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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节

 

“刘渊应该是等烦了,加上他不能一直压着这事不处理,所以最后还是让刘聪退出上党,将那块地让给了石勒。”

石勒最先攻进上党,刘聪落后一步,然后就重现洛阳的局面,不过这一次有王弥的前车之鉴,所以刘聪也不敢太强硬,生怕石勒做第二个王弥,也反了汉国。

“石勒肯定一时离不开上党,他手上有一大批珍宝,让高诲去试一试,要是能趁机和石勒建立联系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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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什么身份合适呢?总不能说是洛阳人吧?”

“是蜀地人,”她道:“蜀地偏安一隅,石勒和蜀地隔得太远,没有利益之争,而蜀地里的宝物还多,和我们赵氏的合作也多,蜀商是最好的身份掩饰。”

高诲也是这么认为的。

仗着赵含章不会怀疑傅庭涵,高诲照例给傅庭涵递帖子,直接在赵宅里见傅庭涵。

“郎君,之前洛阳城空不是秘密,某再以洛阳人去北地,恐怕会招人怀疑。”

傅庭涵闻言抬头看向他,“那你想以何身份去北地?”

高诲道:“早年我四处游历,曾经去过蜀地,并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对蜀地有些熟悉,也会那里的口音,所以我想以蜀人的身份前往。”

傅庭涵就起身,从不远处的书架上取下一个盒子来,随手递给他。

高海微楞,连忙接过。

见傅庭涵没有多余的表示,他就打开。

里面是一张身份文牒,还有沿路缴纳赋税的证明,还有一份资料,上面是他的家世。

也叫高诲,蜀地广汉人,也姓高,家中行二,轻财好施,成年后便分家另过,独自经营一个商队,因好游历,志在侠义,简直是哪里危险就往哪里跑,交友从不问出身民族,只看投缘与否。

身份文牒做得极为逼真,至少高诲没看出来哪里假,如果文牒上的名字不叫高诲的话,他会以为这就是真的文牒。

傅庭涵道:“这是真的。”

他顿了顿后道:“除了名字,不过姓是对的。”

“此人死了,且他在蜀地的家人不知,现在的人改名也正常,所以你可以光明正大的用这个身份。”

高诲很惊喜,连忙拱手道:“还是主公想得周到。”

想得周到的是赵含章,这身份文牒他可弄不出来,也就赵含章,她手底下的难民五湖四海,什么地方的人都有,什么身份也都有,认识的人又多,从里面挑一个高诲能用的身份不难。

换做他就没那么简单了。

傅庭涵没有反驳他的夸奖,道:“人已经到洛阳,东西也全都备好,你选个日子出发吧。”

他道:“我给你的这些人,都是我从西平学堂和屯兵中选出来的,对赵含章俱忠心耿耿。”

高诲一惊,连忙问道:“这是为何?”

傅庭涵道:“我一直没有机会培养自己的势力,只能借用她的人,不过此事她不知道,这些人同样信任我,所以面对他们,你效忠的人是赵含章,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高诲反应过来,眼睛大亮,“妙啊,用她的人为主公培养势力,和我们之前的计划倒有异曲同工之妙。”

傅庭涵点了点头,表示他说的都对。

高诲高兴的告诉他,“这段时间,某不辱使命,又替主公拉拢了一些人。”

他立即将名册奉上,“这些人都愿意效忠主公,与主公共创大业。”

共创大业都出来了,傅庭涵默默地接过,翻开看了看,好奇的问道:“他们都出身士族,为何不去参加招贤考呢?”

他道:“再过两月,洛阳的招贤考就开了。”

高诲道:“那又如何?赵含章不过一女流之辈,前程不定,而她行事又霸道,回迁洛阳一事看似已平,大家都没了意见,但其实私下恼恨她的人不少。”

傅庭涵心中嗤笑一声,要不是现在洛阳开始慢慢变好,求访赵含章的人越来越多,他几乎要相信他的话了。

这些人看不起赵含章是假,恼恨她也没几分真,怕是挤不到她面前,或是不愿屈居汲渊等人之下才是真的吧?

他收下了名册,颔首道:“好,我会仔细看的,待我给你回音。”

高诲应下,躬身而退。

晚上吃饭的时候,名册就到了赵含章手里。

这个时代的投靠,基本上是一人带着一个家,所以名单才变成了名册,那上面还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家族势力。

赵含章一手拿馒头,一手拿名册,就着这本名册,便是杂粮馒头她也吃得津津有味。

“正好,给他们一个发泄的途径,这些人你全都用起来吧。”

傅庭涵:“用来和你作对吗?”

赵含章一乐,放下名册道:“以前听同学们说过一件事,南门外有两家水果店,一直斗得利害,毕业出去的学生回校都要再去南门看一遍,以确认两家水果店是不是都还在,后来一家店主生病了,另一家店主也跟着闭店好几天,学生们这才知道两家店主是夫妻。”

“学校附近不是没有其他水果店,但生意都比不上两家好,客源一出校门不是被这家拉去,就是被那家抢去,余下来漏到其他店家里的没有几个,而那点客源还需要和其他店再分,所以两家水果店做得最长久,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毕业生。”

傅庭涵听明白了,她现在就要做其中一个店家,支持她的,自然会到她麾下,而反对她的,一定会优先选择傅庭涵。

剩下既看不上赵含章,也不愿投奔傅庭涵的,才会离开去往别人的怀抱,而被他们两个左右夹击之下还能离开的人又有几个呢?

傅庭涵就看向她手里的名册,“那这些人……”

“能用则用,我们的目标不是内斗,而是建设,”赵含章一笑,道:“他们想与我争权,那就得做出事情来,没有成绩,如何能服人,又怎能夺权?”

傅庭涵见她如此自信,不由抿了抿嘴笑起来,颔首道:“好。”

傅庭涵将名册交给傅安,打算把这些人用起来。

俩人做这件事都没告诉别人,但汲渊还是很快发现了不对。

赵含章的人、钱汲渊都大概心中有数,一开始他没发现不对,但为了配合傅庭涵,赵含章也动用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悄无声息的消失在洛阳,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儿。

汲渊等需要用到某一个人时才发现人不见了,而最后调走他的是傅庭涵。

汲渊下意识的一查,最后悚然一惊。

他一脸纠结,迟疑片刻,还是来找赵含章说悄悄话,“女郎,郓城来信了。”

“哦?”赵含章放下笔,伸手要信,“可是陛下和苟晞有事?”

汲渊将信递给赵含章道:“不是赵仲舆写来的,是我们在郓城的人,赵仲舆的信应该会晚两天到。”

他道:“吴氏病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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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渊看了一眼赵含章的脸色,见她脸上没多少变化,就叹息道:“女郎,吴氏就不提了,我们就提赵济,您和他是血缘至亲,又同在屋檐下生活了十多年,按说应该是这世上感情较深的一拨人才对,结果却到了生死不见的地步。”

赵含章生生打了一个寒颤,连忙抬手止住汲渊继续往下的话,“先生有话不妨直说,不必这么铺垫。”

汲渊顿了顿,看了赵含章一会儿才慢悠悠地道:“傅长容似乎在培养自己的势力。”

说完这句话,他特意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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