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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盛景郁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
她好像一下就听明白了鹿昭这句话的意思,平静的对她表示道:“你不用向我证明的,我不是台下的观众。”
言外之意就是,她是坚定地会选择鹿昭的人。
鹿昭蓦然,光亮透过凹凸不平的老式玻璃落在她的瞳子里,方才还暗淡着的颜色一下就亮了。
这是一种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盛景郁的这句话正正好好的契合在她心口的那块刚刚剥落的残缺上,丝毫没有偏差。
微凉的指尖燃着几分没有褪去的热意,倏然蹭过了鹿昭的耳侧。
盛景郁动作平静的将鹿昭垂下的发丝别到耳后,将话题又重新拉了回来:“等你上场,台下的观众也会偏向你的。”
她向来不怎么会主动安慰人,却又知怎么的这次多说了些:“你要相信你的嗓音。刚刚上台的那三四个人唱的都没有你的好。”
鹿昭听到这话笑了,她脑袋转得快,揭穿道:“老师,这才刚开始半小时,观众每一次投票都要时间的,现在最多完成一组对垒,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有些为这话而嗔怪,又有些为此感到熨帖。
鹿昭就这样瞧着面前的盛景郁,眼神看上去有些认真,声音却在调侃道:“老师真系呃人都唔会呃,究竟边个会畀你呃中招呀(老师真的是骗人也不会骗,到底谁会被你骗上当呀)。”
说这句话的时候,鹿昭是笑着的。
漂亮的瞳子被她弯成了两道月牙,轻快的声音是盛景郁亲自教她说的粤语,也是盛景郁从小长起来所说的语言。
盛景郁听着眼神兀的顿了一下。
有人说的无意,却正中某人的靶心。
她目光带几分晦涩,在昏暗的房间里不显。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问鹿昭:“那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鹿昭没有迟疑的点了点头:“好很多了。”
盛景郁闻言眼神有一瞬的松缓,也随之点了下头:“那就值得了。”
什么值得?
鹿昭看着这句话,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怎么的觉得这话有点接不上上下文,却也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破绽。
忽而高昂的乐声拔地而起,闷闷的穿过挡住的门衝进了房间里。
应该是第二组对垒开始了,歌声唱至高潮甚至还有欢呼声从远处传来。
鹿昭被这声音转移了注意力,忘了刚刚的疑惑。
她看着陪自己在这里呆了好久的盛景郁,浅笑道:“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再下去宸宸该找老师了。”
说罢,鹿昭起势便要开门离开。
可她的手才刚刚探过盛景郁背后的门把,后背就被人用力朝前推一下。
她毫无准备,被拥进了盛景郁的怀里。
墙是凉的,鹿昭的后背就抵在上面。
她嗅着空气中飘荡的提子味道,迟滞的,不自然的喊道:“老……老师?”
“我现在需要你履行义务了,鹿小姐。”
盛景郁的手按在鹿昭的腰上,机械女声从她的头顶落下。
鹿昭蓦然抬头,门上微弱的光落在她的视线中,给灰银色的瞳子带上了抹蛊惑的金色。
自从盛景郁当上鹿昭的声乐老师后,她就再也没有喊过鹿昭这样客气的称呼。
而此刻“鹿小姐”的称呼好像也不是什么客气的礼貌。
鹿昭俯身靠在盛景郁的肩上,这人身上的每一寸举动都散发着优雅与矜贵,而暧昧突破礼仪,从她充满有分寸感的礼貌中自然散发出来,像是一种上位者与下位者之间的情趣。
微妙的距离间,你来我往。提子的味道甘涩的抹过鹿昭的鼻尖。
她赫然意识到刚刚接吻的时候,自己好像无意识的推给盛景郁了点信息素,而盛景郁的腺体并不似常人有过高的耐力阈值。
所以盛景郁此刻想要自己的信息素,也无可厚非。
安静的,鹿昭感觉到盛景郁抬手撩开了她的头髮。
她没有太过恣意的将自己的抑製贴撕下来,而是将唇边靠在那贴着抑製贴的脖颈处。
青提的味道纠缠过来,海风被压製着温和到了极致。
鹿昭从来没有接受任何oga汲取她信息素的方式,盛景郁就这样吻在她的肌肤上,唇瓣的微凉与肌肤在夏日里不可避免所散发出的热意交织缠绕。
鹿昭全然看不到脖颈后方的景象,视线昏暗中,这种感觉比接吻还要来的令人耳热。
细微的痒意密密匝匝的咬啮过鹿昭的心口,心跳过载。
她就这样被盛景郁圈靠在怀里,削薄清瘦的身形看起来明明哪样的不堪重负,却意外的让鹿昭逃无可逃,隻得被她按在怀里,任凭汲取。
可说实话,鹿昭也的确贪恋盛景郁的怀抱。
刚刚的对话还犹在耳边,鹿昭也是这一刻才发现,这个人能不费力气的猜到自己所想。
尽管宸宸对鹿昭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但很多心上的事情是需要她去给她陈述的。
而很多事情难以开口,一来二去就全都被压在了心里。
盛景郁不同。
她的难过悲伤紧张不用嘴巴说,这个人就可以知道,一字一词都用的那样的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