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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脏”

 

就马上打给了那个背的滚瓜烂熟的电话号码。

“嘟——”,电话接通了,传来年迈沉稳的男声。

齐颂在晚宴厅,只穿了一件白色薄毛衣,厅里暖气太足,热的脸颊透着粉,他今天已经赔了一天的笑脸,脸都笑僵了,心底早就不耐烦了,齐明德这糟老头子非得让他一个个认人,他的那群老战友今天全来了。

他都没时间找陈粟聊天,还好马上吃完饭就能结束了。

“这是你王伯,小时候你在大院里老拔他种的月季花还记得不?”齐明德留的寸头,笑着说,整个人硬朗极了,他身穿一身板正的军服,肩章是一穗三星,战区正军职,胸前挂满了大大小小的勋章荣耀。

“当然记得,王伯伯好久不见,小时候不懂事,太顽皮了老让您费心,您还和以前一样有精气神。”齐颂笑道,连忙上前握手。

“哎哟,老喽,国家未来就应该交给你这样的青年才俊啊。”王伯拍了拍齐颂的手,齐明德发问,“对了,舒雅来了吗?”

“来了来了,你过寿我勒令她必须晚饭前赶过来,这孩子玩心太大,出了趟国心都玩野了。”王伯摇了摇头,惋惜道,“还是像齐颂一样懂事放在身边安心。”

“懂事啥呀,舒雅才听话呢,大家闺秀,一回国就来看我,这臭小子惯会装乖讨巧,没少气我,舒雅在那边,你赶紧去。”齐明德拍了拍齐颂的肩,“也是,年轻人在一起才有话聊嘛。”王伯爽朗一笑。

齐颂随便拿了杯气泡水过去,递给王舒雅,“最近怎么样?和你那个男朋友分手没?”

“哪个?”

“jiy”齐颂无奈地摇头,抿了口水。

“哦,那个啊,早换了,现在的男朋友叫eric,对我可好了,是个法国人,很浪漫。”王舒雅甜蜜地捂着心,随口提了句,“你女朋友怎么没来?”

“她来做什么。”齐颂翘着腿漫不经心地回了句。

“哦,我以为她问我地址会和你一起来呢。”

齐颂一下子坐正,脸色难看,严肃地问,“你们还有联系?”

“对啊,她没和你说吗?不经常联系,就偶尔会聊两句。”

“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给我看看。”

王舒雅望着齐颂阴沉的脸,一边吐槽,一边调出手机里的聊天记录,“又没聊什么,急什么,你快把你那占有欲收收吧,你这样那漂亮女孩迟早得跑。”

齐颂一下下翻动聊天界面,发现陈粟很早就开始和王舒雅聊天了,号码确实还是陈粟的号码。

那他怎么没在陈粟手机里看到过,即使是删了电脑里也有数据备份,陈粟还有另一部手机?

越想越不妙,他连给陈粟连拨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发出的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齐颂昳丽的脸上染上愠怒,眸色深沉,拨通手下的电话,“陈粟现在在哪?”

“齐哥,他现在在商城厕所里。”

“呆了多久了?”齐颂压着火问。

“快二十分钟,不过齐哥,陈粟他每次都呆”

齐颂打断他,骂道,“废物东西,人跑了还不知道,赶紧他妈的进去搜,给我调商场监控一帧帧看,赶紧把人给我抓回来!”

“齐颂”王舒雅看着眼前暴怒的齐颂,渐渐噤声,不敢说话了。

宴席已经开始,宾客都开始纷纷落座,齐颂这个时候根本没法脱身,他根本走不了,只能在座位上,打字吩咐手下搜查。

“齐颂!把手机放下,这么多客人都在,怎么还这么不懂规矩!”齐明德狠狠地训斥,从齐颂一落座他就看见齐颂在一直玩手机,忍到现在简直火冒三丈。

“骂孩子做什么。”齐老夫人在一旁小声劝慰,一袭金线莲玄色旗袍,黑发盘了起来,头饰素雅,手上的冰透飘花玉镯一眼便知绝非凡品,整个人雍容华贵,气质脱俗。

“对不起,爷爷。”齐颂将手机反扣在桌面,强挤出来一个笑。

齐明德见他这幅样子,脾气暴的,刚想开骂,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他皱起眉头接了电话。

