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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凉的水落了出来,鹿昭挽起袖子捧了一捧就往自己脸上拍去。
只是那水刚触碰到她的肌肤,鹿昭就感觉到心臟一阵失衡乱跳,整个人脱力的跌坐到了地上。
长发遮掩在脖颈后方,闷沉的热意一点一点的攒聚起来。
抑製贴达到了它的最大临界值,海风乘着还在流动的水,一缕一缕的穿过头髮,从鹿昭的腺体中吹了出来。
想要撑着站起来的手臂打着颤,鹿昭顿时意识到她不是中暑。
她是易感期提前了。
被放大的神经丛丛竖起了敏感的梢,这不是最糟糕的。
最糟糕的是,鹿昭听到了逐渐朝洗手间走来的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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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意熙熙攘攘的铺满了磨砂玻璃,将这空间遮蔽的严实。
水流还在淌着,一池水被不断激荡着掀起一层层的涟漪,仿若不安分的海面。
越是临近易感期,alpha的情绪越容易被挑拨起来。
刚才的对峙与烈日的照射让鹿昭的身体状况逼近易感期的阈值,崩溃来的很快,如火山喷发,一夕之间凶猛而至,血如岩浆在她体内横衝直撞。
冰冷的地砖贴在鹿昭腿上,可身上的温度却在一度一度的升高。
汗液顺着她的额头滑下来,蝉藏在树梢中撕裂一般尖锐的叫着。
鹿昭的思绪完全被突然爆发的易感期截断了,她听得到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却无法判断出门后面的人会是谁。
是宸宸……
还是盛景郁……
可无论是谁,鹿昭知道自己这样的状况都不适合被直接接触。
易感期会让alpha对外界的敏感度直线上升,等级越高就会越敏感度,哪怕是同类,她们也会呈现出剧烈的敌意,更遑论先天对alpha具有吸引力的oga。
最好是把门反锁,让外面的人把抑製剂递给自己。
鹿昭用自己仅剩不多的理智想着,尝试着从地上站起来。
可她使不上力气,沸腾的血液衝撞着她的骨骼肌肉。
鹿昭硬撑着自己的手臂,细碎的抖动显得格外无力。
“吱呀——”
鹿昭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挣扎上,根本没注意到那走过来的脚步声早就停下了。
停在了这扇门前。
光从推开的门缝里挤了进来,刺眼又灿烂的落进了鹿昭的视线。
她恍然抬头朝门口看去,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光影之中。
盛景郁的手搭在门把上,简单的裙子被从房间里涌出来的热流吹动着。
那灰银色的瞳子一如既往的平静,却又在某一瞬间掺杂进了几分茫然。
盛景郁是听到有人回来的动静才出来的。
她比任何人都来的警惕,却又比任何时候都少做防备。
海风呼啸而过,灼热的空气中缀满了鲜艳欲滴的荔枝。
盛景郁的喉咙难以自控的滚动了一下,搭在门把上的手兀的紧了一下。
接着她就听到鹿昭声音艰难的对她道:“快走,我易感期来了。”
那声音失去了平日里饱含活力的轻快,沉甸甸的缀满了饱胀的热气。
盛景郁近乎下意识的选择规避风险的听从,但突然她意识到一件事,迈开的步子一下顿住:“你有在这里放抑製剂吗?”
鹿昭思绪凝滞,垂首盯着自己撑在地上的手臂好一会儿,才终于摇了下头:“没,有……”
“抑製剂在卧室?”盛景郁敲响了手机。
机械女声冷静到了极致,她打字的手却并不平静。
海面吹起愈发剧烈的风,那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紧,克制的在等鹿昭的回答。
她看着鹿昭单膝跪在地上,白皙的手背上攀着凸起的青筋。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的极慢,不知道在第几个世纪鹿昭终是对盛景郁点了点头:“嗯……”
盛景郁迅速:“等我。”
可“等”字实在是太漫长了。
敞开的门让狭窄的空间不再逼仄,日光纷纷扬扬的落在鹿昭跪坐着的腿上。
流通的空气并没有让她感到舒缓,含着热意的光被风推着灼在她的肌肤上,过分的敏感顺着她的神经丛丛战栗,每一处都让她发疼。
鹿昭不是没有经历过易感期,可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难受。
时间没有刻度的走着,她根本不知道过了多久,本就被衝淡的安全感一层一层的从她身上剥离开来。
心臟咚一下咚一下的敲击着胸口,信息素在趁势作乱。
鹿昭急切的想要摆脱这种失衡的感觉。
欲望钻进了她的理智。
她不止是想要抑製剂,更想要oga的信息素。
这种想法在鹿昭的脑袋中空前高涨,一寸一寸掠夺着她的理智。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机械女声格外合时宜的从鹿昭头顶响起:“鹿昭,抑製剂。”
很简单的五个字。
鹿昭沉沉的抬起头来,盛景郁握着抑製剂就站在门口。
那颀长的身影挡住了门口落进来的光,影影绰绰的勾勒在鹿昭的视线中。
这人是个oga。
提醒似的,鹿昭的大脑里闪过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