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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执

 

专属于他的栀子花味的信息素蔓延,他看见商修手背的青筋瞬间绷紧。

商修顺着云然向他的方向倾倒一些,宽厚的身躯遮挡住刺眼的阳光。

云然下意识仰起头去迎接男人的亲吻。商修的吻总是强势而有进攻性,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而他也习惯了乖乖的张开嘴放任男人的舌头在他的口腔中攻城略地。

但意料中的亲吻没有来到,云然有些不爽地抿住嘴巴,下一刻紧紧拽着领带的手也被男人修长有力的手握住。

领带从他手中被夺去。

“我等下还有个会。好好准备讲座,实在无聊,你可以去做个造型。”商修低头整理领带,又将平板塞回云然的手中,深邃的眼眸在阳光下更具魅力。

云然看着这双眼睛就有些动情,他舔了舔嘴唇,又回忆起昨晚他从背后怀抱男人时在男人腹肌上留下了印记。“腰上需要涂药吗?”

商修没有回应。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云然在心里骂骂咧咧的,不情不愿地打开平板中的ppt。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他感觉自己的脖子有点痒,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后颈上被永久打上的烙印。

想要被咬。

商修这个男人看着冰冷平静,但是犬齿很尖,咬人前还会像小狗一样嗅闻舔舐,咬在脖子上的时候感觉像是古早传说里的吸血鬼,灵魂与神志都被他吸走。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

云然猛地将平板砸向飘窗,坚硬的金属撞击声昭示着他突如其来的怒火。

“你们都只喜欢他,都只想要他回来,对不对!”

云然怒声喊道,像小鹿一样的眼晴却不受主人意志的开始泛红,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泪痣下滑过。

“那个云然已经死了,现在只有我,我就是一个废物,是个疯子,是个离不开信息素的贱货!这就是事实!”

云然声嘶力竭地怒吼后,急促地喘着气,眼神还死死盯着站在原地连表情变化都没有的商修。

终于,商修叹了口气,弯下腰轻轻地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抬手抹去那滴泪水。

“云然,你就是他,别想太多。”

“不,我不是。”

“好,我爱你。”

“给我你的信息素。”

“不行,然然。”上一秒还抚摸着他的脸在对他温情告白的人,这一秒便再一次冷酷地起身,整理领带准备离开,“我昨晚给你的信息素标记,可以维持一个礼拜。”

“你打算放置我一个礼拜吗?”云然不敢置信地挑眉。信息素的吸引是相互的,刚才商修低头亲吻他额间的时候,他可以感觉到男人腰腹下明显炽热的温度。

“嗯,我给你安排了心理科的医生。从明天开始,我们回归药物治疗。云然,这么多年,你我都应该明白信息素没有办法让你好转。”

“吃药,吃那些让我变得麻木、迟钝、愚蠢的药物?”云然冷哼一声,“你想都不要想。”

“云然。”商修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疲惫,这个话题他们已经争论过无数遍。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云然的回答一如即往的决绝。

停顿片刻,云然双手交握在身前,不安地捏紧手指,“你爱现在的我,我们现在都很快乐,为什么一定要改变?”

“你真的快乐吗?然然。”

商修的回答并没有被云然听见,云然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手指绞紧到指尖泛白,眼神也逐渐失焦,嘴里反反复复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改变,为什么?”

唉,商修棕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忍,他再次弯下腰,抬起云然的下巴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很温柔的吻,不带任何的性欲,温软的唇齿交磨,裹挟着信息素的唾液渡入云然的口中。

安抚的信息被传递至大脑,云然交握的双手被商修一根根解开,呼吸也逐渐平稳。他紧紧地抱住云然,低声说道,“我想要你好起来,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许久的沉默后,云然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好。”

“在星际战争中,武器和人数的优势的决定了99%的胜利,但指挥的魅力可以推翻99%的可能性,实现1%的不可能的逆转。希望大家能够从h30星系空间接驳战役指挥思路之中感受到一二,现在下课。”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商子显坐在,他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好像和二十年前的自己没有什么区别。

但都是伪装出来的虚伪皮囊,内里早就腐坏败烂。

他扯起嘴角,嘲讽的冷笑声从喉咙中溢出。

“云军长!近年来盘点以少胜多的战役都一定会提及您曾经带领第三军团特战队成功突破卡洛斯人第一军包围的那次战役,下次讲座可以给我们讲讲吗?”前排的一名学生突然站起来提问道。

听及特战队,商子显的脸色一变,但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阻止那名学生发言,他神情紧张地看着云然,身体紧绷,做好了随时要站起来应对未知局面的准备。

“我已经不是军长了,现在在学校称呼我为云老师就好。”云然温和地笑笑,就在商子显放松紧绷的神经的那一刻,云然突然话音一转,语气冷淡地回应道,“至于那场战役,彻头彻尾的指挥失败,没有什么可提的。”

全场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

“云军长,请解释一下!”

“当时特战队几乎全员牺牲,难道不是因为敌人过于强大,而是因为指挥失误吗?”

“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云然没有在乎学生的喧哗,收起光脑,径直朝教室外走去。

联邦军校的教学楼外种植着一排排有联邦之花美誉的银杏树。

二十多年过去,银杏树依旧茂盛,正值初秋,北风凛冽而过,金黄的银杏叶在树上摇曳着发出哗啦啦的声响,如一片声势浩荡的黄色花海。

“军长,你刚刚讲课讲的很好啊!”

靠近云然的那棵银杏树下斜靠着一个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男人。男人脸上有一道刀疤,从眉角到鼻尖,看起来十分唬人。

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演讲稿,和他有什么关系。

云然目不斜视,从男人身边走过,仿佛根本没有听见男人的称赞。

“我和兄弟们都来听了,不愧是军长,指挥的魅力!这话一出,明年报考指挥系的人数又要翻番了。”

云然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去,两个剃着板寸的相同面孔从教学楼拐角处探出脑袋和他打招呼,脸上是他熟悉的憨厚笑容。

“母亲,我们一起回家吧。”

商子显从教室门口匆匆跑来,手里还在着急忙慌地往挎包里塞书本和纸笔。

“好。”云然收回寻人的目光,看着商子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们回家。”

“云先生,这是您的药,请一定要按时服用,您中断治疗十余年,现在重新开始服药可能会有些不适应,出现任何问题都请第一时间联系我,千万不能再随便断药。”

“嗯,谢谢您。”

云然接过那满满一袋的药,心中忍不住嘲讽,大脑真的是个奇妙的器官,人类发展数千年,对人类体能挖掘到极限,成功从银河系走出占领三大星系,与二十八种外星人建交,但还是没办法好好控制大脑激素的分泌。

或许是因为信息素控制太好用,所以精神类药物的存在也显得十分鸡肋,被人类科技创新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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