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痕
“老大,叫我什么事儿?”
岑晚把手上的工作收尾,按下了办公室闭合百叶帘的按键。
“把门关好。”她把小柳招呼到身边,“来。”
岑晚从包里掏出崭新的化妆刷和遮瑕膏放在桌上,小柳一下就明白了,她知道等会儿老大的行程,从公司到服装店的车都是她帮忙安排的。
老大和钱哥,好刺激啊……
“你帮我抹后面,我看不见。”
“好的没问题。”
小柳看着岑晚脱上身的正装外套和内里的真丝衬衣,心脏扑通扑通跳。
谁不喜欢看美女呢?还是赤裸着的好身材美女。
小柳干劲儿十足,拆了包装便开始从岑晚肩上最深的紫红开始下手,从她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岑晚胸前的饱满挺翘,乳肉上细细密密的也有不少暧昧的红痕,惹人浮想联翩。
“老大,你好漂亮啊嘿嘿……”
她要是钱哥,也得忍不住亲成这样,甚至更猛,要把岑晚亲秃!
小柳毕了业来到公司就进了岑晚的团队,对她特别崇拜,觉得她要是在古代是能当武则天的。
完完全全女王型,女王有几个男人都可以,那是她应得的。所以就算小柳时常觉得钱缪很惨,可是每次都被「钱哥还能拥有岑晚实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的论调盖过去。
“你怎么跟个痴汉似的。”岑晚觉得好笑,从桌上的照镜子看小柳兴高采烈的脸
“老大你之前学校里是那种大澡堂子吗?”小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边遮瑕一边问,“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就是女菩萨了,大家都偷瞄,可爱看了。”
是大澡堂子,大开间。岑晚也是上了大学之后头一回进这样的地方,雾气缭绕,还蒸腾着各种洗浴液的化工香气和私处的骚怪味儿。
她本来就不爱和人打交道,之前都是私立学校,同学们的家境都差不多,共同语言也多些,有时因着家里的关系,可能不得不接触。
那时候放了学就各回各家,岑晚也乐得清静。现在大学住校,她一方面是喜欢这样的,觉得离了岑家是一种极大的解脱,另一方面居住条件实在是糟糕,住着很不方便。
洗澡的时候更是要命,大家光着身子,站在四面墙的各个花洒下面,毫不避讳地叉着腿清洗腿心的画面让岑晚感到深深的冲击和不适。
大一这么忍了过去,夏天的时候她终于如愿搭上了钱缪,钱缪在学校外面住公寓,还是他自己买的、自己装的,岑晚头回觉得这人真是睿智。
她当然也想过出去住,租房子太麻烦不说,要想住的舒服,必须下大力气好好改造。岑晚没有足够可支配的资金,让她也像钱缪似的,说买个小房就买个小房。
他俩开了荤之后一发不可收拾,但是岑晚也不是每天都和钱缪住一起,大二功课很忙,公寓离她学校远,不愿意起早奔波,就只能头天晚上住宿舍。
这时候去澡堂洗澡就洗出问题来了,身上的吻痕不知道被哪个多事的女生看到,向辅导员告状,说岑晚生活作风有问题。
第二天她就被召到办公室约谈了,辅导员没比岑晚大几岁,也是个年轻姑娘,说话打太极,磨磨唧唧半小时过去了,也没说出个四五六来。
岑晚早就听明白了,也失了耐性,坐在椅子上向后靠,抱起手臂,翘起腿,“老师,是大学生不能有性生活吗?”
她说的认真又玩味,连岑晚自己都愣了,这口气真的和钱缪很像。
“我19岁,成绩很好,没破坏别人家庭,只有一个同龄的男朋友,不是十个。”
辅导员差点没被气哭,后来岑晚甚至会故意挑人最多的时间段去学校澡堂洗澡,她没什么见不得人的,看到了都被气死才好。
过了很久,有回和钱缪在外面小馆子里吃饭,隔壁桌的女人有狐臭,他们聊起洗澡,岑晚才把这事告诉他。
钱缪听着就笑了,说她怎么这么狠毒,本身人家是嫉妒,结果只能又加了个「更」字。
岑晚从他筷子底下夺过最后一块小酥肉,行云流水塞进嘴里,斜眼示威,坐实钱缪口中「狠毒」的名号。
“诶,回头要不我进你们学校转一圈儿?”
