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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反抗欺凌他的小夫郎

 

“阿娘,我记住啦,我先去煮姜汤了!”

“?”李玉素看着转瞬消失在拐角的人影,实在没想明白小哥儿是怎么从她的话跳到煮姜汤。

“这孩子,一惊一乍的。”她无奈又好笑道,低头看到桌子上叠放好的干净衣衫,随手拎起来展开看了一遍。

灰褐色的布料,看起来很眼熟,她记得这是她父亲留在谢家的旧衣。但看衣长和肥瘦,明显是改过了,做给谁的一目了然。

李玉素挑眉,对自家小哥儿的缝补手艺有了新的认知。

一天不到,一身衣裳就改好了,这针怕不是要穿出火星子来。

她翻了下笸箩,韧性最强、也最贵的金线团瘦了一小圈,一猜便知是用得最多。还有青线团,也瘦削了些,可李玉素抓着领口、衣袖、裤脚等地方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青线的痕迹。

她一边纳闷一边将衣裳重新铺开叠好,眼睛不经意一扫,忽然瞥到右襟有一小团青色的影子。

她揪住衣襟,往蜡烛边上靠了靠,眯起眼睛凑近观察。

是几根青翠的秀竹,紧拥在一起,挺拔茂盛,郁郁葱葱。

衣襟交错,恰好落在心口窝处。

厨房内,烟雾缭绕。

灶台的大锅上小火炖着白粥,米特地多放了些,慢慢熬出了浓白的米油。烫好的荠菜过足冷水,用力碾出了水分,和同样切得碎碎的蒜粒在盘里搅拌均匀,倒上酱酢,鲜美开胃。

这是谢语竹按爹娘要求准备的清淡晚饭,比起中午省了不少事。可一想到家里还有个年轻健壮的成年男人,他摸到装白面粉的袋子,挖了两瓢,倒了点油,打了俩鸡蛋,又加了点碎葱花,擀了两个厚实的鸡蛋饼出来。

就等裴风回来下锅了。谢语竹捅了捅另一个灶膛,将火苗燃到最小,不让锅里的姜汤煮干。自己则回堂屋取了衣裳,继续坐在屋檐下盯着大门等待。

但这回他换地方了,坐在了西厢房的门口。

雨已经停了,谢语竹给屋里点了灯,满室通明,他试图回想以前晚上他都在做什么,大多时候好像都是泡在厨房里研究新吃食。

可他现在没什么心情,随着时间推移,他满脑子都在想裴风什么时候归来。

偶尔,谢语竹恍然惊醒,然后认真反思:裴风是给他灌迷魂药了吗?怎么一时半会儿不见他就心神不属、干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一定是裴风的错!蛮横不讲理的小哥儿很快将身上的责任摘干净。这人明明头上有伤,还故意在雨天、黑天独自外出,惹得他平白无故担惊受怕。

而且作为赘婿,没半点儿取悦夫郎的自觉,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他多无聊啊,裴风不得陪他干点有趣的事情解解闷、消消夜?

意识到自己在想些什么的小哥儿迅速臊红了脸,甩甩头想将那些令人耳红心跳的画面抛出脑外,可他用劲过猛,一不小心甩得头晕,更胡思乱想了。

“吱呀——”院子里大门推开,夜色里,一个臃肿的人影现出门后。

谢语竹一顿,随即抬头望去,有人步履匆匆朝他走来

是裴风回来了。

他高兴地一跃而起,却因刚晃过头,眼前一黑,脚步踉跄向后仰倒。

“小心!”裴风见他摇摇晃晃,立马步大跨跑过来,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谢语竹想要去抓他的小臂,却摸到毛刺湿冷的蓑衣,猛地被扎了下,顺势向下握紧了裴风的手。

裴风本就有些发冷的身体顿时僵在原地。

谢语竹原本是想怪责他几句归家太晚,可裴风手掌的冰冷吓到了他,赶紧双手握住手心手背搓了好几下,催促道:“快把蓑衣脱了,湿衣服也脱了,换身干净的。”

