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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拖两分钟,你就不用为……为如何多做一个假身份发愁了。”
她一切决定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于是洛斯阐述过利弊后便不再过多劝解,她蹲下来,慢慢将一针止疼剂推进艾唯的静脉,针头拔出的刹那间,艾唯的匕首抵上了她的喉咙。
她压下不住在胸腔中翻涌的东西,手不住地颤抖——藏在幕后的那些人,他们看出秦月姝自爆似的垂死挣扎只是断了头的蜻蜓在神经作用下的颤动,所以干脆地丢卒保车,斩草除根,而洛斯,究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还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才故意和秦淮串通放她走,以此为诱饵钓鱼?
“你敢伤到秦淮,我就敢杀了你。”
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沾湿了她的睫毛,艾唯眼中布满血丝,她用力眨了一下眼睛,起身后退半步,从窗户跳了下去。
“长官!”
洛斯伸手挡住想要将人拦人的警卫,从窗户看下去。艾唯落在平台上,又纵身跳到一辆车顶,翻进了车厢。
她抹了把被艾唯划出的伤口,捻去指尖的血迹,朝下属一抬下巴:“我们跟上去。”
最后这几章卡文卡得想死,怎么写都不对劲,崩溃,,,我还是慢慢来吧,早知道这周不申榜了?_?
哀乐与进行曲
艾唯此人,看上去是个冷酷且歹毒的疯子,实则更偏向于自我折磨的人。这种人甚至用不着旁人开口诱骗或者劝导什么,她自己就会诛自己的心,因为爱,她不会自以为是地试图左右秦淮的想法;但因为爱,她又不由自主地想要保护自己的爱人。
下属开车紧紧缀在艾唯车后,洛斯一边紧急抽调人手准备随时布控,一边抽出空檔继续尝试着联系泽拉……全部没有回音。
那种不妙的预感从与泽拉分头开始就在折磨着她,这样的不安是前所未有的。她可以放出诱饵试图找出安吉莉亚,安吉莉亚同样可以找到她们……而且安吉莉亚藏在暗处,这样对峙,显然占据着优势。
“我可真是后悔没有主动提出给她当司机。”前方的艾唯在马路上横衝直撞,洛斯关闭通讯,苦中作乐地调侃说。
好在瘟疫余威加上她们封路,路上车辆和行人并不多,这种危险驾驶行为倒也没有导致多大的混乱——然而好景不长,路边的广播中忽然传出一阵滋滋的电流声,“吱”一声长鸣后,一道声音响彻维什特尔区每一条街道。
洛斯只靠涵养阻拦才没有弹起来破口大骂:偏偏这个时候发表竞选演说……谁允许政务厅那群草包选在这个时间的!
【维什特尔区的各位公民,大家好。】
她的心猛地一跳,前方本就开得不算平稳的汽车左右摇晃出一道s形,擦着路中间的护栏堪堪回到了正轨,司机车技高超,好悬没有撞上去——艾唯大概是这世界上最熟悉这道声线的人之一,因此也最明白,它不该在此刻响起。
广播诚实地将它传遍了维什特尔区的边边角角,透过机器,这道熟悉的声线正式且冰冷。
【我是秦淮。】
这世界上相似的声线千千万万,何况经过电子设备的转达,更是真假难辨,未必是真人。洛斯立刻联系了政务厅,等待接通的两秒钟,一边耳机冷不丁传出一道声音。
“这是合成的,不是我。”
洛斯一愣,顿时啼笑皆非——秦淮果然知道自己车上放了窃听器。
“倒是多说点啊。”她自言自语地说着,但对方这匹孤狼显然不觉得自己在和她“合作”,丝毫没有坦白心声的意思,耳机中只剩下引擎声。洛斯无奈地摇了摇头,通话接通后,开门见山地问:“是谁在演讲?”
【作为参选者,我无法为大家许诺什么——众所周知,那是政客用来欺骗的花言巧语,这种欺骗,对我们来说,从出生起就如影随形了。】
“长官,是我们在转播秦小姐的演讲。她是参选者,我们只是按照申请将……”
洛斯已经意识到了这个人想让百姓们听见什么,她不留情面地打断了官员的话:“秦小姐五分钟前还被扣在庄园,调动你们核桃大小的脑仁好好想想,在演讲的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
“可是按照程序……”
【但拒绝欺骗,算不上反抗压迫……】
洛斯咬牙,一字一顿地说:“切断!”
【我们在污泥里满怀期待地仰望,等待他们所说的正义的到来,从心急如焚,到浑浑噩噩。】
“长官!我们切不断,这……这段录音,从一个月以前就已经置入到广播程序中了,不知是谁按下了播放……”
“……”洛斯忍不住一拳捶在座椅上,“立刻查!”
【东区的小巷,哪怕竭力仰起脖子,也无法看见太阳,我深知这一点。按照他们的说法,有些人注定无法享受阳光。我从泥泞之中走来,如今我站在这里,剖白自己,尝试平静地描述我所遭受的,哪怕能引起有着类似经历的听众一丝共鸣……】
筹谋已久的演讲穷追不舍,如同空气,疾驰的汽车也无法将它甩在身后。作为政客的演讲稿,这篇稿子毫无疑问是成功的,哪怕它充斥着欺骗、诡辩与含沙射影的污蔑,轻描淡写地遮掩住演讲者幕后的人爬上高位所践踏的,用着秦淮的声音,剜下她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