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节
也说不出什么错处来……
所以,讲就讲吧。
「是,二爷。」苏玉锦清了清嗓子,刚准备张口时,忽的脸色变了变。
那个故事,它没写完啊!
当时来的路上,她已经差不多讲到她看到最新的那一部分了,接下来的情节她完全不知道?
「咳!」苏玉锦眼珠子转了一转,「二爷,那个故事说书人还没有说完,婢子也不知道后面的事儿……」
「这样。」贺严修的脸上顿时腾起了一层失望,「既然这样的话……」
不能离开这么凉爽的马车!
苏玉锦忙道,「婢子这里到是还有一个普普通通凡人修仙的故事,二爷要不要听听?」
一句「那你便在这里歇一歇」的话已经滑落在舌尖,贺严修又生生咽了下去,「也好。」
所谓修仙,大都讲究机缘巧合,天赋秉异,又或者离奇身世,这样一个平凡人修仙的故事……
大约会有点意思?
苏玉锦清了清嗓子,按着自己的记忆,将整个故事娓娓道来。
一路的马车摇晃,因为有苏玉锦时而软言细语,时而绘声绘色而变得没有那么乏味。
更不让人乏味的,是苏玉锦时不时的大显厨艺。
偶尔路上晌午停歇时找寻不到能够落脚的客栈或者村庄,苏玉锦总是能够凭借手中仅有的食材做出美味可口的佳肴。
譬如眼前这道用荷叶裹着,又闷上一层黄泥搁在火中烧的香喷喷的叫花鸡。
河边钓上来的鱼,拿旁边粗壮的竹子掏空夹住,搁在火上烤的竹筒烤鱼。
拿石片搁在火上当炒锅,做出来油汪汪的炒肉片。
还有那一堆石子混着面饼做出来,焦香无比的石头馍……
这让贺严修恍然觉得,这似乎并非是赶路,而是出游,每日都有新的期盼,也都有新的收获。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设想着半个月的路程,一路上整整走了二十五天。
「二爷,回京比预计要迟上十多日,当真无妨?」兴安有些担忧。
「无妨。」贺严修不以为然。
他此时虽然手腕已经恢复七七八八,拆了夹板,肋骨的伤也修整的差不多好全了,但仔细论起来,他还依旧是个病人。
病人嘛,路上不舒服,走的慢一些,也是寻常事。
若是有碍的话,只有那件事会耽误了些时间而已。
贺严修垂了垂眼眸,「那人眼下何处?送到哪里了?」
「数日前便送到了青河县,一直秘密关押,不曾走漏了任何风声。」兴安低声回答,「二爷交代着预备的人,也都已经预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算时间的话,也差不多了,让人准备出发吧,路上走的慢一些,破绽要有,但不要太多,面上还是要露出谨慎的模样。」
贺严修道,「人要一批一批的走,前后要差上几日为好,他素日里便多疑心,这样也刚好适合他。」
「是。」兴安应下,「小的这就去办。」
看兴安去忙碌,贺严修用盖子刮了刮茶杯上的浮沫,抿了一口茶水。
茶香四溢,入口清冽,是难得的好茶。
这般品茶,最是舒适,唯独缺了一场好戏。
不过好东西虽然迟,但总归都会有的。
贺严修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
贺严修和苏玉锦抵达青河县双桂巷的宅院时,已是这日的傍晚。
交代其他侍卫和随从到县城客栈中安顿,让他们明日一早便赶往京城,贺严修则是住在了苏玉锦的院子里,准备再待上几日。
一来是苏玉锦这里需要给他仔细检查一下伤势恢复情况。
二来,是贺严修要等一等那个人的行程。
继续码字,产量有点慢……
给二爷买的(三更)
柳妈妈对于苏玉锦等人的回来,乐的一张脸笑成了金丝菊。
「姑娘可算回来了。」
最关键的是二爷一起回来,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天。
果然姑娘跟着二爷出门这么久,两个人的情谊是越发深了。
最最关键的是,她一个人守在这空荡荡宅院里半年多,虽然每日不闲着,偶尔也有霜叶她们陪着,可她是一个奴仆,没有主子在家,终究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可好眼下姑娘回来了,这宅院也能重新热闹起来,有几分家的模样。
「这半年辛苦柳妈妈忙里忙外。」苏玉锦笑道,「这是在河东府时,那里的知府夫人送的许多东西,我看这衣料极好,柳妈妈拿着做两身新衣裳穿,还有这擦脸的润颜膏,我用着也细腻的很,柳妈妈用用看。」
「姑娘说这话真是折煞老奴了,原就是分内的事儿,哪里谈的上辛苦,都是应该的。」柳妈妈打量了一番苏玉锦给她的东西,将那润颜膏推了回去,「这料子看着富贵,颜色也算衬,老奴就收下来了,做件过年穿的衣裳,这润颜膏还是姑娘留着用吧。」
知府夫人送的,必定是好东西,她这一张老脸,还讲什么娇,平日里擦点猪油膏,秋冬日里头脸皮不发皴就是了。
「给你你便拿着吧。」艾草却是将那瓷瓶塞给了柳妈妈,「姑娘那还有好多呢,且姑娘这回去了一趟河东府,做成了一大笔的生意,往后银子赚的更多,还缺这些不成?」
「大生意?」柳妈妈接过艾草强塞过来的润颜膏,瞪大了眼睛。
「可不,比咱们会宾楼还要大的生意呢。」艾草眉飞色舞地将康氏和串串香的事说给了柳妈妈来听。
「姑娘当真是厉害,能寻到这么能干的康掌柜。」柳妈妈一通的感慨和夸赞。
若是真按那康掌柜计划的那般,往后当真是不缺钱了,姑娘往后腰杆子更硬,到了贺家之后,日子也更好过呢。
柳妈妈笑眯了眼睛,却又猛地拍了下脑袋,「瞧老奴也是光顾着替姑娘高兴了,姑娘一路上辛苦,快去陪二爷歇一歇,晚上饭就让老奴来做吧。」
「这半年里头,老奴时不时常去咱们苏记铺子和会宾楼,尤其是会宾楼那,跟着那郑大厨学了不少的菜,姑娘和二爷也尝一尝老奴的手艺。」
「成,就尝一尝柳妈妈做的菜。」苏玉锦也不推辞,只让艾草去帮柳妈妈的忙,自己则是去给贺严修煮茶,拿上两碟茶点,先让他垫一垫肚子。
天擦黑时,柳妈妈做的菜依次端上了桌。
青笋烧肉片,清蒸酱汁肘子,半只酥皮鸭,素炒什锦菜,炝炒藕片,芹菜炒百合,山药豆腐羹,发面千层饼。
八样东西满登登地摆满了一桌子,琳琅满目,瞧着色香味俱全。
苏玉锦吃的连连点头,「柳妈妈这手艺当真是比从前好上许多。」
「嗯。」贺严修也认同地点了头。
虽不及苏玉锦,但也有了六七分的水平,能够跟外面寻常小酒楼饭铺的厨子媲美。
柳妈妈得了两个主子的认可和夸奖,可谓是喜上眉梢,到晚上收拾碗筷时,都是喜滋滋的,尤其是看到艾草还在那啃发面千层饼,甚至又加了一碗山药豆腐羹时,是越发喜上眉梢。
看来往后得经常去向郑大厨请教请教厨艺呢。
贺严修又在这里呆了两日。
苏玉锦这两日里将贺严修的身体状况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
一切恢复的十分顺利,但贺严修在近一个月内,不能做任何过于用力的动作,尤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