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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再来一次

 

年:“不可能!他处处为难你,上一次喝酒是,刚才洗头发也是,怎么可能只是普通客户?再说了,以我对你区可然的了解,这种臭脾气的客户,你向来是不伺候的!”

区可然看向彭一年,噗嗤一声笑了:“搞得你挺了解我似的,你是我肚里蛔虫啊?”

彭一年怔了怔:“我、我们这么多年兄弟,我能不了解你吗?”

他反问道:“不是,区可然,你有没有良心?我在替你鸣不平啊,我关心你啊!你最近怎么回事啊你?”

区可然扎了块水果,堵住彭一年的嘴:“消停点儿吧你,别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

彭一年不情不愿地嚼着水果,本来挺生气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竟勾起嘴角傻笑起来——受气小媳妇儿?嘿嘿嘿……然哥说我是他小媳妇儿。

到了傍晚,彭一年忽然没头没尾地问:“然哥,最近怎么没见你去健身啊?”

区可然:“健啊,怎么不健。”

彭一年咧嘴一笑:“你上次不是说我该健身嘛,那咱一会儿去健身房。”

区可然面露迟疑:“哦……今天啊……我刚好有事儿。”

“什么事儿?”

“就……我请了个搏击教练,今晚得去上搏击课。”

区可然的确新请了一位搏击教练,就在几天前。原因是,他连续几次跟季明“干架”都输了,输得一败涂地。这位猛1的自信心受到了重创,于是决定专业、系统地学习自由搏击。

然而,他昨天才去上了搏击课,今天是没有课的。不同彭一年去健身房的真正原因,是他身上还留着季明发疯时的各种印记——吻痕、咬痕、勒痕、摔跌的淤痕。

他皮肤又薄又白,尽管已经过去一个礼拜之久,但那些斑痕和淤青还未完全消退。他不敢想象更衣时被彭一年发现身上的可疑痕迹,该作何解释。

彭一年凑近区可然,兴奋地说:“可以啊然哥,背着我学搏击,我也要学,带我去吧。”

区可然:“……”

这倒霉孩子怎么这么难缠?

区可然只能违心地答应下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偷偷给搏击教练发微信:

「熊教练,今晚有空吗?我想过来上课。」

熊教练:「刚好有个学员说今晚请假来不了,你过来吧。」

去拳击馆之前,区可然特意绕路回了趟家,躲在卧室里把训练装备提前换上——护腕、护脖、护膝、护踝统统戴好,又挑了套最保守的运动服穿上,方才驾着车,载着彭一年出门。

彭一年一边调节车载空调,一边说:“然哥你不热啊?干嘛裹这么严实?”

区可然打着方向盘,装模作样地咳两声:“咳咳,好像有点着凉,怕冷。”

大夏天着凉怕冷?彭一年将信将疑地看他一眼,默默把刚调低的空调又调高几度。

到了拳击馆,熊教练教得很认真,区可然也学得专注。彭一年在旁边观摩得心痒痒,立马前台扫码缴费,办了张会员卡,光明正大地跟区可然一同上起课来。

区可然时时留意自己身上的衣服和护具,倒也没有露出破绽。原本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眼看快要下课时间,熊教练打算最后再带着区可然练习一轮,岂料,区可然一拳砸偏——手腕崴了。

“咔嘣”一声脆响,区可然只觉一阵钻心剧痛,紧接着右手手腕便不能动了。他托着自己的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熊教练和彭一年俱是大惊失色,立马停止训练,开车把人往医院里送。

走在半途,区可然忽然轻飘飘地说:“那个……年哥,我感觉手没事儿了,不用去医院了。”

彭一年一口回绝:“不行!一定要去!”

后座的熊教练也说:“去看看吧,图个安心。”

区可然没辙了,开始盘算呆会儿怎么跟众人解释自己手腕上的捆绑伤痕,以及怎么面对暴怒的彭一年。

不过他猜错了,彭一年根本没有暴怒。

区可然硬着头皮摘了右手护腕、将一条条触目惊心的勒痕展示出来的时候,彭一年安静得出奇,几乎一声不吭。

反倒是熊教练和坐诊医生看得直抽凉气,连连询问这伤是怎么来的。

区可然不敢看彭一年的表情,一直用侧面对着他,尴尬地笑了笑,冲医生与教练解释说:“我这不是刚开始学拳击,经验不足,缠护手绷带的时候用力过猛,止血了,呵呵呵呵……”

既然区可然这么说,其他人也就不便多问。医生开了单子,让区可然去拍片。

区可然谢过医生、出了诊室,转而对熊教练说:“怪我自己疏忽,这点小伤,跟你无关。我这里也不需要这么多人照应,你快回去吧。”

于是熊教练叮嘱关心了几句,也就走了。

这下,区可然身边只剩下一个最难缠的彭一年。

彭一年沉默地跟着区可然走到x光片室门口,区可然还是忍不住看了彭一年一眼——果然,那表情难看得活像个索命厉鬼。

区可然撞了对方肩膀一下,嬉皮笑脸地说:“行了,受气小媳妇儿。”

可惜这一次彭一年很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他跟区可然做了那么多年兄弟,自然很清楚区可然这行是靠这双手吃饭的,多少算半个“手艺人”。平时那么爱惜自己那双手,怎么可能缠个护手绷带把自己缠成那样?

他审视着对方,阴沉地说:“区可然,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你跟我说实话,这伤到底怎么回事?”

区可然正在肚子里编谎话,拍片室厚重的隔离门缓缓打开,医生探出头来喊:“下一个——区可然——区可然在吗?”

“哎!在!”区可然又逃过一劫。

大小检查完毕,医生给了轻度韧带拉伤的诊断结果。彭一年拎着各种内服外敷的伤药,护送伤员区可然回家。

与其说是“护送”,不如说是“押送”。押送员彭一年全程黑这一张臭脸。

两人重新回到区可然小区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彭一年脸色阴沉,停好车也不理区可然,抬腿就往电梯口走。

区可然只能惨兮兮屁颠颠地跟上去。

进了家门,彭一年把药往置物架上一搁,鞋也没换,直接把区可然堵在了门板上。

彭一年虽然身上没什么肌肉,但个子高、骨架大,瘦却不单薄。

若非平时总是笑嘻嘻的给人一副温柔可亲的错觉,区可然差点都忘了彭一年大学时为了给他出气,直接把人打进医院这档子“神勇战绩”。

“现在可以老实交代了吧?”彭一年冷冷道。

区可然微微抬首,漂亮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看向彭一年。

“年哥,你要我交代什么?”

“你还装!”彭一年陡然提高音量,想到对方现在是“伤员”,又立马降下音量来:“就说你这伤到底怎么来的。”

“我说了你又不信。”区可然小声咕哝。

“你这么胡扯我能信?!”彭一年音量又上来了。

区可然最善伪装,扮得了糙汉,也装得了伪娘。面对此时暴怒的彭一年,他非常识时务地想,不能跟他硬扛,得以柔克刚。

他摸了摸手腕,柔弱地说:“年哥,你也听见了,医生说我这伤得多休息,刚才在医院跑上跑下都没消停过,你行行好,让我洗洗睡,有话咱明天再说行不行?”

彭一年见对方那可怜样,登时有点心软。区可然趁机闪身从玄关溜进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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