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翻脸不认人
雷英雄说到做到,说借张洄淮就借张洄淮,问心也贯彻到底,她要立刻把小张哥弄到手,然后就可以变成大女侠了。
张洄淮也再次坐到问心对面,两个人各自品茗,问心严肃地拿出了欲女心经,交给师兄。张洄淮也认真地研读了两页,他本来也根本不信地摊上有欲女心经,要是随随便便白老道就能买到,那岂不是其他人都能买到?都能买到,那岂不是全世界都是男男女女在睡觉,这就不是鸟语花香的世界了,这是个大淫窝。
张洄淮从头翻到尾,书里除了不穿衣服的男人和女人,也只有一些再基本不过的心法修炼入门,练了没坏处,但也没好处。他捂住额头,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只能告诉问心,习武的事不能操之过急。他此时根本猜不到问心在打什么小算盘。
短短几天,问心在他心中形象突变,虫脱壳蛇蜕皮那也有过程,问心说变就变……其实问心从抱着布娃娃编故事到不穿衣服追着他啃也过了十年了,但张洄淮还是感到措手不及。
他正对这种转变百思不得其解时,英雄少爷却几乎流着眼泪闯入他房间。张洄淮整个身子都麻了,少爷的眼泪就像西原的牛肉面一样流了下来。
“我练武二十多年,还没有问心虔诚认真。我实在是不配做爹娘的儿子,做你的兄弟!”少爷捶胸顿足地哭了。
张洄淮习以为常,他把春宫塞到床板下,一边拍着他体积赛大象的少爷的背,一边琢磨问心的想法。
“问心今天告诉我,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就为了研读武学。我何时像她这么努力过?可是我这个妹妹身体这么弱!我作为兄长,赶不上你也就算了,现在志气不如问心。我不如死了算了。”
张洄淮心中一震,原来除了这个不入流的春宫图,问心还研究了别的?所以问心并没有什么变化,她对男女大防并不理解,她只是想练武而已。可是九雷岛的武功都是童子功,问心十七岁了,岛上的教学办法不适合她……是不是得专人定制一套武学修习方案?
少爷哭累了,埋怨张洄淮:“你也不安慰我?”
“我不信你会寻死,也不信你能改。”张洄淮给他擦了擦眼泪,“别哭了,白天哭多了,晚上打鼾。你本来就胖,再不顺气鼾声能掀翻屋顶。”
雷英雄被说了也不脸红,反正屋子里也就他们两个。他哭了一会,自觉运动了一番,就要找糖吃。张洄淮在自己空荡荡的房间里翻铁皮桶,他记得里面还有点糖枣,雷英雄呼哧呼哧地跟在他后面。
张洄淮打开铁皮桶,里面什么都没有。雷英雄错愕地看着他:“你耍我?”
“不然呢?”张洄淮毫不留情道:“别吃糖了,再吃你撒一圈尿蚂蚁爬一圈,行踪全暴露了。”
雷英雄痛斥:“张洄淮,你真令我恶心!”
“恶心吧,恶心反胃了还能少吃点。”张洄淮面无表情地整理衣服,同时心里开始制定给问心的武功修炼计划。
雷英雄晚饭根本没有少吃一碗饭,问心晚饭时却缺了席,同样缺席的还有平紫微。平紫微很少对问心发火,今天却动了大气。
平紫微把金钗扔到问心面前,气得嘴唇发抖,整张脸都白了。
问心不明白娘在气什么,但也大气不敢出。
平紫微大怒:“你自己说,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什么?”
问心回忆她最近的日程,吃饭睡觉想洄淮。她笑嘻嘻地抬起头:“我早都告诉你了!”
平紫微从枕头下拿出一大把淫书,开扇子一样将书拿在手里,然后全摔到问心脸上:“跪下!你不要以为你体弱多病,为娘就不敢教训你了!你还是个十七岁的黄花姑娘,你看这么多的虎狼之书,你要干什么呀!”
