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一眼粉身碎骨
付沉看着楼下的人,和躺在花丛里的手机。
伸回腿,把窗帘拉上了。
付沉看着安浦年的脸,不说话。
“安浦年,我怎么办?”
付沉率先沉不住气。
“这回安老师是真要当个老师了。”
安浦年竟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可不知怎么的,付沉看到他那样的态度,紧绷的神经竟然一下子松了下来。没有那么慌,也没有那么烦了。
付沉的黑眸紧紧盯着安浦年。
“易应礼没有家长,两个十六七的高中生打架不过是教育局出面。”
“媒体不会报道高中生互殴。问题是你姓付,媒体会报道付家小公子把同学打进医院。”
安浦顿了顿。
“然后自己想不开要跳楼?”
“你还在笑?”付沉捕捉到安浦年嘴角那一抹一闪而过的笑意,觉得不可思议。
“不然我哭给一个高中生看?小孩子不用操心事。”
“交给大人。”
“你……安浦年。你是不是很累啊?”付沉看到安浦年还在坐车。
“亲我一下。”
安浦年看着少年呆愣的脸。
“有点累了。要宝宝亲一下。”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什么时候……我要给易应礼道歉吗?”付沉心里的压力无端落了下来。
“还是那句话,付沉,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了没有?”
付沉沉默。
“脸上伤着了,疼吗?”
付沉沉默了一会。
点头。
安浦年松了松领带:“么。”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付沉惊了。付沉惊讶于一个成年男人做起这样幼稚且尴尬的动作。更别说这人还是温雅成熟的安浦年。
“还要亲?”安浦年凑脸过来。占据了屏幕的俊帅脸庞。付沉只感觉自己头脑热得发紧,他着急慌忙地把电话挂了。都忘了自己是因为什么原因找他。
安浦年淡笑一声收起手机。
“这个项目拖一拖”,安浦年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你那边施点压让投资方急起来。”
“呵,都知道我要过来”,安浦年椅在皮座上,“公司砸手里算什么。”
“本来就是要搞砸的。”
付沉一下一下扎着墙上的飞镖玩。他不愿意看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消息和付言朗气急败坏的质问。
还有付柏让他回家的留言。
付沉看到安浦年进来没回过神。
“你不是在出差,去公司了吗?”
“抱一个。”安浦年俯身拥住付沉。
付沉动了动,闷着嗓子说:“我是不是惹祸了?”
付沉知道安浦年是大忙人,他专程过来一趟。应该是很难处理的事情吧。
“你是安老师的学生,你的事安老师处理。”
“你怕什么?”
“易应礼怎么样了?”付沉见到人才突然急冲冲地问。手机上的消息他不想看,从安浦年嘴里说的话他却无端地没那么抗拒。
“他做了个手术”,安浦年回答,“比较严重。”
“以后还有复发的可能。”
付沉低着头:“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会这样呢?!”
“我没有。”付沉突然扯住安浦年的手腕。
“我明明没有……”对上安浦年温和却总让人感觉冷漠的眼神,付沉突然哑了声。
“什么?”
明明是温柔和无奈,付沉却诡异地感觉到了微不可查的凉和薄。
“我不想回去。”
“安浦年,我不想回付家。”
安浦年抱着人:“去我家怎么样。”
“我给你做饭吃。”
付沉的眸子动了动,他的睫毛轻颤:“安浦年。”
“你是人渣吗?”
安浦年拍了拍他的屁股。
“人渣也不能让我的宝宝饿着。”
“胃还疼吗?”
他竟然还记得自己之前一吃就吐的事情。付沉心情有些古怪,又多了抹不可言说的复杂。付沉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疼不疼的安老师会关心吗。安老师不是眼睛里只有付沉吗。”
安浦年刚一走进病房,就听到虚弱清冷的声音响起。别说不请自答了。安浦年一句话还没说呢。
“你在付沉房间装摄像头做什么?”安浦年挽起袖口,说了句。
“我只不过是小小的手术,比不过安老师眼里的胃疼。”易应礼吐了小口的血。
温热的毛巾给易应礼擦了擦脸,安浦年在水盆里拧了拧毛巾。擦干自己的手。
“说吧,易同学。这次想要什么?”
“我要住在你家。”
“哪个别墅?”安浦年笑了笑。
易应礼脸色苍白,嘴里的话却像往日一般让安浦年觉得好笑。
“你操付沉的时候怎么不问他哪个别墅?”
“啧。”
安浦年看着面色冷淡的易应礼,双手向前搭起来:“聊聊,付沉要怎么处理?”
“他无故伤害同学,不应该休学吗?不应该有处分吗?”
“我是学生会主席。”
安浦年觉得越来越有趣,他捏了捏易应礼冷淡的脸:“好,学生会主席。”
“处分。”
“记一下他还能申什么大学?”安浦年状似思考。
“我要他滚出学校。”易应礼见安浦年并不搭腔,单刀直入。
沉默了一会。
“他滚出去了……”安浦年看着易应礼,温和的表情中带着危险。这是安浦年第一次在易应礼面前不加掩饰。
“我操谁?”
易应礼还是住在了安浦年学校附近的平层公寓里。连带着付沉。安浦年让人把病床都搬过去了。
“家里就一张床,凑合一下。”安浦年做着饭。
易应礼靠在厨房门上看安浦年:“一张床,我就不能和你睡吗。”
安浦年炒着番茄鸡蛋,自动油烟机开始工作。易应礼闻到烟味和橄榄油的味道。
易应礼走过去摸上安浦年的裤子,摸了几下摸出一包烟来。
他用打火机点燃一根烟,火光燃在指尖,安浦年皱了下眉头:“行了。”
安浦年把他手里的烟扔了。
安浦年把火一关。菜炒到一半。蛋液粘稠,有部分沾在锅底,形成一层白白的膜。
安浦年转身。易应礼跟着他走。
书房里,安浦年给易应礼倒了一杯温水。“你看过你的诊断单吗?”
“看了。”
“哦,看了。”安浦年笑。
“我觉得这其中有你安老师的责任。”易应礼突然靠近安浦年,两人的鼻尖贴得很近,站位的问题,易应礼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安浦年苦恼地揉了揉眉心,温柔的眼睛困惑地看着易应礼。
易应礼凑近安浦年的唇:“我要两千万。”
“这么快就花完了?”安浦年只是扬眉。
易应礼离开他的身子,“我以为安老师会嘲笑我不知廉耻,还异想天开。”
“不配这个钱。”
“怎么会这样想?”安浦年似是很惊讶,他温柔的眉眼轻轻皱起。
“安老师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