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节
在从万花楼买下苏玉锦之前,贺严修着人查过她的底细,并无任何不妥。
现如今苏玉锦既是他的外室,卖身契亦在他的手中,自然没有理由,也不敢主动揽下来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给自己招祸。
见贺严修如此肯定,兴安便不再言语,只往桌上的茶杯上又添了些热茶,而后退了出去。
小半个时辰后,苏玉锦睡醒了。
察觉自己身上披着披风,再看看贺严修仍旧是一副坐的端正的模样,颇为不好意思,「婢子方才困倦,这屋中又暖和,便睡了一会儿,二爷别见怪。」
「无妨。」贺严修道,「你也是累的紧了,小憩一会儿应该的。」
「是不是到时辰了?」
「差不多了。」苏玉锦掐算了一番时间,觉得差不多后,将贺严修后脑脖颈以及手腕处的银针一一取下,拿烧酒冲洗后擦拭干净,仔细收好。
「二爷觉得怎样?」
「此时倒无太大感觉,施针后觉得刺痒了一阵,而后有些酸楚,旁的倒没有了。」贺严修如实回答。
苏玉锦又给贺严修搭了搭脉,而后微微点头,「估摸着得两三次之后,才有比较大的反应,此病不易治,二爷也不要过于心急。」
「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外头的雪,此时已经停了。
地上有了些许积雪,天地万物也有了银装素裹之情景。
在屋子里头待了许久,那般端坐着也有些累人,贺严修便到廊下去看雪景,顺便舒展一下筋骨。
苏玉锦给贺严修燃了炭炉,煮了姜茶,接着去看一看正在熬煮的药,以及晚上要做的饭食。
贺严修治疗期间,饮食要清淡,尤其要多吃菜蔬水果,更得补充一定的维生素b1和b2,如此才能有助于身体恢复。
苏玉锦想了想,除了贺严修起初想吃的炖鹌鹑汤以外,做了芹菜炒猪肝,菠菜鸡蛋卷,山药清炖鸡,以及香菇油菜心。
皆是清淡可口的菜式。
不知是因为灌了一下午姜茶,眼下身上风寒祛了大半,还是因为施针后的影响,还是因为苏玉锦做的菜实在太好吃……
总之,贺严修晚上胃口颇佳,这四菜一汤,竟是被他吃去了大半。
待晚上喝下汤药,再看了会儿书,贺严修脸上有了倦意。
苏玉锦识趣儿地退了出去,准备去客房睡。
「今晚你便睡在这里吧。」贺严修张口道。
苏玉锦,「!!!!」
苏玉锦,「你不要过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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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要逃不掉外室应有的职责,要伺候二爷过夜了?
……
可是可是可是……
她可是要想方设法治好二爷病症的,就算他贺严修不感恩戴德,也该觉得她是个有功劳的下人才对吧。
这般恩将仇报……
等等!
还是说,在二爷眼中,让她彻底成为他的女人,这才叫论功行赏?
苏玉锦,「……」
现在后悔自己去主动救人还来的及吗?
「二爷,那个……」
苏玉锦大脑飞快转动,突然脑中一亮,轻咳了一声,道,「二爷在治病期间,除了要饮食清淡以为,更得确保身体轻松,不得劳累,尤其不能……」
纵欲过度,行房事。
嗯,以此来阻挡二爷的行为,完全挑不出半点错处。
「我睡客房。」贺严修道。
这个屋子地龙比客房烧的更为暖和,苏玉锦似乎是畏寒之人,睡这里更为合适。
且这个屋子平日是苏玉锦所住,屋内到底有着脂粉香气,上次在这里睡觉时,便有些难以入睡。
再加上……
一想到施针之前的尴尬场面,贺严修再接近这张床,都觉得心中满都是抗拒!
苏玉锦,「……」
是她多想了!
「好的二爷。」苏玉锦满口答应。
「你刚刚说,我尤其不能……不能什么?」
「二爷在治病期间,不能劳累,尤其不能熬夜,所以二爷早早歇息为好。」苏玉锦忙道,「那二爷早些歇下,婢子便不打扰二爷了,祝二爷好梦。」
苏玉锦只将贺严修和兴安送到了客房门口,便急忙回自己屋子去了。
逃也似的。
贺严修,「……」
他是瘟神不成?
怎么总感觉苏玉锦唯恐避之不及的意思?
可苏玉锦却又是主动为其看诊……
思来想去的,大约也就是这苏玉锦又想在他跟前做些事情,立些功劳,却又不不真正成为他的外室吧。
这样一来,这苏玉锦在他不常来的这段时日,努力去做生意,连酒楼都开了起来,也有了缘由可以解释。
她应该也是预备着往后从这里离开,现在便开始各种筹划做事。
想来,上次问他讨要艾草和柳妈妈的卖身契,估摸着也是为此。
这样……挺好的!
待往后需要遣了她走时,大约不必费分毫功夫,兴许还被她感恩戴德一番。
贺严修一边想着这件事,一边进了客房。
客房平日里便一直收拾着,为的是贺严修来的时候,苏玉锦想着躲在这里睡觉,所以打扫的十分干净,各种装束布置也不比苏玉锦的屋子差。
但因为不常住的缘故,没有那屋子中姑娘家的头油和脂粉香气,倒多了几分为了防止这屋子长久无人住有闷霉气味时点的一些檀香气息。
檀香气味细腻,醇厚芬芳,又因为具备止痛的功效,人闻了后往往觉得十分舒适,入睡也快,许多人便时常点了用来助眠。
贺严修此时觉得颇为舒坦,躺下之后很快入睡。
兴安见状,熄了大部分的灯火,只余下一盏,远远地放着。
苏玉锦在屋子里头关了门,却一直没敢睡,一直见那边屋子里头的烛火彻底了暗了下去,心里这才彻底安了下来。
还好,贺严修似乎并没有要与她行周公之礼的意思。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二爷也是有些奇怪。
当初从万花楼将她买了回来,又将其安置在青河县,大有金屋藏娇的意思,且这二爷二十出头,论理来说,正是血气方刚,食髓知味的时候,她的容貌姿色又不差,不该在那方面对她如此冷淡才对。
可二爷已是第三次来,依旧没有这个举动。
说起来,艾草曾经无比兴奋地跟她说过一件事,说是在兴安那打听出来的,二爷在京城之中虽是高门大院里头的公子哥儿,却是洁身自好的很,不但身边没有通房丫头,就连整个院子里头,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都没有,近身的一切事宜,皆是兴安和几个小厮在打理。
艾草还说,由此可见,苏玉锦在贺严修的心里地位绝对不一般,无论往后是否娶妻,二爷必定会待她不同,让她只管放宽了心,只等着享福就是。
苏玉锦当时听到艾草说这件事时,曾还一度感慨这贺严修莫不是当真是个不沾花惹草之人,现在仔细想一想的,再结合现如今二爷的表现……
这么大年岁不曾娶妻,实际生活中不近女色,大声旗鼓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