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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侣

 

都要一一算清楚,不好包庇袒护。”

“向老师说得对,我也正是这个想法。”胡老师微微笑着说。

“那就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涂尘忠端着水杯,盯着二十班的人看。

郁白等人都低着头,没人站出来说话。这件事怎么说都是关于女生的私事,由别人说出来,怕是会叫蒋鹂觉得难堪丢人。

但蒋鹂也站在其中没有说话,她攥着双手,嘴唇抿紧了,好像还恍惚着。

严月看她一眼,偷偷拍拍她的背。

“是我先动的手,”郁白忽地开口,“因为他们骂人。”

“只是因为这个?”涂尘忠问。

“是……”

“不是!”郁白话没讲完,就被蒋鹂打断。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她身上,蒋鹂闭闭眼,站出来说:“是因为他们动手推我。”

“他们为什么动手推你?”涂尘忠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是八班的男生先动手推一个女生。

既然开了口,后面的话也没那么难说出来了。蒋鹂一句句把事情讲明白,等她说完,胡老师脸上的笑就维持不住了。

涂尘忠把水杯重重搁在桌上,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怒气重新聚在胸中:“一个人,要是骨子里坏了,那这个人就完了!是谁推的蒋鹂?给我站出来!”

过了几秒,八班的人群里才颤颤举起来一只手。

“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来学校一趟,现在就去!”

涂尘忠缓一口气,接着说:“还有你们,两个班所有人都给我写检讨,每人一千字!然后互相道歉,以后体育课分开上,八班周一上,二十班周五上!另外,早恋问题,由你们各自的班主任处理,都回去上课,赶紧走。”

说完,他挥手赶人,连带着向晴和胡老师也被赶出去。

两个班级敷衍地站在走廊冲对方道歉,然后被自己班主任带回去。

到了班级门口,向晴叫住蒋鹂,领她去教学楼之间的树底下站着。

向晴轻叹口气,说:“你们这个年纪会有喜欢的人很正常,我原本以为你会喜欢上一个更好的男孩子,最起码不是曹谦那样的。像夏序怀和郁白,我就不说什么了。就是陈凭,都比曹谦要靠谱。”

“……”蒋鹂眼圈原本有些红,听了向晴这些话,她抽噎一声,“那还是算了吧。”

向晴又问:“你能自己解决好这些事吗?”

蒋鹂点头:“我没事的,晴姐,我过两天就好了。”

“嗯,回去吧。”

等蒋鹂走远了,向晴才抬头看了眼四楼的位置,然后颇为嫌弃地说了句:“真是什么猪都敢来拱我班的菜。”

“晴姐和蒋鹂说什么呢?”陈凭眯着眼望向窗外,试图读懂唇语。

张途摇头:“不知道,听不见也看不清,诶蒋鹂回来了。”

蒋鹂的眼睛还有一点红,进班时陈凭关心地问了句:“鹂姐,你没事吧?”

不知怎地,刚刚向晴说的话倏忽出现在脑海里。蒋鹂看着他,不由自主地想,算了,这早恋还是不谈为好。

陈凭摸摸脑袋,咋感觉蒋鹂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对呢?

当班里人还在激烈地讨论这场“战争”时,郁白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夏序怀是在他们后面进来的,手里还拎着刚从医务室买的药膏药酒。他把这些东西扔到郁白的桌子上,然后就戴上耳机做题,没有一点要搭理旁边人的意思。

郁白直觉他生气了,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偷偷瞅了半天,郁白终于伸手拉他的衣角。夏序怀微顿,把自己的衣服抽回来,还是一句话没说。

郁白只好低头,脑子里想乱七八糟的,想不出解决办法。

火烧云布满半边天际,傍晚的风袭来,在夏日里终于带上一丝清凉,不再是惹人烦躁的热浪。

蒋鹂站在走廊上,仰头看着外面澄澈的天,然后伸手拿了护墙上放置的水壶,给手边的一株多肉浇水。

“多肉难养,你再浇下去就活不成了。”严月刚从食堂回来,手里提着给她买的晚饭。

“谢谢。”蒋鹂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慢慢吃着。

两个人背靠护墙,透过窗玻璃能清楚地看见班里的人在做什么。

“其实我和曹谦上学期就认识了,”静了会儿,蒋鹂突然开口说,“当时和八班发生冲突的时候他都不在,我事后还问过他怎么看这些事,他说他也觉得自己班的人有时候说话太难听,还安慰我,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所以你就喜欢上他了?”严月问。

“也算不上喜欢吧,但确实有好感,”蒋鹂拨弄着手里的塑料袋,“只是为了我这件事,让班里那么多人受了伤,我心里很过意不去。”

“也不见得,”严月语气平淡地说,“他们好像还挺高兴。”

蒋鹂一愣,紧接着就看见班里几个男生勾肩搭背地出来,嘴里还插科打诨不停。

“你们是没看见我上午那一脚,直接把对方踹成个猪头!”

“那你也没我厉害,我360单腿旋风踢,让他们跪地求饶!”

“老子用的拳头,照样牛逼的很!”

“我早就想和他们打一架了,揍不死他们的。”

“一群弱鸡,没有一丢丢杀伤力。”

严月扭头看她:“你看,其实也不全是因为你。”

蒋鹂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也不想矫情,干脆直接换了个话题,笑着问她:“你有喜欢的人吗?”

有鸟落在她们身后的树上啼叫,枝杈随着它的蹦跳抖动着,落下一片绿叶,飘飘荡荡地挂在底下的花瓣上。

严月的神色有一瞬间变得柔和,她望着玻璃,仿佛在看上面自己的倒影。良久,她才几不可闻地轻声说:“有啊,可是他不喜欢我。”

蒋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教室最后排,戴着白色耳机的男生正在心无旁骛地执笔学习,他眉头轻轻皱着,似乎正为面前的题烦恼,就连下颌都是略微紧绷的。

郁白额头抵着桌面,在桌柜里的书包夹层里翻着什么,找了半天,才摸出几颗话梅糖。他直起身,额头最中间印着一点压出的红,但郁白无知无觉,只是把那几颗糖慢慢放在夏序怀的桌上。

从回到教室后,一直到现在,夏序怀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过一句话。郁白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自己哪里惹到他了,只能不尴不尬地故意和他没话找话,可夏序怀每次都极潦草地回应一两个字。

这次也一样,夏序怀把糖推回去,甚至没看他,淡淡地说了两个字:“不吃。”

郁白彻底没有办法了,他重新把额头压上桌沿,伸手抓了一个糖下来,撕开包装袋吃进嘴里。这糖还是上次他过生日的时候,夏序怀送给他。本来挺大一包,现在就剩了这几颗,他还省着吃呢。

夏序怀不动声色地瞥他一眼,在他头顶翘起来的几根头发上停留几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

郁白完全没有“哄人”的经验,如果说这算得上是“哄”的话。他闷闷不乐地咬糖球,脸颊微鼓,不小心碰到青了一块的皮肤,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就这样下了晚自习,教室里的人渐渐都走光了,整个教学楼都安静下来,只剩下坐在后面的夏序怀和郁白。

夏序怀没有要收拾东西的意思,郁白时不时瞅他一眼,也待在座位上不动。

默了几分钟,夏序怀一直在转手里的笔,嘴唇抿得很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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