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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老师好像对他很感兴趣

 

谢寻乐做完自我介绍后,讲台下仍是寂静一片。

她ch0u出课本里夹着的那张上个月模拟考的成绩单,黑线格子热闹地挤在一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一眼望去眼花缭乱。

从上至下开始看,出现的的习题写完,明天早上交给程鹤。”

“程鹤你收齐后拿给我。”

大概是她的语气听上去太理所应当,等她离开了一会儿后大家才反应过来收作业这件事应该是数学课代表来做,和程鹤有什么关系?

当事人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在转他那个破笔。

——

学校去年翻新的建筑里就包含了教师办公楼,单人单间,房间里一张桌子一张床,还有卫生间。说是办公室,其实和教师公寓也没什么区别,有的老师家离得远,平时就住在办公室里。

谢寻乐回了办公室,开始翻李老师给她的课表。

平均下来每天也就两节课左右,不过学校规定的上班时间是7:40-400,没有课的话按这个时间打卡就好。

“笃笃——”

谢寻乐起身开了门,李老师笑yy地问她:“谢老师,我带你去看看食堂?”

八班今天还有一节数学课,不过是在下午,她现在也没什么事,去看食堂也可以,中午还要在食堂吃饭。

谢寻乐回了李老师一个笑,“那就麻烦你了。”

李老师看起来也很年轻,二十几岁的样子,长着一张圆脸,教八班九班的物理。

“我们是校友呢,”她亲热地挽上谢寻乐的小臂,好奇地问她:“听宋老师说你之前是做算法的,怎么想起来当老师了?”

谢寻乐无奈地叹了口气:“太累了,经常加班。”

她那两年的作息被搅得一塌糊涂,终于明白了自己就是贪图享乐好逸恶劳的人,现在这个工作很适合她,私人时间多,钱也多。

李老师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

一中面积很大,在市中心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堪称奢侈。

李老师指着一栋楼跟谢寻乐讲:“这个实验楼楼是程总捐的,就是九班程鹤的妈妈。”

谢寻乐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楼栋一侧贴着“知行楼”几个大字,玻璃镜面覆盖了整栋建筑,她草草数了一下,一共有七层。

“他妈妈交代过学校,不用管程鹤,上不上课都行。”李老师长舒一口气,欣慰地说:“不过程鹤也不用老师管,这孩子挺乖的。”

乖?

谢寻乐不置可否地笑笑。

——

八点刚过,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谢寻乐在桌前整理接下来几天要讲的知识点,头也不抬地说:“请进。”

yan光从敞开的门间溜进来,在桌上投下一片光影,又迅速被y影掩盖。

男生的声音浸着秋光,懒洋洋的,“老师,作业。”

谢寻乐停下笔,在桌上挪出一片空地,抬眼看他。

程鹤逆光堵在门口,脸se晦暗不明,他怀里抱着半米高的练习册,手臂上的肌r0u因为用力微微鼓起。倾身把练习册放在桌上时,谢寻乐看见他自手背延伸至小臂的血管,像舒展的枝桠。

谢寻乐仰头看他,“收齐了吗?”

程鹤一脸坦然地迎上她的目光,“没有,差我的。”

谢寻乐“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写教案,“午饭时间来我办公室补上。”

他答应的倒是很快,语气轻快地说:“好啊。”

“可是老师——”

他听上去似乎很疑惑,在诚恳地请教她一个解不出的难题:“你为什么总看我?”

他好整以暇地紧盯谢寻乐的脸,她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不过也只有片刻而已,她淡淡地说:“你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喔,这样。”

好无聊的答案。

程鹤没有追问的兴趣,他困倦地打了个哈欠,沿着走廊一步步走远。

中午放学,程鹤提着练习册就来了谢寻乐办公室。

只是时机很不对,她刚从食堂打包好午饭,正准备吃饭。

谢寻乐瞥他一眼,找到一次x筷子拆开,隐晦地赶客,“你可以吃了饭再来。”

“写不完作业我心里不踏实,”程鹤像是听不出她的意思,环顾了一圈房间后无辜地看着谢寻乐,“我坐哪儿?”

谢寻乐从椅子挪去床边,用下巴点了点门口,“门关上。”

程鹤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不好吧,孤男寡nv的。”

“哦,”谢寻乐专注地挑出凉拌牛r0u里的香菜扔进垃圾桶,头也不抬地说:“那开着吧。”

程鹤反手关上门,坐上谢寻乐刚离开的椅子。

白se皮质坐垫还有余温,徐徐渗过校服k,和他的温度融为一t,他摁下心头冒出来的不自在的感觉,若无其事翻开练习册。

桌子紧挨着床,谢寻乐的膝盖若即若离抵着他的小腿。

一触即分。

顷刻,又碰在一起。

她故意的吧。

程鹤不动声se地收回腿,侧过头看她,她津津有味地吃了一口米饭,似乎对桌下的一切一无所知。

题目只做了两道选择,程鹤撂下笔,“我也饿了。”

谢寻乐敷衍道:“先去吃饭。”

“算了,我忍忍吧。”

谢寻乐:“那就忍忍。”

程鹤:“······”

他又拿起笔,从练习册里ch0u出一张草稿纸写写算算,余光看见谢寻乐收拾吃完的餐盒筷子。

她起身离开,再回来时给桌上扔了个东西。

刚好落在程鹤手边,他拿起来看,是块榛子巧克力。

他慢条斯理撕开包装,屈起的指节透着粉se,甲床很长,指甲修剪得工整,泛着莹润的光。

他咬了口巧克力,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小幅度地上下滚动,他的视线一瞬不错地盯着题目,乌黑发丝散乱搭在眉上,下颌线清晰流畅。

他是刚破土的春笋,鲜neng,锋锐,带着清淡的花果香气。

要怎么把他ga0到手呢?

谢寻乐在练习册用红笔写下“已阅”,翻开下一本,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方寸之间,肢t碰触在所难免。

程鹤停笔,安静地看向两人贴在一起的手肘。

一秒,两秒,三秒······她没有挪开。

师生的界限在静止中模糊,男nv的概念便渐渐浮现。

程鹤似笑非笑地问:“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第一次在走廊对视开始,她似乎就已经心怀不轨了。

谢寻乐云淡风轻地收回胳膊,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他尽管去猜想、误解,随便怎么样都好,只要最后走入她的圈套。

——

放学前,宋老师又来找了一次谢寻乐,她最后还是成了九班的代理班主任。

每天早晨程鹤准时送来全班的数学作业,一成不变地差他那份,然后在午休时拿着习题册或卷子,敲响她的门,两人共享一张桌子,半个小时。

这周上课她和他对视二十七次,他们胳膊贴在一起十六次,小腿十三次,她盯着他看九次。

他应该找到答案了。

程鹤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冷不防出声:“一星期了,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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