出轨之后,一怒之下把妻子杀了丢在铁轨上,还试图栽赃妻子的情人,当时我们查了好久。要不是情人不具备作案时间,恐怕还真可能被栽赃成功。”

许嵩岭点了点头:“这个案子我也记得,挺离奇的。”

朱飞鹏来了兴致:“老高你给我们说说,有多离奇?”

高广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案情:“那个时候我还在五福路派出所,辖区内有一个妻子受不了丈夫的家暴,多次离家出走。每一次妻子离家出走,丈夫就会报警,害得我们到处帮他寻人。虽然明知道是这样,但职责所在,只要他报警,我们还是得出警。

最后的一次,丈夫再次报警,我们以为又是同样的戏码,我当时还教训了他几句,要他珍惜妻子,好好对她。既然不想离婚那就不要计较过去的事情,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可是等到我们找到人,却是一具冰冷的尸体。哦,不对,其实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我们当时赶到现场的时候,尸体早就碎得不像样子,铁轨旁边到处撒得都是,血肉模糊,很吓人。”

朱飞鹏好奇的是高广强怎么判定是他杀,而非自杀:“妻子被长期家暴,终于忍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卧轨自杀也有可能嘛。”

高广强:“是,当时我们派出所的同志也以为是自杀,毕竟这个女人我们比较熟悉,经常嚷嚷要去死。不过……后来我们整理尸块的时候,发现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死者的鞋子没有找到。”

“鞋子?鞋子可能在路上走丢了,也有可能被撞的时候飞出去了。”

高广强连连摇头:“不,死者穿了双蓝花尼龙袜,后跟处有磨烂痕迹,可是前掌处没有破损,这与其自杀行为不相符。”

朱飞鹏等人听得入神。

如果是自杀,那女子应该穿着鞋子。就算心慌意乱半道上走丢了鞋子,穿着袜子走路,那前脚掌也应该有磨损痕迹,怎么可能只有后跟破了呢?明显是死后被人拖拽所致。

高广强脸上带出一丝自豪:“有了这个疑点,此案定性为谋杀,然后再开始从死者周边的社会关系开始调查,这才把凶手抓捕归案。”

朱飞鹏这人向来热情,鼓起掌来:“老高心细如发,成功揪出真凶,厉害!”

赵向晚听得眼睛亮晶晶的,刑侦手段不仅仅有讯问,还包括物证勘验、尸体勘验、人身检查等等,自己的读心术能够派上用场的,只有审讯这一环节。如果想要成为一名出色的刑警,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高广强成功让大家的兴致高昂之后,重案组开始复盘谭学儒一案。

“赵向晚,你怎么会想到让谭学儒、梁成洪对质?”

听到许嵩岭的询问,赵向晚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后抬起头,声音清晰而缓慢:“朱师兄审讯时,把握住谭学儒话语中的漏洞,引他说出幽会地点,并成功通过微表情观察,挖出魏清婉埋尸之地。只是我们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因为半道上被梁成洪逼jian,引来杀身之祸。”

听到这里,何明玉心情沉重:“魏清婉,死得冤枉。”就算她为了拆散女儿与谭学儒,勾引玩弄谭学儒,也不至于要让她死。男女之间的情事,谁占便宜谁吃亏?谁也说不清楚。

赵向晚继续说:“挖出尸体之后,谭学儒突然进入解离模式,这种心理状态下,想要攻破心防,让他说出实话,难度变得很大。”

听到“解离”这个词,朱飞鹏冲赵向晚竖起了大拇指。朱飞鹏当时在负责审讯,的确感觉到谭学儒变了个样子,先前还有羞愧、有激动、有烦躁,可是自从头颅被挖出来之后,他突然变得冷静无比,很难对付。

“这个时候,抓住他的内心最深处的需求,就成了关键所在。”赵向晚目光中闪过一道光彩,让她看上去有一种奇特的魅力。

似宝剑出鞘,冷硬、带着锐利锋芒;

如晚霞漫天,耀眼、映着万道霞光。

众人的目光都被赵向晚所吸引,就连最沉稳的高广强,都不自由主地屏息凝神,竖起耳朵倾听她的每一句话。

“谭学儒内心最深处的需求,是什么?”

“性?其实并不。谭学儒前后与多名女子发生关系,他在这方面很有经验。真正缺乏性爱的,是魏清婉,她守寡多年,一旦突破那一层自我约束,反而欲罢不能。”

“爱?也不是。谭学儒谈过几个女友,虞初晓对他至今依然念念不忘,女人对他的爱慕,他也不稀罕。”

朱飞鹏插话:“他想要钱吧?他想在这个城市安家,想要一份稳定工作、一套住房,还有多多的钱。”

赵向晚“嗯”了一声,“从谭学儒的几次恋爱经历,我们大致能够猜出,他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渴望通过婚姻改变命运,他之所以和虞初晓谈恋爱,是因为虞初晓家庭条件好,家里只有独女,如果结婚就能安下家来。”

何明玉哈哈一笑:“这不就是吃软饭吗?”

赵向晚继续分析:“对,就是吃软饭。可能社会上大多数人认为男人应该强大,成为女人的依靠,所以觉得吃软饭丢男人的脸,但我却对男人吃软饭没有恶意。如果说,谭学儒爱虞初晓,两人婚后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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