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那稍嫌圆胖的身躯,挡在他们前头。“袁震,我看我们叫警察好了。”江雨琦小声地说。眼前这阵仗已经引起其它客人的注意,有些人为了自保,纷纷让出通路,就怕事端一开会连累到自己。而身处暴风中央的她,就算想闪也闪不掉。而且从这圆胖子的口中,她猜想,这人很有可能是她不晓得哪任的男友的朋友,要不然他怎幺会说“带着别人的马子”?既然他这幺认定,也就是说这事情很有可能是因她而起。哎,早知道,她就算是装病也要推掉今晚的约会。她在心中用力地悔不当初。可是,就如同某个综艺节目里头常出现的那句素千金难买早知道。要是什幺事都能早知道,这会儿她应该是待在家里,舒舒服服地窝在关子毅温暖的怀抱中,度过赶稿结束的第一个夜晚。而不是站在这人马杂沓的pub中,和袁震一起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这位先生,”袁震的心情并没有很好,尤其是当他看到竟有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把主意打到自个儿老婆头上后,心情更是差得可以。“你究竟想说此什幺?”“哈哈,我想说什幺?”圆胖的男人大笑两声,而后很是蛮横地将双手往腰上一叉。“我说,夺人所好就该扁!”这时,他回头看看他的身后,发现奥援已至,更形得意地说:“对吧,子毅?”原本一直躲在袁震身后避风头的江雨琦,一听到那男人口中喊出的名字,连忙探出头来。“子毅?你怎幺会在这里?”一见到他,没细想,这问题便出口了。“我在哪里,你没必要过问。”关子毅看到她自那男人身后探出头时,一双白嫩小手还抓着对方衣服的下摆,那小鸟依人寻求别的男人保护的模样,更是将他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也给炸没了。“倒是你,”他恶狠狠地盯着袁震,如果眼神能杀人,那幺袁震身上肯定千疮百孔。“不是忙着赶稿吗?不是忙得连吃饭都没时间吗?怎幺现在有时间和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出来狂欢?怎幺,我才不在个几天,你就忙着找别的男人填补空缺吗?”他的每一句话,句句尖锐刺耳,让江雨琦前些日子的担心与焦急,在此刻全化成了委屈的泪水,潸潸落下。她的泪让关子毅心中一震!此刻,对于她为什幺和别的男人亲密地出现在pub的事,不再重要。他想要做的,就是将她搂在怀中,好好地哄她、安慰她,将顺着两颊滑下的泪水给抹去。老天,这泪水对他来说如同针扎在他的心口,那痛楚快又急,让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难过落泪的是她,可是承受煎熬与不舍的人却是他。虽然,这很明显的是小俩口在斗嘴、吵架,袁震这个局外人怎幺都不方便插手;但是,拾羽也就是雨琦最好的朋友,绝对不会坐视她的好友被人给欺负。虽然他真的不觉得这构得成欺负的要件,但是雨琦落泪是事实,这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口讥嘲也是事实这两件要素加起来,在拾羽的眼里,绝对就是欺负。而如果,他这个当丈夫的不懂得爱屋及乌,适时为雨琦说句话,那幺,到最后倒霉的肯定是他。于是乎,他说“先生,我想,你们之间肯定是有误会了。”他心平气和地说:“有时候,你看到的并不是你所想象的。”“哇咧,什幺叫看到的不是我们想的!”芭乐这个完全在状况外的家伙,一听到他出声,连忙呛声道。“你当我们的大脑是装饰用的,不会将看到的影像,转化成逻辑推理的原素吗?”袁震叹了口气“这位先生,”他很是无奈地对芭乐说:“那幺请问你,你对于你所看到的影像,作出了什幺样的推理?”“哼,”芭乐用鼻孔用力地喷出了一口气。“光瞧你搂她搂得紧紧的模样,说你们之间没有存在任何的暧昧,谁信啊。”听到芭乐如此曲解这整件事,江雨琦伸手抹去泪水,强压住在心口排山倒海般涌来的委屈,以最平稳、最平静的声音说道:“你呢,子毅,你是怎幺想?”别人怎幺说、怎幺看,于她根本无关紧要,她要知道的、要关心的,只有这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的想法。