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亲自选中的夫君
暧昧的空气在逐渐燥热,裴风低着头,晦暗的眸子微敛。他心知肚明少年无声的引诱,却甘愿踏入陷阱,弯下身一点一点凑近。
热息倾洒交缠,他看到丰润的唇瓣上,覆着一层愈发透亮的水光,好似涂抹了晶莹的蜜糖。只需再前进分毫,他便能尝到,这两瓣嘟起似在向他索吻的红唇,是否真的如蜜糖一般香甜。
谢语竹却突然推开了他。
“你、你靠那么近做什么?”娇纵蛮横的小哥儿又倒打一耙了,迅速扭过头去,眼睛盯着斜前方的地面,只留给怔愣的裴风一个红透的侧脸。
他不觉得自己有错。虽然刚才那一遭是他先有意为之,但只是为了增进感情。昨晚父亲说的话他都记在心里,没成亲前要注意分寸。
谢语竹想,这话谢文青应该多跟裴风强调几遍,他老老实实守着规矩,裴风却想要亲他,还读书人呢,比他还不知羞!
但也能理解。他一个漂亮小哥儿都投怀送抱了,裴风要是还对他没有想法,要么说喜欢他是假的,要么就是裴风不行!
不过从眼下他感受到的戳顶在小腹上强烈的硬物感来说,第二条猜想应该是假的。
谢语竹唰地松开手,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都快蒸出热气。
怀里的温香软玉没了,裴风心底一下子也跟着空落落的,但晕沉的大脑也随之清醒过来,心知自己方才是无礼僭越了,连忙整了整皱乱的衣襟,特意拉长了短打的下摆,心虚行礼致歉。
心情还不错的谢语竹看到他这副客客气气的样子又不高兴了。
哪有未婚夫君和夫郎亲热还要道歉的?难不成以后两人要做点啥,裴风都要先跟他打个招呼征求他同意吗?那夫夫之间还有什么情趣可言。
此时还没预料到未来自己在床上会被男人欺负惨了的小哥儿又使用起了双重标准,对赘婿提出新的要求:“以后也不准说抱歉。”
裴风蓦地一怔,松了口气。
他缓缓直起身,嘴角抿起微小的弧度,看向心上人的眼底满含温柔:“好,都听你的。”
谢语竹“嗯”了一声,耳根又在发热。心想,果然赘婿听话才讨人欢心。
但没想到,赘婿手段不少,除了讨夫郎的欢心,还要讨夫郎的宠爱。
“阿竹,我有件事想问你。”裴风看着手上在缠细线的谢语竹,犹豫半天,还是说出了口。
“你以前有给裴虔做过衣裳吗?”
这是从谢语竹给裴风量身材开始,裴风就一直憋在心里的问题。之前,他不太敢问,是觉得自己不够格,可刚刚被谢语竹“训斥”过一番后,裴风忽然自信,或许他在谢语竹心里的地位,比他想象的要高得多。
谢语竹动作一顿,宛如听到天大的笑话,不假思索回道:“当然没有!我看起来是什么很蠢的冤大头吗?那两年你是变傻不是失忆,你见过我送给裴虔新衣吗?也就今年正月,迎合年节习俗,我缝了个小香囊给他。但你知道的,裴虔看不上眼,扔了,然后又被你捡走了……”
话音戛然停下,谢语竹疑惑道:“等下,该不会那个时候你就喜欢我了吧?”
得到想要的答案,裴风本有些激动,突然话题转移到自身上来,还是自己脑子坏掉时被现场抓包做的傻事,顿时又有些赧然。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依旧大方承认道:“是,早在三年前,我便心悦你了。”
谢语竹吃惊。
“三年前?”他琢磨起这个时间,并不算短。本以为是他在裴风变傻的这一年多来对其多加照拂,惹得裴风对他动心和依赖,没想到在裴风脑袋磕坏前,这人就惦记上他了。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来由的。裴风是谢文青的得意弟子,以前无论是在私塾还是在家里,谢语竹和裴风经常能打上照面,偶尔会聊上几句,一来二去的,也算熟稔。
谢语竹对自己的魅力再添新自信。
“怪不得某人问我这种蠢问题,原来是太喜欢我,在拈酸吃醋呀。”他放下东西,慢悠悠走回到裴风跟前,歪头打趣道。
裴风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很嫉妒,并非大度容人的君子。”
当初,但凡他有一丝正常的神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谢语竹和裴虔定亲。但也庆幸,他那愚蠢的堂弟错把鱼目当珍珠,而真正的珍宝,属于了他。
谢语竹脸颊鼓起,佯作生气:“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是个滥情的人,要招很多个夫婿一样。”
裴风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裴风说不出来了,谢语竹又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不同于先前量腰身时的“不得已”,谢语竹搂上他的后背,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贴在胸膛的脸蛋还蹭了蹭,以及对他说:“裴风,你抱抱我。”
裴风深呼吸一回,悬停颤抖的手终于落了下来,稳稳扣住那截纤瘦的腰肢。
然后不自觉地揉捏,力度渐渐加重,掐了满手柔腻。
谢语竹埋头在他胸前,羞得满脸通红,双腿发软,气息也变得不稳,时不时泄出一两声惹人遐想的轻吟。
但他还是要说:“裴风,有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裴虔是我阿父挑的儿婿,我对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如今更是厌恶非常。”
他仰起头来,红扑扑的脸蛋上,神情真挚而坚定:“但是你,你是我深思熟虑、亲自选中的夫君。”
言尽于此,情意未说出口,也足以明了。
裴风不禁放轻了呼吸,四周寂静之下,“砰砰”跳动的心脏震响了整个胸腔。
分不清是谁的。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干涩得像是被泥堵住,喉结滚了好几下,也只是艰难道出几个字:“阿竹,我……”
“竹哥儿在家吗?”
“在呢在呢,宝儿,快出来,你二哥三哥来啦!”
“三婶好!”
忽然,屋外接连响起好几道人声,响亮地打断了屋内气氛正浓的两人。
听到谢晨谢明的声音的谢语竹飞快地从裴风怀里脱开,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哎,来了来了!”
裴风:“……”腮帮子都快咬破了才忍住没说脏话。
他平复下内心的不满,确保仪态无失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正在和谢语竹交谈的谢家兄弟看到其刚出来的厢房门口又出现一个人时,都愣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更是吓得大叫一声。
“哎呦,这、这,裴风?他怎么在这?”
不等谢语竹解释,裴风已经走到两人跟前,端庄行礼道:“谢二哥、谢三哥。”
谢晨谢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同样的猜疑:“你是裴风?可裴风不是……”
谢语竹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去把牛牵回栏里,二哥三哥快进屋去,光在这站着多累。”
一刻钟后,得知来龙去脉的两兄弟还没从这离奇的现实中缓过劲儿来,但骂起裴老四一家毫不嘴软:“这杀千刀的一家人,坏事做绝,早晚天打雷劈!”
谢语竹叹气:“祸害遗千年。这一家子,一时半会儿我们还不能拿他们如何,反倒要提防他们再缠上裴风。”
他同兄长们提出对刘郎中一样的要求:“二哥三哥,裴风脑袋好了的事,你们先别往外说,至于家里人……”
谢语竹为难地看向谢晨,后者清楚自己有个碎嘴糟心的阿爹,拍胸脯保证道:“放心,这事我不会跟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