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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炸自家矿

 

道:“时间过得可真快,你都升金仙了,留在素问宫像什么话,我帮你请个折子,受封吧。”

“谢过素问上神……”萧时琉微微福身拱手礼道,他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自己,只有一双眼睛,他听见自己口中发出了一把女声——是娘亲的声音。

萧清霖微笑道:“哪有什么谢不谢的,这些年在素问宫辛苦你了。”

沛愉欣喜道:“是上神照顾我才是,若不是上神指点,沛愉哪能修成金仙呢?”

第二日,天帝册封的旨意下来,册为了润灵元君。

萧时琉通过沛愉的眼睛,眼见她从素问宫神官被册为润灵元君,身边也被赐了神官,日夜努力修行,不知过了多少年才修为上仙,众神仙尊称一声润灵上仙,又不知道过了多少年,萧时琉飞速看着沛愉的努力修行,直到沛愉眼看要飞升化神了,她便入了渡劫池。

上仙飞升化神,要么就是机缘到直接渡劫,要么就修到差不多程度,进渡劫池渡劫,上仙飞升化神的天劫,是所有飞升的天劫之中最难最危险的……

而每一位神仙遇到的劫数内容都不一样,到了沛愉,便是投胎到那个进士爹家中当不受宠的庶女,从小便被嫡姐欺凌,嫡姐落水病逝后,家道中落,那年的沛愉才十一岁,白天做些刺绣去卖钱生活,晚上和老祖母挤在城郊茅屋的茅草床上睡觉。

后来沛愉认识了一个才华横溢的穷书生,那书生与她山盟海誓,沛愉便典当了自己所有首饰给他凑盘缠,熬夜做刺绣做得眼都快坏了,可那穷书生三年未归。

三年,足够萧家员外公子等她,让她对穷书生死心,带着聘礼提亲那日,萧时琉才通过沛愉的眼睛,再见到自己爹爹……

萧家其实对沛愉很好,沛愉是自愿嫁去的,为的是老祖母不用和她一起做刺绣女红苦熬生活,可是她并不开心。

成亲后,萧家公子百般讨好沛愉,她不爱金银俗物,只喜欢看书作画,侍弄花草,所以整个萧家各个角落都栽满了白姜花,也为她寻了不少古书名着,将她用心画的诗画精心装裱。

萧家也不会强迫沛愉,只是说好,每个月圆房一次,若沛愉不愿也可以不圆房,两年沛愉才生下萧时琉,萧时琉出生时,他爹爹和祖父也说了,随沛愉想不想抚养孩子,若是不愿便养在府中别处,但沛愉也很温柔负责将萧时琉养到三岁。

可这么完美的家庭,独独却有一些缺陷——沛愉她不仅不爱丈夫,她只是在做一名妻子一名母亲的责任,依旧终日以泪洗面,她决定亲自抚养萧时琉是因为她发现自己对着孩子可以不哭泣。

萧时琉通过沛愉的眼睛,看着刚出生时的自己渐渐长到三岁……

终于到了萧家大火那日。

萧时琉亲眼看着,那杀人放火,灭门夺妻的惨案,被杀的是自己亲人,被放火的是自己家,被灭的是自己全家一门,被夺的是自己母亲。

沛愉在大火之后被掳到一座犹如囚笼的小宅子之中,从员外家的少奶奶变成了一名小官的外室,十二年后在这个囚笼之中花残粉褪,变得疯疯癫癫,然后三十出头的年纪便满头白发郁郁而终……

在沛愉死后,这个劫是渡不成的了,飞升不成化神,她回到天界,仍然是润灵上仙,而心境却和被囚的十二年之中极其相似,似乎是走不出渡的这场劫,直到一个与她长相有几分相似的少年出现……

幻境,戛然而止。

萧时琉通过沛愉的眼睛,看清楚了一切真相,醒来时已满脸泪痕。

眼前的施不若喝完一坛望京来,微微笑地看着这个徒孙,真的是隔辈亲,看徒弟越看越不顺眼,看徒孙越看越顺眼。

这个真相太残忍,洛辞越不忍心亲口告诉他,只好让施不若出手,让他直接明白真相,没有任何欺瞒,也不会造成任何误会。

萧时琉用衣袖使劲擦着脸上的泪水,仿佛幻境之中沛愉流过的眼泪,他带到了幻境之外,洛辞越侧过头看他,没有说话,眼神很是平静。

萧时琉强颜欢笑啜泣道:“我都说我没认错,真的是我娘亲……她只是认不出我而已对吧?”

