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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车过来。
纪砚清远远就看到小区门口停了一车,江闻抱着胳膊靠在车边。
纪砚清让司机停车,下来说:“江闻。”
翟忍冬关车门的动作一顿,转头看过去。江闻回应过纪砚清之后,恰好也在看翟忍冬。
两人视线对上的瞬间,江闻皱了一下眉,立刻恢復,问纪砚清:“不是四点多的飞机,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纪砚清侧身看着往过走的翟忍冬,等她站到自己旁边了,牵住她的手说:“和她谈恋爱去了。”
江闻看向翟忍冬, 视线在她身上短暂地定了片刻,说:“这位就是你在电话里咬牙切齿要算帐的人?”
纪砚清:“是。”
江闻:“算清楚了?”
纪砚清:“不能更清楚。”
江闻:“结果?”
纪砚清勾唇,抬起和翟忍冬牵在一起的手,意思不言而喻。
江闻抱在胳膊手握了一下, 不露声色地直起身体朝翟忍冬伸出右手:“久仰。”
翟忍冬不知道两人刚才的对话是指什么, 和江闻在昏黄的路灯下对视半秒, 伸手握住她:“幸会。”
纪砚清问江闻:“你怎么在这儿?”
江闻:“刚忙完, 从你这儿路过, 本来想上去跟你打声招呼,结果电话没人接,敲门没人开。”
纪砚清:“大门密码你设置的, 不会进去等?”
江闻:“你特意强调这次不是一个人回来,我直接进去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怎么办?”
纪砚清压着翟忍冬中指关节的动作一重, 觉得这话挺有道理。她今天和这位老板分开了近五个小时, 刚才不算还不感觉有什么,现在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话说得非常贴切。
纪砚清忍住了, 说:“晚饭吃了吗?”
江闻耸了耸肩,叹气:“钱不好挣, 每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纪砚清:“我们也没吃。上去坐一会儿,我点外卖。”
江闻:“点什么外卖, 今天就让我这个没当成厨子的厨二代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江闻转身去拉车门:“上车。”
纪砚清没客气, 牵着翟忍冬坐上后排。
纪砚清今天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 江闻停好车后, 在前面给她带路。
门打开,纪砚清顺着宽敞的玄关走进来, 草草在客厅里打量了几眼,问翟忍冬:“满不满意?”
江闻正在换鞋, 闻言抬头:“你委托我买的房子,这话不该我问你?”
纪砚清:“我买来跟她住的,她满意是所有结果的必要前提。”
江闻站起来看翟忍冬一眼没说话,卷着袖子进了厨房。
不久,带着翟忍冬参观完的纪砚清进来,问:“有没有水?”
江闻:“冰箱旁边。”
知道她们今天回来,江闻挤着午饭时间把该买的东西都买了。
纪砚清拿刀子划开包装,拆出瓶水来,站在冰箱旁边喝。
江闻看她一眼,继续切牛肉:“你爸看到网上的消息,气中风了。”
纪砚清微顿。
37岁之前,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以后,自然也没想过那个人的将来。
今天骤然听到他中风的消息,她不能说完全没有反应,至少有刚刚个瞬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过后立刻变得风平浪静,没有任何伤心,也没有太多高兴,她好像真的在不知不觉中一点一点忘了过去,忘了他。
“呵。”
纪砚清垂眼轻笑。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外面那位老板。
又想和她接吻了。
刚刚把她堵在卧室门口索要的那个还差得很远。
江闻听到纪砚清的笑声,停下了手里的活儿:“你不去看看?”
纪砚清把随手拎着还没有放回去的刀晃了两下,说:“那是他的报应,我为什么要去看?”
江闻:“他好歹把你养大了。”
纪砚清把刀勾回手心里握住,猛朝纯净水的包装盒上一扎:“嗯,所以我会帮他付医药费,让他躺着也能长命百岁。”
纪砚清把“躺着”两个字咬得很重。
江闻看了眼整个没入纸盒里的刀,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纪砚清放松地喝着水。
余光看到江闻在拿辣椒,她脑子里忽然闪过黎婧的声音,“我一吃辣就长痘,我们老板更惨,光是闻见那味儿就能吐二里地。”
纪砚清说:“今天的菜不要放辣椒。”
江闻:“那还能吃吗?”
纪砚清:“为什么不能?”
江闻抬眼:“又和外面那位有关?”
纪砚清挑眉不语。
江闻:“纪老师,你什么时候这么会迁就人了?”
纪砚清:“爱上她之后。”然后纠正:“只会迁就她。”
江闻唏嘘不已:“你们就认识一个多月,真能爱成这样?”
纪砚清垂手捏着水瓶:“不是一个月,是她的14岁到现在。”
江闻刀一偏,差点切在手上。等她稳住心神往过看到时候,纪砚清已经转身离开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