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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周》7:猫祟

 

我第一套正儿八经裁剪的西服是十七岁左右定的,因为身材在之后的叁年里变化很快,肩胸的位置过段时间就会觉得不合衬,得换新的。

定过很多西装,心里最满意的还是zegna。父亲长相较我要更严肃些,穿杰尼亚和我也是两种感觉。长辈审美老派,但胜在稳妥,总选木炭色之类。

正经,确实足够正经,我穿着这身去接安知眉吃饭,她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脸红了。

“神经……”她红着脸不肯看我:“穿成这样干什么啊,吃顿晚饭而已。”

女孩子漂亮,讲话劲劲的,普通话说得比我还标准。我偏头看安知眉的眼睛,车里没什么光线,刚看清湿漉漉的睫毛是怎么抖的,她就主动抓着我外领亲过来。

安知眉身上有花香,很淡,手指上也有。我问她,你买花了?……送我的吗?安知眉说是因为发喷,然后怪我流氓。

人果然就是会对以色事人产生难以言说的乐趣,我安分坐在驾驶座,抱她到腿上,看着安知眉在我身上喘,手仍不忘紧紧抓着我衣服,能清晰意识到色诱她的快感。

真他妈的好啊……

“昨天之后见你头一面,我不得穿得好看点吗?”我轻轻掐住她,看到安知眉仰起脖子之后漂亮的颈部线条。

她脸上的表情,让我想到前一天晚上。

立案留存证据取样后,冯季被送到急诊。从医院出来,跟我父母告别,将安知眉的舍友送回学校,等回到褐石园,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我到吧台切了两块巴斯克,跟安知眉挤在沙发上吃。她瘦,脱掉卫衣后,上半身剩一件灰粉色的吊带,下身是一条双腰的灰蓝牛仔长裤,裤边和兜口都挞了一圈窄窄的蕾丝边,纯得要命。

吃了几口,安知眉放下盘子,背对着我取胸贴。我覆到她身旁按了按那东西,被打了下手背,只好佯装投降,把手收回来。

软的……

安知眉身上的香味变得更加清晰,我有点不大体面了,动腿换姿势。

安知眉没注意我身体的异样,靠过来埋进我怀里,很小的一块儿,不动了。

她对前半夜所见守口如瓶,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可可巴斯克只吃了一点点。我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安知眉摇摇头,小声说,只是没胃口。

我放下盘子,低头去亲她的脖颈,沿着裸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一路往下,揽着腰去亲她的小腹。

“你知道冯季的男友是陈彧吗?”我问。

安知眉的手指插在我头发里,她含糊呻吟着,整个人昏昏欲睡,闻言也只撩起眼皮看我:“陈彧……?”

她似乎很久不听这个名字:“我想想,我想想……”

不知道,那就是冯季的问题。

安知眉只惦记着救朋友,冯季刻意不提,她居然也不在意。

我想起安知眉之前别别扭扭提起的“虐恋”二字,琢磨着难道陈彧还是个情种?

必须要说明的是,那时我还以为这两个字与s是两码事。这让我对冯季产生了许多没必要的同情。

二十五岁那一年秋,我和安知眉到香港替我父亲取一幅画,期间在鹅颈桥下打小人,聊起大学同学,才知道冯季和陈彧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你追我赶的狗血故事。

“真系叻叻猪。”安知眉当时笑眯眯看着我。隔了一天,我发现她手机上给我的备注,从名字变成了“叻叻”。

此时这些后话还未发生,我的重点完全落在跟前的安知眉身上。她身上有一股可可的甜味儿。

我说:“那会儿在楼下,应该等到陈彧买套回来,我想揍他。”

安知眉搂紧我的脖子,弓着腰由着我揉她的胸,哼哼唧唧的。

“那冯季和莉莉就没有麦当劳吃了……”

我笑起来:“好歹也是礼轻情意重,特地买的,你却没吃?”

她也笑,咕哝着扯我袖子,说:“都说是没胃口了,睡觉嘛。”

-

看安知眉抱着被子睡沉,雁平桨起身穿了衣服离开。

冯季之前常有早八的课程,在外面租的房子离学校不算太远,加上陈彧和她同居,小区也不算太差。

想着蒋颂前夜提醒他时不动声色的样子,雁平桨开车离开小区,回到冯季住的那栋居民楼下。

四楼的灯正亮着,他熄火下车,走进楼道,直走上四楼,敲门。

开门的是陈彧,他变化不大,外套正穿了一半,剩下一半挂在身上,看到雁平桨站在外面,也不惊讶。

屋内有音响乐声,很吵,雁平桨松了松手腕,平静问道:“去哪儿?”

陈彧笑了一下:“去清大找人哪,少爷和我一起吗?”

他的口吻轻佻,前音压着后调,与从前相比,话中的恶意坦荡了很多。

雁平桨想到高中,也朝他笑笑,迎面先给对方一拳,看陈彧趔趄着扶住玄关的鞋柜。

“行啊。”他说。

凌晨两点,北大街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雁平桨漫无目的地开,忍耐地听着坐在副驾的陈彧抱怨。

“雁平桨你他妈真有病,”陈彧抽了纸巾擦脸,仰面,防止血再从鼻孔流下来:“用这么大力气干什么,让我以为你和冯季也有关系。”

雁平桨冷冷望他一眼,并不回应。

陈彧也不在意,一说到冯季,仿佛打开话匣子。

他道:“其实冯季和安知眉不大一样,她听话。安知眉也看着听话,但说了她不爱听的话,她就露出点劲劲的表情……好玩。”

雁平桨看向陈彧:“什么?”

“没什么,”陈彧见他脸色有些转阴,转了话头继续说:“你现在也知道了吧,做爱,就那么回事,人总要找乐子。猫么……我没伤猫,我用的猫粮都是巅峰,我能亏待它吗?是冯季要丢猫。”

陈彧很平静,老神在在靠在椅背,纠正雁平桨对这件事的看法:“没安知眉撺掇,冯季那麻雀大的胆子,她敢报警吗?你觉得带猫做爱,她就不爽吗?我回国处理我家的事老鼻子忙了,每周还要应付她,很累的好吗?”

“谁问你了,”雁平桨听得直皱眉头,打断他:“猫是你们俩谁买来的?”

“当然是冯季,我没那功夫。也就安知眉以为她清白,带她去报警。”陈彧嗤了一声:“小题大做…”

雁平桨想起副楼教室里那几只小猫,进而想到安知眉纠结的神情,冯季腿上的伤,陷入沉思。

陈彧今晚出来本就是为找跑走的冯季,眼下看雁平桨开车半个小时,这都快到国贸了,就知道冯季大概也没回学校,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不懂啊,做的时候不像是不喜欢,一有人要拉她救她,就一幅他虐待了她的样子。

“年前我见过一次安知眉,从她爸那儿。真想不到,我爸约人吃饭,约的是她父亲。”陈彧降下车窗,慢慢道:“我以为当年我那么逗她,她不会忘了我的。”

他故意用怀念的语气,想激怒对方。可雁平桨和从前一样慢悠悠看了他一眼,好像根本不生气。

“哦,”雁平桨关了车窗,把空调打开,找地方停车。

“我看不出你喜欢她,”他道,拔了车钥,钥匙圈在指上转了一圈,甩出去,把陈彧擦血迹的纸巾连带着手打开了。

接着,雁平桨在车内起身,又是一拳打在陈彧脸上,后者被他卡着脖子,连连用脏话问候雁平桨母亲。

“他妈的我流血!…纸……!”陈彧大怒,摸索着抓来掉落在身侧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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