“她也不是第一天回天界了,离开几十年,她的神官会不告诉她,从不收徒的我收了徒弟吗?”洛辞越静静说出了事实。

他在天界出了名是怕小孩子和不会收徒弟,而且还是沛愉从前侍候过的素问上神的干儿子,沛愉的神官不会不说百闻仙尊的徒弟叫萧时琉,今年十五岁。

其实沛愉早就发现萧时琉的存在,知道百闻宫会给自己送礼,最近神官们都下凡工作了,来送礼的很可能就是萧时琉,所以沛愉还没到轮值的时间就提早去天文阁做准备。

“明明,娘亲不是不喜欢我的,她很温柔还会对我笑……”萧时琉哭得模样很是无助,哭得比五岁的时候还要厉害,洛辞越向来讨厌小孩,尤其讨厌小孩哭,可他已经是个半大孩子,哭得让他莫名心疼。

洛辞越哄道:“乖乖乖,别哭了,娘亲不疼,师尊师祖疼你好不好?”

倒是给了一个机会洛辞越光明正大哄他,平常在神官面前总是拉不下面子,稍微说他几句重话,君豪和别的神官就立刻过来劝,他百闻宫之中有八十个神官,所以也没什么机会像这般哄过徒弟。

以前洛辞越给施不若带师弟师妹的时候,施不若知道他怕小孩,生怕他不肯带,收的徒弟除了这个从小养大的大徒弟之外,其他徒弟都是成年才收的,就生怕洛辞越不肯带师弟师妹,不过都是过眼云烟,都死得差不多了,就剩这么一个。

因为收太多,死的也太多,他们两个其实都忘记哪个师弟师妹的辈分,洛辞越当年统一男的叫师弟女的叫师妹,只能记得住名字长相,排第几完全不记得,而施不若更简单,统称一句徒儿,除了洛辞越,其他徒弟排第几也压根不记得。

而徒孙,直到现在,也只剩萧时琉一个。

萧时琉哭得厉害,洛辞越哄不好了,施不若越过茶案,坐到他身边,轻抚他的背,也温声哄道:“乖,师祖疼你,别哭了,再哭,别人就以为你师尊打徒弟了。”

“你才打徒弟,我从来没打过好吧!”洛辞越收起拿哄人的语气,高声反驳道,顺便甩开了施不若的手,自己轻抚着萧时琉的背。

施不若翻个白眼道:“打你就打你,用得着挑日子吗?别碰我徒孙,哭成这样也不知道心疼徒弟,废物。”

“你个老废物,你都没教过,你自个有没有心疼过你徒弟我,没点数吗?我徒弟我自己会心疼,你别代劳!”

“我徒孙我自己哄,你滚!”

他们两个吵得厉害,萧时琉哭得更大声了,一边哭还一边劝架道:“师尊师祖,别吵架了,都是我不好……抱歉……”

越哭越收不住哭声,施不若哄女人在行,让他哄个半大孩子多少有些难度,见施不若有点束手无策,洛辞越将萧时琉搂入怀中,低头在他耳边哄道:“没事了噢,你什么都没做错,师尊疼你,师祖也疼你,我们没吵架,乖孩子,别哭了噢……”

萧时琉也是第一次被师尊这么抱在怀里哄着,不再压抑自己的情绪,放声哭了出来,伸手紧紧抱着洛辞越,埋头在他怀中放声痛哭着,仿佛这些年来藏起来的无声哭泣,一次全部释放出来,洛辞越抱着他温声哄着,轻抚他的后背,从后脑勺顺着长发抚到背上,如同在安抚着一个毫无安全感的婴儿。

哭了许久,似乎是累了,哭得睡过去,萧时琉抱着他不放手,在他怀中睡着了,洛辞越这般抱了他一天一夜,就坐在茶案边上的坐榻上,坐得腰酸背痛,施不若趁徒孙睡着,早就不知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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