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火候略大。」
并没有说滋味咸。
苏玉锦,「……」
这二爷,兴许是有点病在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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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开窍了(三更)
若说那淡烤鱼是因为刚吃过味道浓重的烤羊肉,一时半会儿在口中回不过味儿来,并未察觉的话,刚刚茄子上的盐,多到绝对已经到了死咸死咸的地步。
贺严修绝对不可能没察觉。
但他却没说……
自己不过是个外室,对于贺严修来说只是地位低下的婢女一般,论理说无需给她太多面子,更无需顾及她的心思。
那贺严修不说这盐多盐少的话,想来缘由只有一个了。
贺严修的味觉有些问题,根本没法尝出来滋味的咸淡。
但不知道这味觉缺失,是天生的,还是后天意外所致。
先前听兴安提过,二爷从前对饭食十分挑剔,不喜辛辣,不喜甜腻,任何美味珍馐到了二爷这里,总是能挑出一些毛病来,众人早已习以为常,所以对二爷饮食十分认真,不敢有丝毫怠慢。
兴许,这是后天造成的?
也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意外,还有无医治的可能……
苏玉锦低头思忖,贺严修喝了口碗中鱼羊鲜的汤,「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苏玉锦将「二爷是不是有病」几个字强压了下去,打着哈哈转话题,「在想二爷晚饭想吃什么,婢子好提前准备。」
「都行。」
贺严修放下了筷子。
一路颠簸,加上的确是有点感染风寒,他胃口不佳。
此时吃饱了,也就越发没有心思再去想旁的吃食。
「那婢子便瞧着准备吧。」苏玉锦见贺严修吃的差不多,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将那炭炉烤盘,以及桌上剩余的东西给收拾撤下,又拿了水来让贺严修漱口,泡了普洱茶来喝。
贺严修吃完了茶水,打了一个哈欠。
苏玉锦见他神色倦怠,便道,「二爷一路行车劳累,不如歇上个晌觉?」
「也好。」
前几日忙碌,贺严修身上不大舒坦,也的确觉得困乏,便进了屋子内室。
苏玉锦把嘴咬了又咬,尤其是看贺严修的袖口时,这心思是越发蠢蠢欲动。
好想替二爷把个脉,一来看看他的风寒,二来看看他的这个味觉。
而且这个心思一但有了之后,便如同是石头缝隙里头生出的草芽,稍微遇到了些阳光,便开始疯长,怎么都觉得按捺不住。
病人就在跟前,不能看诊,好难受!
苏玉锦抓耳挠腮的,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在想了又想之后,才嗫嚅了半晌,「二爷,婢子伺候你歇息?」
到时候安置他躺下,说不定变成顺理成章地「无意中」搭一搭手腕什么的,也能略略看诊一番。
艾草和柳妈妈听到苏玉锦这话,手中一顿,眼前一亮。
自家姑娘,总算是开了窍,知道去哄二爷了!
贺严修亦是手中动作顿了一顿,脸上表情僵了一僵,片刻后才恢复如初,忙道,「不必了,让兴安伺候吧。」
「嗯……这说着话的,便忽的有些惦记着喝鹌鹑汤了,你去选一选食材,晚上煲些汤来喝吧。」
苏玉锦,「……」
得,没机会了。
「是,二爷。」苏玉锦只好歇了去看诊的心思,应下声来,吩咐艾草和柳妈妈去打听着买鹌鹑。
兴安则是进了屋子,服侍贺严修躺下午睡。
心里嘀嘀咕咕的。
上回二爷来的时候,表现得便不大正常,苏姑娘已是有些奇奇怪怪。
现在苏姑娘有几分外室的模样,知道如何去巴结奉承主子,显得正常了许多,到是二爷,竟是将人拒之门外,属实蹊跷的很。
不过疑惑归疑惑的,身为下人没有去说道主子的道理,兴安也只将所有的心思压了下去,见二爷睡安稳了,这才出来,在厅堂候着。
此时的雪飘飘洒洒,雪花虽不密集,却是如同鹅毛一般。
艾草和柳妈妈陪着苏玉锦去买鹌鹑,各自打了油纸伞来,替苏玉锦挡雪。
苏玉锦惦记着贺严修这个病人,一路上都一言不发,只让艾草和柳妈妈去挑选当用的东西。
瞧着自家姑娘这副模样,艾草和柳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心中默默叹气。
自家姑娘好容易主动一次,二爷却婉拒不领情,姑娘心里必定难受的很吧。
说起来,这二爷也是奇怪的很,既是看上了姑娘,从那种地儿将姑娘重金买了回来,又不让姑娘近身伺候,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当真是苦了姑娘了。
艾草和柳妈妈知道苏玉锦心中不痛快,这一路上也没敢打扰,待买好了东西,又跟着苏玉锦回去。
到了院子里后,艾草和柳妈妈二人便开始收拾各种食材,预备着煲汤的活儿。
苏玉锦原是出去逛了一圈,这会儿身上有些冷,便进了屋子里头喝杯热茶,搂着手炉取暖,看见兴安在旁边候着,又听着里头没动静,这心思顿时又动了动。
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内室的门,苏玉锦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再轻轻地关上门。
兴安,「……」
拦还是不拦,似乎是个问题。
不过二爷刚刚入睡前也没有说不许苏姑娘去打扰。
兴安别过脸去。
他什么都没看见!
苏玉锦走到了床边。
贺严修此时双目紧闭,呼吸均匀,俨然已经熟睡了,且胳膊正搭在被子外面。
好机会!
苏玉锦先是拿手在贺严修面前晃了晃,见其并无任何反应,这才蹲在了床边,手指搭在了贺严修的手腕上。
屏气凝神,感受贺严修此时的脉搏跳动。
风寒之事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是劳累加上天气寒冷所致,即便不吃药,吃上一些温热驱寒的食物,多喝上些姜茶热汤什么的,两三日也就好全了。
到是这味觉的问题……
苏玉锦眉头微蹙,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你懂医术?」
贺严修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得苏玉锦一激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且因为跌落时下意识伸手去抓身边的东西,一把攥住了贺严修身上盖着的被子。
锦被从贺严修的身上滑落,大半被苏玉锦拖到了地上去。
只留下着了中衣的贺严修半坐在床上,以及未来得及抓住苏玉锦的手,僵在半空中。
苏玉锦,「……」
贺严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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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视
偷偷替人看诊,结果被病人抓包?
被发现时还如此狼狈……
这个感觉也太差劲了!
不等贺严修伸手来扶,苏玉锦已是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将自己此时完全拖拽到地上的被子胡乱往贺严修身上盖。
贺严修,「……」
苏玉锦这手法,以及对她厨艺的了解,让他想起来了做肉饼时,往馅料上盖面皮?
「咳!」
贺严修干脆起了身,穿好了外衣和鞋子,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