每次钱缪都是在校门外等,他有时候看他们学校的小情侣还会一起陪着上大课,你侬我侬,有劲叨叨。他实在不知道学校里有什么可玩儿的,但是今天听岑晚讲这出儿突然来了兴致。
“不用。”她拒绝的干脆利落
“嘿!”钱缪递给根牙签,让她剃牙缝里的辣椒皮,“咱这盘儿、这条儿,拿不出手?”
岑晚对着小镜子咧嘴,半真半假说,“该都看上你了。”
钱缪被捧得找不着北,骄矜点点头,装模做样叹了一声,“哎呀,也是。那不给她们造成困扰了。”
……
……
岑晚也很抗拒白色的礼服,好像真的像婚纱似的。但好在谢逸仁挑的店是新中式风格,白色极少。
她没什么兴致,对着画册随手指了几件做备选,其中岑晚挑中的有一条烟粉色的改良旗袍,谢逸仁坐在旁边,委婉地出言打断,“晚晚,抱歉,来之前你母亲特地交代,不要选粉色。”
他见岑晚很疑惑,看了眼一旁呢店员,凑近小声说,“有旧思想讲二婚穿粉色。”
所以郑晓黎偏不让,生怕人家知道她是二婚。
岑晚觉得可笑,冷嗤。
有什么意义呢?故意掩人耳目穿什么纯白、正红,别人就能被蒙混过去似的。当初和钱缪的婚礼办的何等风光,在京市这个小圈子里谁会不知道?
钱家出了大事,岑家二话不说地斩断关系更是人尽皆知。
“不要这件了。”岑晚不愿多说什么,只抬头和店员吩咐把烟粉色从试穿名单里去掉
“这件还有个明黄色的同款,昨天新到的,换那条拿给您试试?”
店员小姑娘机灵,谢逸仁颔首说好。
从他那天说临时有事去申市之后,谢逸仁一直都没露面,岑晚猜测他在生意上遇到了麻烦,八成是他那位长姐发力了。
如果谢逸仁的处境糟糕,那么她只会被牵连得更差。
“最近还好吧?我看你有段时间没来京市了。”
他闻言意外地侧目挑眉,明知岑晚关心的是他的地位稳不稳,却也觉得有意思。
“还好,多谢。”谢逸仁确实面露疲态,不在意地轻笑,“我这边事情多,但是总会以合作项目为先。”
岑晚点头,“那就好。”
他说的是「合作项目」而不是「婚事」,抠字眼儿让她生出几分庆幸和暗喜,估计谢逸仁那边出的事还不小,不过以他的能力,将优先级高的事情办妥应该不成问题。
就目前的情势来看,谢岑两家合作项目的成果和进度,都远远高于谢岑两家的联姻。
谢逸仁很忙,岑晚在换衣间一直听见他坐在外面打电话。他声音压得很低,不论她怎么竖起耳朵听,也都是嗡嗡隆隆的一片,只感觉似乎事情棘手、人很急躁。
下午以防万一,她跟小柳把自己胸口以上的位置都遮了个遍,更衣室三面都是落地镜,岑晚脱了衣服仔细瞧了瞧,除了肤色深了几分和肤质糙了点儿之外,没有任何破绽。
为了试礼服,岑晚今天贴了胸贴,穿的也是最薄的丁字裤,身体在一尘不染的镜面照射下无所遁形。乳肉的下半圆、侧腰、小腹、腿根的红痕夸张到她自己都看不下去,这几天钱缪真的没惜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