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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节

 

小皇帝的爹是吴王,他七岁之前都是在洛阳吴王府过的。

赵含章一听就明白了,当即道:“我立即让人修缮,改吴王府为安王府,待修缮完毕,陛下再搬进去吧。”

愤怒

安王府修缮一事赵含章交给了赵申,正巧邱志从大理寺出来了,赵含章让他戴罪立功,去给赵申打下手。

其实就是将安王府的具体事宜都交给了他。

尘埃已落,邱志有再大的心也没用了,最关键的是,赵含章断了他的后路,此举便是让他只能挂在安王这条船上。

可朝代已改,跟着安王就意味着前途尽毁,偏他之前叫出那样的话,赵含章只是按律罚他,既没有杀他,也没有革职,谁不夸她一声公正和仁厚?

只有少数几人知道她此计有多毒,让邱志有苦说不出。

郭璞就一边排演时辰一边和傅庭涵道:“我们以后可得小心点儿,要是不小心犯了事,让她记恨上,那真是痛彻心骨还没法说。”

傅庭涵:“要是换上前朝的皇帝,因为官员得罪了自己就想办法把对方弄死,这样倒是不虚伪,你喜欢这样的东家吗?”

郭璞呆了一下后连忙摇头,“算了,那她还是虚伪着吧,她要是能假装一辈子,那就变成真君子了。”

傅庭涵见他来回排演了三遍,就问道:“你要算到何时?”

“急什么,这登基就跟成亲一样,得选一个最好的日子,再选两个次一等的日子给上头的人选,一步到位,不然我算出日子来,他们又总有各种问题驳回,我每开一次卦也是很麻烦的。”

郭璞掐算许久,终于道:“要说最好的日子还是八月初五这一日,七月十九和九月初一也次一等,将这三个日子报上去给他们选吧。”

郭璞说到这儿抬头上下打量傅庭涵,“赵含章登基,你得是皇后吧?皇夫?要不我顺势给你算一算册大宝的吉时?”

傅庭涵:……

郭璞看着哈哈大笑起来。

尘埃落定,但这只是京城的,各方的反馈要慢一些到达。

正巧截留刘琨的两封信到了。

赵含章先拆开他给祖逖写的信。

信中主要是询问祖逖洛阳的情况,皇帝是否受了委屈,以及探听祖逖的态度;

然后拆他给赵铭写的信。

到今日,刘琨都认为赵铭是个忠臣,在赵含章夺皇权这一条路上,他们是分岔的。

所以信中刘琨先是问赵铭到底怎么想的,然后才泣涕交加的问他能不能善待皇帝。

赵含章将信丢进火盆里烧掉,和元立道:“的确是个忠臣。”

元立道:“暗哨回禀,今日他用早食时忍不住落泪,徐州的士人听闻,有好多人跟着他一起哭泣。”

赵含章:……

“继续盯着,不必特意做什么。蜀地和西凉那边也去信吧,他们也该知道了。”

元立应下,问道:“登基大典可要召见各州刺史和藩王?”

现在的藩王名义上只有三个,一个是蜀地的成王李雄,一个是西凉王,还有一个就是代王拓跋猗卢了。

赵含章垂眸思索片刻,点头道:“是要召见,不过具体召谁还需商议。”

不是谁都能走得开的。

比如北宫纯,他就一定动不了。

二郎镇守边关,一定也走不开。

见赵含章沉思,没有其他的话再吩咐,他便躬身退下。

到了晚间傅庭涵才过来找赵含章出宫回家。

傅庭涵直接把郭璞卜算好的日子告诉她,“郭璞说八月初五那天的日子最吉。”

赵含章:“他不是说要斋戒后才能算吗?”

傅庭涵:“他从昨日开始就没吃饭了。”

赵含章一脸惊讶。

傅庭涵道:“他前两天给自己卜算,说不宜用餐食,所以他别说肉了,他连米和蔬菜都没吃,昨日和今日就喝了水和些许果露。”

赵含章钦佩,果然能有所成就的都是狠人。

有的人是对自己狠,而有的人是对别人狠。

朝廷的邀请公函送到代国时,拓跋猗卢正派人去催促拓跋六修来见他,并要求他带上新平城里最好的东西。

新平城是一座新建的城池,拓跋六修到时就只有几十座土房子,连个城墙都没有,比平城郊外的集市都不如。

拓跋猗卢只允许他带走身边的随从护卫,区区不过百人。

但他到新平城后很快站稳脚跟,加上有赵含章暗中的帮助,新平城很快建设起来,这里成了南部百姓的一个聚集点,人口越来越多,房屋也越建越多。

伍生的商队每次北上都要特意经过新平城,既是做生意,更是和拓跋六修联络感情。

因此新平城的经济还不错,拓跋六修手上也有些好东西。

年前他就重金买到了一匹良种马驹,可日行五百里,他很兴奋的炫耀了一圈。

拓跋猗卢特意提点他带上自己最好的东西,拓跋六修便知道他是想要自己的良马。

要是以前,他肯定是不给的。

但想到姑姑要登基,他们代国肯定要送礼,这匹马驹很可能是送给赵含章的,于是他就把马牵上了。

他和朝廷的邀请函一起到的平城。

送信的使者看见他还特意和拓跋猗卢提了一句,“陛下很挂念大王子,下官临出京时还念道了两句‘大侄子’,大王去京时可带上大王子同行。”

拓跋猗卢杀心更盛,若这样带着拓跋六修去京城,赵含章会不会直接封他为世子?

这样比延还有什么机会?

他笑着应下,等使者退下,他就蹙眉看向拓跋六修,问道:“我让你带来的礼物带了吗?”

拓跋六修道:“儿子带来一匹良种马驹,虽不能日行千里,却可日行五百里。”

两天就能从代国狂奔到洛阳,速度极快。

拓跋猗卢道:“你小弟快要成年了,却没有一匹拿得出手的马驹,你把这匹马送给他。”

拓跋六修闻言一愣,愤怒的拒绝,“不送,这是我的马!”

拓跋猗卢一拍桌子,“大胆!我让你带礼物来,你既带来了,为什么不肯送?”

拓跋六修眼睛瞪得滚圆,凶狠的回视道:“马可以送给姑姑,要送给老三,我不答应!”

“好,你不送他,那送我呢,我是你父亲,我向你索要马驹,你给是不给?”

拓跋六修斩钉截铁的道:“不给!别以为我不知道,马到了你的手上,你一定转手就送给老三。”

“马既然是我的,我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拓跋六修:“现在马还不是你的,它是我的!”

父子两个不欢而散,拓跋六修愤怒的离开,拓跋猗卢则是叫来左右,和他们道:“他这样忤逆不孝,我怎么能把王位传给他?我连带他去洛阳都不敢,生怕他在外面丢脸。”

拓跋猗卢身边的人也不全是顺从他的,一堆点头应是的人中,卫雄劝道:“大王,我们汉人选择继承人都是先嫡长,后幼子。大王子不仅占长,也占嫡,您这样不公正的对待他,只怕会让代国不稳,对三王子也只有害处,没有益处。”

拓跋猗卢:“拓跋六修从小就凶恶叛逆,不听父母教导,我实在是管不了他,选择这样的儿子做继承人,我怕是会短寿二十年。”

卫雄:“那也不该夺大王子的东西给三王子,治家犹如治国,不患寡,而患不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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