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凉|回响
余。但是,能听到除了她们之外还有某人会为了她啜泣,凉还是不免感到庆幸。
「我想,结束バンド的粉丝应该都知道,我们之所以会休息这麽长一段时间的原因,而那场不幸的意外带走了我们一名团员,我们甚至因此考虑过是否要就这样停止活动。因为那名团员她不仅是结束バンド的团长和支柱,也是我们三人最重要的夥伴,更是我──唯一的朋友。」
说出这一长串话的每一刻,凉都能感受到身t内部出现不小的排斥,喉咙更是宛若被麻绳綑绑压迫。彷佛是在告诉她,你现在的所言所行都必须押注上自己的生命──这条,已经有所不同的生命。
事实上,这情况并不是现在才开始这样。
从那天开始,凉就觉得自己无论做什麽事都艰难到超出常理,身t的每一寸全都过於沉重。
本来就很累人的打工,变得光是要移动脚步去到店里就已经jg疲力尽;吃饭洗澡等放松时刻成了负担,因为双手根本没办法支撑任何事物;就连移动指尖去按压琴弦这对凉来说再自然不过的动作,都会令她无力的发抖。
她知道,造成这些问题其中的原因很简单。总是把问题和责任散手不管的丢给另一个人的自己,现在居然试图背负起两个人的生命,这怎麽想都不轻松。
当然,如果只是纯粹的21克乘上2那倒是没什麽难度,但正是因为不只如此才会压得她如此痛苦。也因为这样,凉其实不只一次想过要从某处一跃而下,来尝试是否能甩开一切、拥有翅膀,好飞往如同天使一样的她身边。
过去和未来。
昨日与明日。
曾经和以後。
此刻与当下。
我们交换了全部,因为放不下对方、不想要让彼此感到孤单,所以才这麽沉重。
乐团一旦解散就会被淡忘。
人一旦si了就会不知不觉在记忆中淡去。
正因为如此,我才尽可能去延续有你的生活,但所有都只是可笑的骗局。自己只会临时抱佛脚这种短时间有效的方法,时间一旦拉长一切终将破绽百出,连取笑的价值都没有。
但希望你不要消失的愿望是不可能松手的。
只要我还是我,只要我还打算作为「山田凉」而活。
「我今年绝对不会再管凉了!」
你对我的包容和照顾,让我可以懒惰和只专注在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上。
「凉再这样下去会留级喔!你不想跟我一起升上三年级吗?我们的感情只有这种程度吗!」
那数也数不清的斥责和教训,应该或多或少在我没察觉到的情况下把我拉在了不会过於偏移的道路上。
「我真正的梦想,是连同姊姊的份,成为一个受欢迎的乐团!然後让姊姊的展演厅变得更加有名!」
你对梦想的努力和所描绘的未来,总是让这样的我为此心甘情愿的行动与付出。
是鬼也好,是天使也罢,就算那不是你也可以。
无论如何,我都已经听到了。
「请听,结束バンド的新曲《回响》。」
话音一落,场内的se彩瞬间变得柔和,白se的灯光轻柔的覆盖於台上的三人和红se的鼓组上。
接着──
哒、哒、哒、哒
──传来了敲击鼓bang的声音。
不要哭。
三人听着凉从自己书房里翻找到的预录音源,在心里拼命的告诫自己,但想落泪的心情还是强烈的让她们心生不满。
不要是现在。
练习和彩排的时候不是已经哭过很多次了吗?
紧咬牙关,一里和喜多两人分别在自己的部分jg准的开始拨奏琴弦。
在第一个鼓声出现後凉随之加入。
三人演奏的时机巧妙的结合在一起,顺利的将乐曲独特空间感创造出来,短促但持续延伸的乐音像一幕幕被组合的片段。
感受着自己唇办的微微发抖,喜多将凉所写的歌词唱入那旋律的片段,让乐曲变得完整。
仅仅只是回过头便转瞬即逝的你我还是没找出合适的话语去形容它
绝对不是泡沫般美丽的幻觉吧
被白se羽毛搔动的心主张着
因时间而变得泛h的老旧纸张和被反反覆覆走过留下的石墨se足迹
就像是因你灼热的指尖无心滑过後在皮肤遗留的烙印啊
旋律慢了下来,像是落雨前的平静。
啊,反正总有一天全都会消失不见吧
因为好像是谁都说得出口的话才会变得过分不是吗?
没法轻易接受这只是一个瞬间的短暂存在
三人低下头,在貌似即将回归宁静的瞬间,吉他的声响猛烈的落下,音符跟随着一同倾倒而出。
空荡的
早晨啊早晨啊
果然还是过於耀眼了耀眼到无法一人承受它
想不起那就算了吧
斥责却不曾停下些许脚步
为什麽你说过的每句话都刺痛着我温柔的温柔的
互相依偎的你和我
现在呢还想得起来吗?
乐曲又一次循环,宛若在重播着,但只是相似,其实早已有所不同。
那是即便弹奏的人不是自己,也会深刻感受到的改变。
革命沉默又无理的大肆上演着在脑中炸开绽放出蓝h交杂的火花
空虚和远离自己的振翅声全部都
填满在胃里令我绞痛不已
暧昧不明的那抹陌生笑容啊到底还要向我夺取什麽才会足够
喉咙拒绝用自己的声音说出的名字拜托不要就这样消失
不会每次都相同。
有时更为安静,有时混入了近似杂音的东西,但无论如何就是不会一模一样。
无论,你在不在我身边。
喂,可不可以请你永远不要忘记我呢?
你玻璃珠似的眼瞳映照出了我十足愚笨又好像马上要
没办法面对寂寞因而忍不住哭出来从未见过的表情
第二段主歌结束。
空荡的
早晨啊早晨啊
果然还是过於耀眼了耀眼到无法一人承受它
开玩笑想要这麽相信
却b徒劳无功还要更为残忍
为什麽你说过的每句话都刺痛着我温柔的温柔的
互相依靠的你和我
现在呢还想得起来吗?
而第二段的副歌也即将进入尾声。
凉和一里看向彼此,随後同时低下了头。
一里将拨弦动作逐步加快,左手的把位也跟着迅速的作来回切换,衔接上却没有出现一点失误。
不快的鼓声在高鸣的吉他声後方稳定着整t。明明是自己在配合着预录的音源,一里却并不觉得自己需要耗费任何多余的心思,因为那就是路标,自己反倒才是跟着它前行在曲子上的人。
在那条路上,与之并行的贝斯低频,让一切变得更为轻松有序。
手指停在了指板的最後,电吉他高声的喊叫回荡着,又渐渐消散。
音箱的响动成了音浪後的余波,空气因此静静的摇晃,她们也随之屏息。
拉回和麦克风的距离,喜多的x1气声明确的触碰上乐曲,手中的吉他小心的弹奏出声,点点滴滴的乐音落了下来,滴落於在场所有人身上,渗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