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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推开办公室的门,精英范的助理温声说道。
入目是极致的黑与浅褐色,淡雅的灯光,巨大的办公桌后,是一整面的书柜,满满当当塞着书籍。典雅、低调却不失内敛奢华,性冷淡风的装潢,令池昭躁意不宁的心绪平静下来。
之前视频中隻以一隅的背景出现,传闻中总裁的办公室凸显全貌。池昭不清楚沈别尘每日处在这样的环境中是怎么想的,他起不来丝毫的兴致,百层高能够将街景一览无余,波光粼粼的湖,四周的商业大楼,快节奏的都市生活尽收眼底,偏过头心中自然会起万丈波澜,他隻想着要如何更加努力地工作,才能守住这片基业,而不是满脑子都是抵死狂欢,末日降临前的致命欢愉。
沈别尘抬眼,指骨修长的手还握着漆黑的钢笔,眼中的情绪还没有完全从工作的状态消退,浅色的眼瞳展现出来浓浓的侵略感,看向池昭的目光像是注视自动踩进陷阱的羔羊。
他轻轻搁置下手中的钢笔,朝池昭伸了伸手,睥睨一切的目光对池昭也只是稍微有了几分温度。
“过来。”
如同召唤跳下膝盖的调皮宠物,亲昵又高高在上。
带路的助理察言观色本领很强,无声无息地关上门,留下池昭和沈别尘独处的空间。
池昭又莫名想起来哥哥,冷静自持的男人,野心勃勃而睥睨一切,就连母亲也会用生疏的眼神看他,生来就仿佛没什么朋友。
他当然不会听话,缓步走向落地窗。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透明的玻璃,感受着掌心肌肤传过来的凉意和玻璃的厚度,落地窗外,人群往来熙熙,车水马龙,天然的放映厅,播放着24小时的日常。
就是在落地窗前,压在玻璃窗上的双手,粉润的指尖由于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哪怕……街道上的人很难看到高楼上的人在做些什么,透明的玻璃,天然会有被窥伺的感觉。
乐趣兴许是羞耻感和道德感。
“过来。”
沈别尘发现自己对池昭宽容得过分,换作常人,他早就不会容许此人出现在眼前,更不必说忤逆的行为,可对池昭太纵容了,被划分得泾渭分明的底线,一次次地后移,纵容。
手段再强硬些,他可以直接将池昭占有。
年轻、漂亮的小雀儿,没有过硬的翅膀,飞不去太高的天空,无论如何飞行最终发现都会是在他一手铸造的华美金丝笼中。
但池昭太鲜活了,乖巧、听话、顺从的美人有很多,他不希望枷锁束缚池昭的天性。
内心踌躇不安,他既想要池昭被驯服,又想要池昭保持天性。
池昭淡淡回过眼,对男人的声音置若罔闻。他站在原地,既不靠近,也不后退。
“你以为我是狗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我过去了又怎么样?”
冷色调的灯光下,沈别尘像是真正的顶级精英,俊美而雅致。
“好孩子是会顺从的,是吗?”沈别尘微笑着看向池昭,金属的钢笔在桌面上敲出闷重的声音。
池昭忽然抿出一个浅浅的笑意,犹如烈阳花荫,浓重艳丽的姝色,他声音很轻:“我会打瘸你,不开玩笑。”
池昭有些厌恶上位者的高高在上,翻云覆雨,像是无论如何都翻不出去的五指山,竭尽全力,也不仍旧在控制之中。
沈别尘被这个极具迷惑性的笑容迷得有些目眩,哪怕知道池昭向来嘴硬心冷,也忍不住心中微动。
带刺的玫瑰不容易采撷,那就砍掉刺挠烦人的尖刺,隻留下绚丽的花。
哪怕属于江鹤予的戏份现在大概率转移到了池昭自己身上,但先前猜测的扮演度结算条件应该不是错的。不可能每一次和股票的见面都要专门约上江鹤予,池昭想象不出来那个画面,飘满花瓣、雾气氤氲的温泉,柔软的大床,这些浪漫又无耻的场景需要在第三人、不,也可能是第四人、第五人的围观下进行。
他需要想到更好的法子让江鹤予参与其中。
池昭和沈别尘僵持了一会,终归是沈别尘先低头,从办公椅上起身,来到池昭身边。
“在看什么?”
顺着池昭的视线看向窗外,是他日常稍微偏过眼就能看到的景致。
池昭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别尘觉得池昭不牙尖嘴利地说话时,显得很乖,忍不住想摸摸池昭的脸颊,手还没有碰到颊肉,就被池昭眼疾手快地躲开了,手滑下来,顺势碰到了池昭的腰。
奇怪,看上去瘦得浑身上下没几两肉的池昭,居然哪里都是软的。
跟池昭这个人完全不一样,池昭又冷又硬,对谁都是一副炸毛的凶相。
办公室中各项设施全面,有一个吧台,珍藏的酒藏匿其中,以供工作繁忙之余的沈别尘能够在这里小饮一杯。
沈别尘拉下吧台桌子,从柜子中取出来一瓶珍藏多年的红酒,给自己、池昭倒上一杯,递给池昭。
猩红的液体,在透明的水晶杯中冶丽妖艳。
执着被子的手指如同上了釉的白瓷,分不清哪个更有视觉上的衝击力。
池昭盯着酒液良久,抬头看向沈别尘:“这杯你喝。”
别以为他不知道,诡异的世界中乱喝男人给的酒是自找麻烦,说不定被下了千奇百怪的药,喝了酒开始孕吐挺孕肚、胸脯发育、□□……奇奇怪怪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