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有时感觉时见欢很愚蠢
婚后,程归远调回原职。
他扑在时见欢身上的心力大约已经人尽皆知,只有当事人不清楚。
程归远把他安排到离自己不算很近的岗位,嘴上说工作性质和从前差不多,其实比从前那份要更繁琐也更劳累。
他猜时见欢应该坚持不了多久,那时他正好可以体贴地把人留在家里。
顾栖吾来找他时,他身侧的电脑上播放的是时见欢的监控画面。
“还搞监视器?”顾栖吾站在他身侧,跟他一起看画面里手忙脚乱的时见欢,简直像个胡乱扑腾也没法逃出巨网的麻雀。
程归远平静地收回目光:“不止。”
还有手机里的定位程序和手表上的实时心率脉搏检测。包括时见欢的衣着,饰品,甚至于日常洗护用品,全部都带有程归远的身影。
他看似自由,实则早已进入牢笼。
顾栖吾看了一会儿,指出时见欢的问题:“他怎么好像变笨了。”
“不要说这个。”程归远关闭监控画面:“你找我有什么事?”
提起这个,顾栖吾很头疼,他这次来是为了顾怀。弟弟太不成气,前段时间因为一次拍卖会,把程家的小少爷打伤了,算起来是程归远的堂弟。
对方不愿意平息,闹到了起诉的地步,眼看就要结仇。这次来,只是想让程归远帮忙中和一下。
平常程归远从不参与这种事,这次也不例外。
顾栖吾说:“他不白求你,为了报答你,他愿意做你在那个人身边的眼线。”
“眼线?”程归远复述一遍,想起时见欢和顾怀的相处,倒确实有种欢喜冤家的错觉。有这样的人潜移默化地扭转时见欢的认知,其实也很不错。
程归远却摇头:“不要这样叫,他只是我为欢欢找的新朋友。”
摆平这桩官司对程归远来说十分简单,一场饭局下来,程家同意撤诉,顾怀这位眼线也传来了新的消息。
原来时见欢最近一直因为如何当好替身而困惑,他最难受的是没有参照物,如果有,就可以在替身初期模仿对方获取金主好感,不说能得到多少爱,起码能得到钱啊。
时见欢四处跟人打听谁是程总的白月光,但没得到答案,又去问顾怀。巧的是顾怀也不知道,问题抛给程归远,问他是如实回答,还是随便找个人骗过算了。
程归远选择后者。时见欢倔得很,如果得不到答案大概会一直追问,万一真被他察觉出什么就不好了。
他在周围有个接触的人中筛选,试图找出几个跟时见欢年龄相仿,长得略微相似,又会弹钢琴的人。
本以为会很难找,甚至准备好了把范围放宽,只要会弹钢琴就好,不需要像时见欢,也不必有高超的钢琴技巧。
可是助理很快就给他整理好了几份资料,不仅不是珍稀样品,甚至还有挑选的余地。
或许时见欢真的没有漂亮到世无其二、惊艳绝伦的地步,会弹钢琴的人也不少,可他看到助理拨出的资料还是有些恍惚,怎么会那么多呢?
为什么现在看来,世界各处都有时见欢的影子,似乎所有人都可以取而代之,但他偏偏毫无察觉,仍然对失去后那种崩陷感心有余悸。
他打开资料挨个查看,总觉得还是不对劲。
这些人有男有女,大都来自娱乐圈,或多或少,和程归远有些交集。可他以前从没觉得他们跟时见欢像过,现在看也不像。
就算有的眼睛像,鼻子嘴巴也不像。就算脸型像,五官也不像,身高也不像,什么都不像。
他随便选了个人发给顾怀,让他拿这个骗骗时见欢算了。
他以为时见欢会发现破绽,谁知道顾怀看了先感叹一声:“啊,这么看,他真的跟时见欢很像啊!”
程归远很疑惑,看看资料上的人,又看看监控里的时见欢。
真的像吗?
完全不像吧。
下班后,时见欢变得有些沉默,不再像无知无觉的小动物一样叽叽喳喳,他坐在婴儿床旁,心不在焉地翻动手机上的新闻。
程归远悄声来到他身旁,俯身去看那个界面。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程归远与影后浪漫同游”。
程归远眉尖微蹙,这则新闻编得很离谱,他们行程撞了,实则根本没联系。可时见欢看得很认真,不仅点赞还翻评论,赞许地点点头,呢喃道:“看来我真的很有优势啊,长得这么像。”
程归远沉默。顾怀脸盲觉得像也就算了,怎么时见欢天天自恋到不停照镜子,还分不出自己和这什么影帝的区别?
但也还好,不管怎么样信了就好,不再刨根问底就好。
他盯着入了神,时见欢也没发现他,是孩子一声清亮的啼哭叫醒了他们。
时见欢根本不会照顾孩子,他好怕把看着那么脆弱的小孩弄伤了,也不敢抱,就站起来轻轻拍她,然而一起身就撞到了程归远,骤然往前跳了几步。
“程总?你什么时候来的。”时见欢讶然。
程归远抬手,帮他把稍乱的额发整理妥帖,做完后,目光未在他脸上停留,而是温和地望着床上干净可爱的小女孩。
时见欢被他撩拨地心底发痒,感觉今天装得很深沉,和影后有点像,应该是讨好到了程归远,心里也很自豪。
看嘛,他就是干一行成一行。
孩子还在哭,但程归远哄抱孩子已经十分熟练,他拍了几下,哄了几声,孩子就不哭了,握着程归远的手安静睡着。
时见欢难得没有立刻献上吹捧,而是认真思考一番,问:“你刚刚叫她什么?”
程归远勾唇,被他逗笑了。还以为这番思考起码能想出点有深度的,谁知道还是这种问题。
“丝丝。”程归远望着她的脸。她是法的操弄。
这不像做爱,更像泄欲,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只是横冲直撞,弄得时见欢臀肉微微发麻,更别提承接操干的肠道。
肠道很紧,进出并不顺利,时见欢喊了半句疼,这时候还能想着憋回去,换成模糊不清的呢喃。
这样挨操除了让他以为自己是个飞机杯之外,没带来任何快感,但他在床上,不,在任何地方都反抗不了程归远。程归远高高在上,而他正像附属品一样被残忍地使用,浑身都是痕迹,每一寸皮肉都残留着快感的余温。他觉得这起码说明程归远很爱他,很爱他的身体,不然怎么会这么疯狂呢。
但他此刻最直观感受到的不是爱,而是一些杂糅着怨恨、不满、占有和毁坏的恶劣情绪,如同滔天巨浪,排顶而下,他太渺小了,根本不足以抵抗。
他觉得这应该也是爱吧。
程归远射过一回,鸡巴仍埋在他的肠道里,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发出微弱的小动物似的低吟。
程归远凑过去听。
“喜欢你……”
“我爱你的,老公。”
“我会比别人更听话的。他们都比不上我,没有我好。”
第二天早上醒来,程归远平静地躺在他身旁,眉头皱得有些紧。时见欢轻轻地抚平他额间微小的褶皱,凑过去亲了一下。
程归远睡眠很浅,这样也就醒了,时见欢还没来得及撤离,被抓个正着。
他想了想,大概没有替身不能亲吻丈夫的规矩,于是理所当然地说:“早安吻。”
床头的闹钟显示时间已到八点十三分,如果再睡下去肯定会迟到,多亏了他把程归远弄醒,虽然后者脾气较为怪异,不跟他说谢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