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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抱住了裴风的腰

 

些激动,突然话题转移到自身上来,还是自己脑子坏掉时被现场抓包做的傻事,顿时又有些赧然。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依旧大方承认道:“是,早在三年前,我便心悦你了。”

谢语竹吃惊。

“三年前?”他琢磨起这个时间,并不算短。本以为是他在裴风变傻的这一年多来对其多加照拂,惹得裴风对他动心和依赖,没想到在裴风脑袋磕坏前,这人就惦记上他了。

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来由的。裴风是谢文青的得意弟子,以前无论是在私塾还是在家里,谢语竹和裴风经常能打上照面,偶尔会聊上几句,一来二去的,也算熟稔。

谢语竹对自己的魅力再添新自信。

“怪不得某人问我这种蠢问题,原来是太喜欢我,在拈酸吃醋呀。”他放下东西,慢悠悠走回到裴风跟前,歪头打趣道。

裴风直视着他的眼睛:“是,我很嫉妒,并非大度容人的君子。”

当初,但凡他有一丝正常的神智,都不会眼睁睁看着谢语竹和裴虔定亲。但也庆幸,他那愚蠢的堂弟错把鱼目当珍珠,而真正的珍宝,属于了他。

谢语竹脸颊鼓起,佯作生气:“你这说的什么话?好像我是个滥情的人,要招很多个夫婿一样。”

裴风慌乱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

裴风说不出来了,谢语竹又扑到他怀里,抱住了他。

不同于先前量腰身时的“不得已”,谢语竹搂上他的后背,双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贴在胸膛的脸蛋还蹭了蹭,以及对他说:“裴风,你抱抱我。”

裴风深呼吸一回,悬停颤抖的手终于落了下来,稳稳扣住那截纤瘦的腰肢。

然后不自觉地揉捏,力度渐渐加重,掐了满手柔腻。

谢语竹埋头在他胸前,羞得满脸通红,双腿发软,气息也变得不稳,时不时泄出一两声惹人遐想的轻吟。

但他还是要说:“裴风,有件事我想你需要知道。裴虔是我阿父挑的儿婿,我对他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如今更是厌恶非常。”

他仰起头来,红扑扑的脸蛋上,神情真挚而坚定:“但是你,你是我深思熟虑、亲自选中的夫君。”

言尽于此,情意未说出口,也足以明了。

裴风不禁放轻了呼吸,四周寂静之下,“砰砰”跳动的心脏震响了整个胸腔。

分不清是谁的。

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可嗓子干涩得像是被泥堵住,喉结滚了好几下,也只是艰难道出几个字:“阿竹,我……”

“竹哥儿在家吗?”

“在呢在呢,宝儿,快出来,你二哥三哥来啦!”

“三婶好!”

忽然,屋外接连响起好几道人声,响亮地打断了屋内气氛正浓的两人。

听到谢晨谢明的声音的谢语竹飞快地从裴风怀里脱开,一边往外走一边喊道:“哎,来了来了!”

裴风:“……”腮帮子都快咬破了才忍住没说脏话。

他平复下内心的不满,确保仪态无失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院子里,正在和谢语竹交谈的谢家兄弟看到其刚出来的厢房门口又出现一个人时,都愣了一下,再定睛一看,更是吓得大叫一声。

“哎呦,这、这,裴风?他怎么在这?”

不等谢语竹解释,裴风已经走到两人跟前,端庄行礼道:“谢二哥、谢三哥。”

谢晨谢明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出同样的猜疑:“你是裴风?可裴风不是……”

谢语竹笑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先去把牛牵回栏里,二哥三哥快进屋去,光在这站着多累。”

一刻钟后,得知来龙去脉的两兄弟还没从这离奇的现实中缓过劲儿来,但骂起裴老四一家毫不嘴软:“这杀千刀的一家人,坏事做绝,早晚天打雷劈!”

谢语竹叹气:“祸害遗千年。这一家子,一时半会儿我们还不能拿他们如何,反倒要提防他们再缠上裴风。”

他同兄长们提出对刘郎中一样的要求:“二哥三哥,裴风脑袋好了的事,你们先别往外说,至于家里人……”

谢语竹为难地看向谢晨,后者清楚自己有个碎嘴糟心的阿爹,拍胸脯保证道:“放心,这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绝对烂在我肚子里。”

谢明也跟着表态:“嗯嗯,我也是。”

谢语竹笑他们太严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等到成亲后再慢慢说开就是。”

谢晨谢明点头应了,脑袋里还在琢磨谢语竹和裴风成亲的事。虽说他们厌恶裴老四一家,但是对于才华出众、谦和正直还一表人才的裴风,从很久以前他们就一直持尊敬赞美的态度。裴风变傻后,他们还惋惜过,如今恢复了,又成了谢家的儿婿,可真是再好不过的喜事。

再看看裴风,进到堂屋后从头到尾不发一言,但那眼珠子就没从竹哥儿身上挪开过,说明也是把竹哥儿放在了心上。

两位舅哥在心底连连慨叹,丝毫不知道他们看好的弟夫因为被打扰谈情说爱差点骂人。

谢晨说:“三叔腿脚不好,你和三婶干不了重活,如今家里也算是正儿八经地添了一名劳力。刚巧,早稻收完后,咱们用你家牛翻了地,这雨就下了,现在是时候插晚稻秧了。”

谢语竹为难道:“这恐怕还是要劳累二哥三哥一阵子,裴风后脑勺有伤,我想让他多歇几天。过段时间,我还想带他去县城的医馆里看看大夫。”

“我无碍的。”裴风轻声道:“伤口浅,快好了,插秧我可以的。”

谢语竹皱眉,不赞同道:“什么快好了?昨天晚上血流不止的是谁?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才歇了不到一天就想着干活,劳碌命也不是你这么作践的!”

裴风却不这么想。过往一年多里,他在裴家只要不是腿断了,第二天依然要爬起来做活,自认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强上许多。他还欲辩解,又被谢语竹站起来催着赶。

“你别说话,听我的。早上的药还没喝呢,你快去厨房煎了喝掉。要真闲不住,喝完药就去后院把鸭蛋鹅蛋掏了,再把地扫了,鸡鸭鹅牛喂了。”

裴风:“……好。”

领了一堆活计的赘婿走了,谢语竹长舒一口气,一转头,发现两位兄长手捧茶碗,嘴巴张大,齐齐呆滞地看向他。

谢语竹揪起一簇头发,不好意思道:“那个,二哥三哥你们今天中午留下吃饭吧,我正准备杀只母鸡给裴风炖个补汤,有肉吃。”

说完,一溜烟儿地跑了,也不知是去后院提母鸡还是去厨房看人煎药。

谢晨:“说实话,我感觉我已经饱了。”

谢明:“我也。”

俩兄弟最后还是留下来享用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饭桌上,加了枸杞、红枣的鸡汤炖煮得金黄,几朵雨后特意采摘的新鲜菌子在汤里提味,肥嫩的鸡肉炖得脱骨软烂,厚油撇去,只留浅薄的油花漂浮在汤面,撒上翠绿的小葱碎,清爽鲜美,余味回甘。

还有好些道其他的荤菜素菜,谢晨谢明和谢文青兴致不错,浅酌了几杯,裴风因为有伤,不能沾酒,俩舅哥还可惜一番,没能试试弟夫的酒量。

酒足饭饱后,谢晨谢明摸摸鼓胀的肚皮,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互相搀扶着慢悠悠站起,打算告辞归家。

临出大门前,他们回头看了眼,谢语竹去厨房给谢文青煮醒酒汤了,裴风则主动留在堂屋的大桌旁收拾碗筷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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