原来是白老道得了问心的金钗,乐得找不着北,却被眼尖的平紫微侍女看个正着。问心的金钗在白老道手上?那肯定是偷的!敢偷小姐的东西,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侍女把灰头土脸吓破了胆的白老道送到平紫微面前,怀里的包袱也掉在地上。白老道不打自招,他说这都是小姐的兴趣爱好,他并没有主动诱骗呀。白老道虽说得是实情,可平紫微像被雷劈了,好半天都缓不过劲。她又命令问心的侍女阿山和阿海搜查她的房间,可巧今天问心追了一天的张洄淮,一直不在卧室里,她的小九九就全到了平紫微眼前。
平紫微一看那些不堪入目的黄书就要昏厥,一直咬着牙等问心来,结果她又去找哥哥,又去找师兄,就是不回房间。平紫微耐着性子等,早等得不耐烦了,越等越气,恨不得打她一顿出出气。
“你还是个大姑娘,你不是别人家的小媳妇,就是出嫁的小媳妇也没你知识渊博,涉猎广泛!你不可能是一时好奇,你是作恶多时的惯犯!”
“你说,除了白老道以外,还有谁带坏你!”平紫微几乎暴吼起来。
问心还是赖皮,并不害怕,娘又不敢打她,过几天就好了。书没了到时候再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她现在嘴硬没好处,不过问心那是不可能供出来小桃姐姐的,她是她的启蒙之师。问心放弃狡辩,只管看起来羞愧难当,混过去得了。
平紫微却忽然想起来问心那个未婚先孕的侍女,孩子爹是谁都说不清楚的小桃,她大怒:“当时找那些女人来是因为她们不是毛丫头,不会笨手笨脚碰坏了你。没想到惹出这么大的祸,唆使小姐净学坏!真是气死我了,阿绿,马上就去村头给把小桃叫来,好淫贱的妇人,自己作践自己也就算了,还敢带坏小姐。看我不扒她一层皮!”
问心吓得一抖,立刻开始推卸责任,此时此刻也没办法了,只能把事情甩给哥哥了,反正哥哥比她大十岁,有这些也不奇怪。问心跪下来抱平紫微大腿:“娘,这不是我的书,是哥哥的书!他怕被爹看见,才放到我房间的。”
平紫微冷笑:“我的心肝宝贝,你哥哥自会喝花酒找窑姐,他还用得着看画看字?”
问心抬头:“喝花酒,找窑姐是什么意思?”
这一问就把平紫微问清醒了。问心自小就不接触什么人,连个同龄朋友都没有。谁靠近她,她就跟谁玩。那可不是哪个坏东西不安好心接近她,她就跟着学坏吗?并不是她的宝贝女儿就存心学坏呀。问心又不上个什么学堂,她分得清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吗?可她再这么不食人间烟火下去,岂不是随便什么牵牛放马的小子都能把问心忽悠走?
平紫微又心疼地拉女儿起来:“心儿,我有心留你在身边几年,不急着把你嫁出去。我也想过招赘,可是招赘来的都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懒汉,我看不上。武林世家的公子们,又有其他理由……”
平紫微的话还没说完,问心就高兴道:“所以洄淮哥哥和我最配。他不是懒汉,而且我嫁给他连家门都不用出。”
平紫微头一回严肃地告诉问心:“他出身下贱!为徒尚可,为婿不配。”
问心搞不明白:“什么?小张哥他不是渔民的儿子吗?我们岛上几千渔民呢,他出身下贱,那岂不是好多人都很贱?娘,你在说什么呀。”
平紫微站起身:“总而言之,娘不会害你。你就当我出身下贱那句话说错了吧。”
问心一头雾水,可却很不开心:“娘,你不要随便说别人贱。而且你之前不是同意我和小张哥成亲吗?”
平紫微不解:“我何时答应过你?”
问心大怒:“你说话不算数!你不是英雄好汉!大骗子,你还无缘无故骂人!”
问心怒气冲冲地走出平紫微的房间,和雷英雄撞个满怀,她正看到张洄淮的背影。问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