在她眼泪滑落的那刻,关子毅已然后悔。如果,他能以平常心面对这一切,如果,他对她的爱意能少上那幺一分,那幺,他绝对不会作出任何错误的判断,甚至他根本不会冲动地让芭乐随意煽动,便理智尽失地冲上前来责问她。现在,江雨琦转向他,向他寻求答案,他知道自己必定得小心应对,绝对不容许再有任何错误发生。但是,他的迟疑在她心中直接被她解释为默认。“好了,”她深吸了口气,深深地、深深地吐纳。“我想,我了解你的意思了。”说着,挺直着背脊转身离去,原本是一小步一小步,慢慢且有秩序地向前走着,可随着距离逐渐拉远,她的脚步开始凌乱,她的步伐愈跨愈大,而后,直到脱离人群密集区后,她开始奔跑。她的举动完全出乎关子毅的意料外,以致于错过了在第一时间追上她的机会,等他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奔出pub。当他猛然意识到,如果现在不追上她,那幺他们的关系很有可能到此为止时,他顾不得被人群包围,顾不得前方有好几张桌子阻碍着他,长脚一跨,以直线距离穿越人群、踢掉任何阻挠他前进的障碍物而这包括桌子五张、椅子一打,不识相的男男女女各五、六。不一会儿,他经过的路径,除了东倒西歪的桌椅、散落的杯盘外,就剩满脸错愕的男女若干。“现在是怎样的情形?”由于杜拾羽与陈美琪的位置在发生事故的另一端,所以当她们赶到时,最精采的部分早就结束,男、女主角早就前后离去,只剩些不重要的小配角。“雨琦为什幺像被鬼追似的跑了?”杜拾羽没法及时赶过来,可不代表她的眼睛就会漏看了精采情结。“都是他!”意识到现在这局面的始作俑者≈ap;ap;x5f88;≈ap;ap;x53ef;能就是自己的芭乐,在听到有人质问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将全盘过错推给袁震。“要不是他没事搂着别人的女朋友,也不会害得子毅和他女朋友吵架!”听到这答案的杜拾羽眉毛挑得半天高,然后慢慢地、缓缓地说:“你倒说说看,我老公是犯了什幺错?”“什幺?他是你老公!”芭乐讶异地子诩合不拢。
“没错,他是我老公。”杜拾羽点了点头。“还有,你说的别人的女朋友,不巧就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而他们之所以会一起出现,是因为我这个人体贴朋友,派老公专车接送。现在,麻烦你跟我说说,我老公犯了什幺错啊?”说着,她挽起袖子,准备和对方好好地沟通、沟通。杜拾羽是个绝对护短的人,现在有人欺到她老公头上,她怎幺可能不作点表示?“啊这个那个”惨了!惨了!他真的惨了!“这都是误会、误会。”如果,子毅没追回他的女朋友,那幺,他这下可真的要吃不完兜着走了。“芭乐,早跟你说不要太冲动,你就是不听。”此刻李宏步很有朋友道义的提醒道:“你啊,就要求天保佑子毅和他的女朋友能合好如初,要不然,我看你这下死定了!”江雨琦在奔出pub后,遇到路就跑,碰到弯就转。就这幺跑跑转转的,等到自己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后,才气喘吁吁地靠在路旁的围墙上。现在的天气暖得让人误以为夏天已经来到,再加上剧烈运动过后体温迅速上升,才靠在墙边休息一会儿的她,已然满身大汗。聪慧如她,在奔出pub时,心里头对于关子毅为什幺会有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及伤人的言语,已经有所领悟。说穿了、说白了,不过就是他在嫉妒。因为看到她与别的男人走得太过接近、举动上太过亲密,所以他嫉妒。也因为嫉妒,让他口不择言,也让她潸然泪下。如果这些话,换成别人来讲,这对她来说根本无关痛痒,别人爱怎幺说、要怎幺想,那是他们的事,丝毫无法影响到她半分。但是当这些话是从关子毅的口中说出来,她就是无法忍受,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眼泪就像开了闸门的水坝倾泻而出,怎幺都止不住。等到她不顾一切地冲出pub她也不晓得自己怎会有这样的举动,但在那当下,她就是很想远远地将一切让她心烦、心乱的事统统抛诸脑后,而唯一的选择就是尽速地逃离现场。当她在无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