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齐霁月”死于海难
意义不明的回道,“嗯?”
齐霁月静静凝望初见时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经过时间洗礼,变得齐霁月都看不透里面的内容,他向前倾斜了脸颊,问了最想知道的事情,“司荀,那天,你是不是,偷亲我了?”
他的声音极轻,带着淡淡的疑惑和道不明的缠绵,因生病所带来的热气,扑在了“司荀”耳边。
“司荀”没说话,等齐霁月扛不住的闭上眼睛,唇边传来了一阵温热,久久没有移开。
……
“司荀是谁?”店长这样问道。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齐霁月病都还没好利索,对那天的经过非常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比如系统,上辈子什么的,但司荀这个名字被问出来,那天就一定说过什么。
齐霁月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店长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悠悠喝完后开口:“你想起什么了吗?”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齐霁月嗯了声,“这个人时常出现我的梦里,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脑海里会不自觉冒出他的名字。”
初醒那会梦境频繁,齐霁月说的实话。
“看来你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店长摇头,半是调笑半是感慨的说道。
齐霁月不置可否,敏锐的抓到某个字眼,“也?看来店长你的故事也很精彩。”
“精彩谈不上,鸡飞狗跳差不多。”店长说,“你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
“兄弟吧。”齐霁月说了实话,还是亲兄弟。
店长笑而不语,“我可不会天天梦到我的弟弟,看到他我就烦,如果失忆还来烦我,我会想把这个人找到,然后给他一拳。”
齐霁月深有感触,他认同的点头,“但我不会去找他。”
“为什么?”
“如果我们关系很好,好到我都能梦到他,按理来说他应该会来找到我。”鸳鸯锅里还在咕嘟嘟的冒泡,肉菜都烫熟了,他夹起一筷子,吹了吹热气,朝店长笑了笑,“可是你看,我来到这里已经四个多月了,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说明我们关系不是很好。”
等把这口咽下去后,齐霁月看着小火慢煮的清汤,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店长,“阴谋论一点,有可能我掉入海里都是人算计的。这样的环境,回去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想好好活着。”齐霁月说。
但齐霁月知道这场海难是必然的,他会踏上远行的游轮,返回途中会遭遇自然天气破坏,整条船都危在旦夕,能活下来都算世界出了bug。
毕竟在原定的世界线中,“齐霁月”死于海难。
“你想法转的挺快。”店长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走向,他有些失笑,“倒是我想多了,还以为是你男朋友之类的。”
“……怎么可能。”齐霁月听着惊悚,亲兄弟变情人?父亲会被气死吧。
店长看向齐霁月的目光意味深长,换了个问题,“那你有考虑交一个吗?”
杯中清酒随着灯光一闪一闪,齐霁月拿起来抿了一口,味道辛辣直窜鼻腔,他不适的皱了皱眉,抿了一口又一口。半杯下肚,齐霁月安静了一会,认真说道:“没有,不会考虑。”
一日今年始,一年前事空。
这条商业街街边有一片小花圃,开了谢,谢了开,齐霁月从普通的店员,成了烘焙师学徒,在客流量不多的时间里,他都在面包房里待着。
钱新月在五月份辞职了,走的时候齐霁月还以为跟二妹关系好的灵微会哭鼻子,结果对方倒是洒脱,反而拍拍齐霁月的肩膀,见怪不怪的说道:“我已经习惯啦。”
转头又眨眨眼睛笑问齐霁月,“小齐,我走的时候你会伤心吗?”
齐霁月说会。
为了替小妹分担工作量,那段时间齐霁月一个人在店内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店长也破例的在玻璃门上贴了招人启示,直到招来了个新人,情况才有所好转。
新人是个男生,看着也就刚成年,长的喜庆,但性格很内敛,不爱说话,大部分时间都喜欢看着其他人交流。灵微为了帮助新小伙伴快速融入组织,没少逗新人玩,刻意把话题引到新人身上,然后乐不可支的看他脸红。
外出发传单的人选有了新成员,齐霁月把这项重任交给了男生,细细嘱咐要发多少水果糖,来回什么路线最方便,不舒服就回店里休息,店长会做冷饮的。
“?”店长听到最后挑了挑眉,两人无声对视几秒,齐霁月从善如流的改口:“我会做冰淇淋给你解暑。”
“那还是我做吧。”店长咕哝了两句。
齐霁月没听清,他在沉思还有没有遗漏。
坠海醒来的第三年,齐霁月从前台跑腿,正式接替了店长的工作,升职了面包师。虽然起因是店长说面包师工资高,但他也在学习的过程中体验到了一些从前很少得到过的满足感。
忙碌且充实。
第二年把医院账单全部还清后,住的地方就换成了带独立卫生间的一室一厅,店长依旧不是很满意,但齐霁月觉得刚好。他甚至有闲钱买了个笔记本,店长说换新,八折卖给他。偶尔闲暇之余,也就多了一项娱乐。
从齐霁月成为面包师,店长出现在店里的频率就开始降低,灵微跑过来跟他八卦,问店长去哪了,齐霁月想了想店长脸上若有若无的春意,歪歪头说,“大概,在约会?”
以至于灵微每次见店长都欲言又止,求知欲都写在了脸上。店长摸到面包房,胳膊搭在齐霁月的肩膀上,纳闷的问道:“这妮子怎么了?看我眼神怪怪的。”
齐霁月戴着白色皱褶工作帽在揉面团,听闻莞尔一笑,“也许是她觉得要有店长夫人了。”
店长安静了一会,毫无征兆的换了个话题,“有没有人说过,你这幅样子特别有人夫感?”
齐霁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普普通通的白色厨师服,抬眼瞥了眼店长,“你是第一个。”
“嗯……”易乘舔了舔唇,不自在的移开眼,脑海画面全是刚刚齐霁月自上而下的眼神,漫不经意,琥珀色的眼眸异常漂亮。
“下班去看电影?最近新上映的,大众反馈还不错。”兜兜转转易乘终于说出了他此行的目的。
齐霁月揉面的动作停顿了下,有些为难,“可是apple还在家等我。”
apple,那只占用了齐骄全部私人空间的流浪猫。易乘磨了磨后牙槽,伸手从后背搂住齐骄的腰,把头抵在他的肩膀处,低声抱怨,“挨泡挨泡挨泡,你自从把它捡回家多久没跟我喝酒了,嗯?”
一声低不可闻的骄骄的在齐霁月耳畔散落,身体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瞬,还是不太习惯店长越来越随意的作风。他稍稍动了动肩,颇为无奈的说,“店长,你意图太明显了。”
“你怕我?”易乘闻着齐骄身上淡淡的橘子清香,反问道。
“怕你给我压死。”齐霁月坦然的说。
易乘啧了声,松开了手。
木头人。
秋去冬来,十一月中旬的晚上,店里迎来了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
他们呼啦啦的进来,七嘴八舌的热切讨论游戏相关内容,领头的年纪大点,他问这里的店员,“老板,还有面包吗?”
灵微跟杨泽早早下班,下午五点至晚上八点是齐霁月一个人在值班,一般来说这个时间来的人并不是很多,此时这么一群少年进来他有些意外。齐霁月放下手中打发时间的书,点了点头说:“你们想要买什么样式的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