裴风看向不撒手的小哥儿,又看看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没说话也没动作。

谢语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霎时像被火烫到般,连忙松开了。

末了,还半侧过身去,害羞得仿佛刚才是个意外,而非他有心之举。

“你、你快一点呀,小心等会儿得了风寒。”

“嗯。”裴风应了声,慢吞吞解了蓑衣。

刚拿在手里,谢语竹便急着接了过去往墙上一挂,拉他进了屋,指着床边叠好的衣裳说:“喏,我下午改好了,你快换上。”

说完,他掀开帘子出去了,里间只剩下裴风一个人。

裴风走了过去,双手拿起上衣轻轻抖开,很寻常的麻布衣裳,颜色也是灰扑扑的不起眼,可他还是敏锐捕捉到一抹鲜活靓丽的青。

看清那是什么后,裴风眸光微闪,眼底软色渐渐化开。

“裴风,你换好了吗?”外头,谢语竹扬声问道。

“嗯,换好了。”裴风主动走到外间。

谢语竹眼前一亮,瞬间眉开眼笑,快步走了过去。

“真合身!”他抬起裴风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满意得不得了。

明明是同一件衣裳,穿在他胖乎乎的外公身上就普普通通,甚至因为满脸横肉有点凶神恶煞的感觉。

可裴风一穿,气质陡然不同。男人身形挺拔,宽肩窄腰,裁改得当的衣衫修身利落地贴合在隐约鼓起的肌肉和劲瘦的腰身上,却不显局促紧绷。

英俊无俦的面庞上笑容淡淡,少了平日的淡漠冷峻,多了分成熟沉稳,就像是城里的贵公子来乡下体验民生,连带着灰褐色的衣裳都在发光。

谢语竹唇角上扬,打着转儿地欣赏了好一会儿。一抬头,看到裴风也在紧盯着他,黑眸里的温柔几乎融成了水。

谢语竹被眼前的美色晃了神,心头猛地一跳,而后“咚咚”打起了鼓,没完没了。

两团薄粉慢慢爬上嫩白的脸颊,谢语竹眨了眨水润的杏眼,忽而甩开男人的手臂,双手叉腰,一副气哼哼的样子:“你光看我什么意思?难道你不喜欢我给你改的衣裳?”

裴风似是已对他的变脸习以为常,不慌不忙答道:“喜欢,很舒适。”

顿了顿,他又说:“看你,也是因为喜欢。”

谢语竹的脸唰地更红了。

他无视后面那句话,只针对前一句发表意见:“那是,我的手艺当然厉害。”

裴风接道:“量得也精准。”

谢语竹眸子微眯。

“裴风,你是故意的吧?”他走上前,纤白双手缓缓搂住男人束紧的腰,昂起脑袋质问道:“你故意打趣我,是不是对我抱你的滋味念念不忘?”

有了先前的允许,裴风也不再手足无措,一回生二回熟,他十分自然地搭在小哥儿的腰间,继续像早晨一样不住地缓慢摩挲,垂眸沉沉地看着他:“是。”

谢语竹正沾沾自喜,又听他说道:“你也是故意的。”

裴风指了指自己的左心口,将某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哥儿的霸道行径揭露无疑。

谢语竹却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还不是看你可怜兮兮的,连别人扔的破香囊都当宝贝似的捡去藏着。我决定了,以后你的鞋子袜子衣裳我都要缝竹子上去,免得你又酸溜溜地吃醋!”

没说出来的是,等成亲后,他还要把裴风的中衣亵裤这些贴身衣物也做点手脚,一想到男人的亵裤上绣着一棵竹子的图案,昭明那处是他的专属,谢语竹就既期待又害羞。

裴风不知他的小竹子已经从葱翠变成了黄瓤的,安安静静听小哥儿絮叨完,说:“好,都依你。?”

谢语竹却又推开他。

他跟不识好心的赘婿算起了账:“哼,你刚才竟敢说我,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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