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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算账认清自己的身份(藤条散鞭s)

 

无力半靠在床头,修长的手指攥紧了床单,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像是将积攒已久的话一股脑儿倒出来似的,沈亭道:“郑长东,我后悔了,我后悔和你结婚了……你已经有孩子了,放过我吧,放过我,我什么都不要……”

郑长东脸色顿变,捏着沈亭的下巴狠声道:“沈亭,你当郑家是什么地方,你想嫁就嫁,想离就离?”

“婚也结了,孩子也生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嫌我对你狠了?当初主奴协议可是你自己白纸黑字儿签的!再说这么久了,我有让你真按那上面写的来吗?你还有哪里不满意?”

沈亭眼泪流的愈凶,瞧出郑长东眼神里的凶狠,不敢反驳,只好哭叫道:“疼,我好疼…全身都疼…”

郑长东顿时泄了气,开始替人重新上一遍药,边上边唠叨,“我看你是出去了一趟心野了,再敢有下一次,就按你造的谣来,哪儿也甭去了,就给我在家待着!”

郑长东按揉着他脚趾,又道,“还有,不准再提离婚,两家联姻是你想离就能离的?”

看差不多了,郑长东起身去净了手,回来后听得房间里还有若有若无的啜泣声,遂抬起沈亭的脸,不耐道:“噤声,不许再哭了。”

沈亭一抖,不敢再哭出声却又实在忍不住,憋得打出一个个的哭嗝。

郑长东瞧着可怜,思索着还不如让他放开声哭上一会儿,却听沈亭边打哭嗝边道:“我、我饿了……”

折腾了这么久,是该饿了。郑长东摸了摸人的秀发,道:“给你热碗粥?”

见沈亭点头,郑长东遂起身出门,刚出房门,就听得沈亭不再压抑的哭声。

餐厅内,郑长东看着微波炉上的数字凝眉思索,沈亭今晚哭得伤心,怕不只是因为他的责打。

莫非是在意大利和顾江源闹掰了?不过这点他倒是乐见其成。

郑长东再回屋时,发现沈亭已经睡着了。

他把粥放到床头,看沈亭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大概梦里也睡得不安稳,时不时还要哭两声,于是那泪珠便顺着眼角滚落到了鬓发里,又洇湿了枕巾。

郑长东伸手,触到人眼睫,指腹瞬间沾上水迹,沈亭不舒服的动了动眼皮,郑长东连忙把手缩了回来。

这么折腾了一通,郑长东了无睡意,干脆开了电脑看秘书给他发的邮件,却见邮箱中赫然有封a大的邮件。

“适逢a大百年校庆,诚邀郑董莅临……”

午后,湿漉漉的小道上,沈亭脚踩过因昨夜风雨而飘落的树叶,发出阵阵的嘎吱声。

郑长东在两米开外的地方和他并肩同行,觑着他脸色,忍不住仰天长叹。

睡了快一周地板的老男人被折腾的腰酸背痛,这倒也算了,只是沈亭这一周几乎都没怎么理他,连好脸色都没给过几回。

媳妇近在眼前却吃不到嘴里,简直让郑长东抓心挠肺。

远处操场上广播着校歌,正值校庆日,偌大的校园里一片欢腾,成群的学生兴高采烈地参加各种活动,也就沈亭这倒霉鬼,被抓来给“不熟悉a大校园”的郑董当向导。

郑长东不经意地往沈亭那边靠,沈亭察觉到他的意图,皱着眉往旁边挪。

“啪嗒——”

险些一脚踩空到草坪里的沈亭被郑长东一手抓住胳膊,就势摔进了人怀里。

沈亭挣了挣,没挣动,语气不善道:“郑总,您自重。”

郑长东怕人真炸毛,顺势放开了他,调笑道:“刚才不还给我弹琴的么?这么快就不理人了?”

放屁,沈亭心里默默吐槽,那是他想弹吗?那是郑长东当着校长老师主任的面指名道姓地让他弹一首!

正打算嘲讽回去的沈亭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的阵阵乐曲,脸色一变,低声对郑长东道:“我们去那边逛吧。”

“嗯?”郑长东不解地看向沈亭,沈亭不喜人多,如今他们走的是有些偏了,可偏有偏的妙处,郑长东心里有别的打算,便道:“再往前走走吧,你不是喜欢看樱花吗?正好前面樱花开了。”

沈亭沉默,既不说同意也不出声反驳,亦步亦趋地跟在郑长东身后走着。

再往前走,哀伤唯美的小提琴声愈来愈近,沈亭心中的不安也逐渐加重。

拐过一角,原本狭窄的小路豁然开朗。凉亭中,顾江源坐在石板上,斜倚着柱子,肩头抵着架小提琴,一拉一放中,悠扬的乐声从琴弦上倾泻而下,一阵风过,樱花纷纷扬扬地落到了他的身上。

正是青春年少浪荡时。

一曲毕,顾江源缓缓地睁开眼,眼神哀伤地看向沈亭。

“我知道你会来,我们每年都会在这里,一起看樱花,喝酒,拉琴。沈亭,你还记得吗?”

“我真是蠢得离谱,去年居然给你拉了友谊地久天长。今年是爱的罗曼史,你还喜欢吗?”

“沈亭……”顾江源下了凉亭,走到他面前,声线带着微微的颤抖,“我全部的心意,你明白了吗?”

沈亭怔怔然看着他,原本拒绝的话几度吞咽,最后换成了积压在他心底已久的、时不时就要跑出来折磨他一番的疑问。

“既然你早就爱上了我……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走?”

顾江源一愣,“哪天?”

沈亭闭了闭眼,“去年,五月二十一号,我们一起出去玩的那天。”

去年啊……郑长东摩挲了一下西装裤兜里的戒指,沉默地看着两人。

“那天……那天我是想找你的,可玫玫喝醉了,我就先送她回了家,之后再来找你时,他们说你已经走了。沈亭,我不知道那天你会……”

“够了!”沈亭的眼泪蜿蜒而下,“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你如果早就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在那时候找女朋友?”

顾江源慌了,“是,沈亭,是我懦弱,是我卑劣,是我该死!我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心意,心中只有恐慌,我一直以为自己会爱上一位女oga,然后结婚、生子。我没想到自己会爱上你,甚至试图通过女人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后来我发现这一切都是白费力气,我还是爱你,可你的目光却已从我身上移开。”

沈亭蓦地想起那个荒唐的夜晚,那是一切错误与不幸的开始。

顾江源拉上他的手腕,目光哀恳,“如果我那天早点去找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是……”沈亭的声音满是强抑的颤抖,“如果那天你没带着你的女朋友出现,如果那天你没走,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

可是顾江源丢下他走了,揽着他新找的女朋友,言笑晏晏地离开。他喝得烂醉,连上了谁的床都不知道。

顾江源颓然地放下了沈亭的手,以手覆面,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漏出。

原来他们当初,只剩一步之遥。

钻戒深深卡进郑长东的手心,甚至因过大的力气而扭曲变形,那是他打算在今天送给沈亭的。他们当初婚结得仓促,原本的婚戒被沈亭以弹钢琴不方便为由扔了,是以他又让人订做了一对,作为他们开启幸福新生活的证明,他已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对沈亭好。

如今一切都已成泡影。

他想起那个美好到不真实的夜晚,沈亭扑进他怀里,软软地咕哝了一句话。

“顾江源。”

所有的浪漫都宣告破裂,所有的美好都昭示着只是幻想。

樱花哀伤落地,草木无声叹息。

a城下了今年的三小节第五个音,你是故意弹错的吧?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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