宴会厅内,一旁的侍从正在上菜,明明身上很热,齐颂的手心还是出了些冷汗,他像是若有所感般抬头紧紧盯着齐明德接通的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齐明德眉头皱的更深了,瞟了一眼齐颂。

这一眼像锐利的雄鹰直击齐颂的内心,齐颂如鲠在喉,嗓子发干,不好的预感从心底攀升。

“好,我一定会核实,稍后给你回电话。”齐明德语气严肃,挂了电话后招来一旁的侍从吩咐了什么。

晚宴还没开始几分钟,气氛还没完全融洽,一旁的老战友发问,“怎么了?老齐?”齐明德摆了摆手,笑道,“没事,就是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我离开几分钟,大家吃好喝好啊,老张,等会回来一定要和你喝个尽兴。”

离开座位前又拍了拍一旁的齐夫人的肩,“有点事处理一下,你照看会。”

出大厅门前他轻轻掠过齐颂一眼,示意齐颂一会跟上来。

他们间隔几分钟前后脚进了配套的会议室,“爷爷”齐颂刚想开口却被打断。

“闭嘴。”坐在沙发上的齐明德正在翻看陈粟为他准备的“寿礼”,越看脸色越阴沉,眉头越皱越深,脸黑的要滴出墨汁,一身军装释放着无形的威压,压的齐颂呼吸声都不自觉地放轻了,他低着头,站在离齐明徳几步远的位置,已经了然那份文件的内容,心底在思索如何稳住齐明德。

“混账东西!”齐明德抬头怒斥,一双布满褶子的双眼此时满是燃烧的熊熊怒火。

一份深蓝色文件夹从空中划过,砸向齐颂,白纸飞舞,散落一地。

齐颂被砸的脸一偏,很快转过头来,规矩的站在原地,身姿如松柏般挺拔,艳丽脱俗的脸上滑下一道血痕,细腻似白瓷的肌肤流下濡湿的血迹。

门突然被打开,二人都一齐望去,原来是齐老夫人进来了。

她看着齐颂被划伤的脸,神色忧虑,快步走到齐颂面前,仰头拿出手帕轻轻擦拭齐颂的脸,抱怨道,“老齐,你打孩子做什么?客人还在外面等着,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谈,非要动手。”

齐颂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配合着齐老夫人的动作低头弯腰,“都是宋志和你给他惯坏了!我早说让他去部队,留在宋志那个弱书生身边歪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看看他在外面干的那些事!”齐明德指向齐颂的手指气地发抖,满脸怒容。

他身边的中年男人快步上前捡齐文件递给齐老夫人,她侧目,收回擦拭的手接过文件慢慢翻看。

“齐颂这个年纪,喜欢玩,又不在我们身边,年轻气盛犯下些错也是难免,况且也不能只听那个孩子的一面之词,也好听听齐颂怎么解释才是。”她合上文件转手递到一旁,那中年男人连忙毕恭毕敬地接过。

“好了,今天这日子就别生气了。”齐老夫人走到齐明德身边坐下,抬手放在他背上一下下顺气,她转头望向齐颂,历经风霜的脸上依稀能窥探出年轻时是怎样一幅好容貌,鬓间的几根银丝也掩盖不住经岁月沉淀的端庄优雅气质。

“我相信齐颂会改的,对吗?”

这种回话的时候,齐颂才能开口,他连忙表态,“爷爷,奶奶,对不起,我知错了。”

“这段日子是我犯浑了,是我贪玩,我马上断掉和他的联系,以后不会再犯了。”

“都是我的错,您今天生日我还惹您生气。”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齐颂心底觉得什么东西要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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