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
谢赁弯腰施礼,“大掌柜病了,我来诊脉。”
“严重吗?”
“这”谢赁想起方才病床上李酡颜烧糊涂喊屠云的场景,说:“现在烧还没退,县太爷可以进去看看。”
话刚落音,屠云就提摆闯入家门,一路疾跑超过亓官,对房檐下正煎药的祥叔点头打招呼就上了楼。
房中,苦涩的药味弥漫,李酡颜脸颊苍白如雪,浑身滚烫。
“李酡颜?”她轻轻唤了一声。
李酡颜恍惚睁开眼,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颤巍巍伸出手,想去抚摸屠云。
屠云握住他伸来的手,攒眉问:“你怎么突然病成这样?”
亓官端着黑乎乎的药汁上来,说:“主子总也不睡,没事就坐着,昨天就已经不舒服了。”
“我来吧。”屠云没等他回答,药碗直接夺过来,一股苦味熏得她五官一凑。
“那你喂吧,我去把马车上的东西搬进来。”
屠云白瓷勺舀起一勺,小心翼翼从微张的白唇里送进去,李酡颜喝了一半,另一半沿着嘴角流出来。
屠云捻起袖口就擦,丝毫不觉得脏,紧接着又送进去第二勺。
李酡颜攒着精神,眼睛犹如枯井,孤寂地看着屠云。
喝完了药,屠云的袖口也湿了一圈,她放下碗,深吸一口气,说:“成亲日子没几天了,你要不把身体养好,新娘子要生气了。”
“新娘子不会有县太爷这么小气。”
“在你和亓官眼中,我就不是好人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