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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就在来找你之前。”
语焉不详,基本等于没有回答,露露焦急地追问:“那她还好吗?”
“都好,别担心她了。”
露露:“那她……”
那她为什么不联系我?
这句话似乎不合时宜,于是她一咬舌尖,把话音吞了下去。洛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她尴尬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
“莫莉跟你说过什么?”洛斯问。
“没有。”
她们小跑着上楼,剧烈运动让露露心跳加快,恰好掩饰了说谎时的异常反应,洛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隻让她跟紧自己,因为时间紧迫。
事实上,莫莉的确没有向她透漏过一个字,包括和秦月姝的交易,以及和秦淮与艾唯的合谋——但她说过,如果自己某天发生了什么意外,走投无路之时,秦淮是最后一个可以相信的人。
怎么又是秦淮?疑惑之余,她有些忿忿不平,这个与上层狼狈为奸的女人,难道只因为一些不足为道的善举,就可以被划归到“好人”的范畴吗?
她这么想着,还是一时脑热,鬼使神差地跟着这个自称来自机情局的人勇闯顶楼……姑且就算秦淮可信吧,毕竟她们的关系隐瞒得也不十分认真,莫莉出了什么意外,她早晚都跑不了。
但面前的人身份真假未知,就这么交出底牌,好像是出卖了秦淮似的。
“如果我不跟你走,你会怎样?”她试探着问
“还能怎样?”洛斯眉毛一扬,“我们是正规官方组织,公开场合下,一般不会动手伤人。”
露露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公开场合下’?”
洛斯回头朝她一笑。
这人长相和气质十分奇妙,有些尖锐,却又不十分尖锐,几乎要让人忘记她的身份。这一笑,某些藏在外表之下的东西才探出一个头来,看得露露莫名有些后背发凉。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回家……”
不好,有人来了!
不知道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服务生上班溜号,进楼梯间与情人聊天,露露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扶手,双腿沉重如同灌铅,一时没来得及躲,服务生推开门,见到她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识把通讯器往身后藏:“露露姐,您……”
她刚说出一个称呼就没了生息——躲在门后的洛斯伸腿一绊,趁来人绊倒之际巧妙地在后颈劈了一下,服务生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洛斯将人拖到隐蔽处,脱下她的外套穿在自己身上,用原本的外套把人和栅栏绑在一起,又要了露露的披肩,堵住了服务生的嘴。
露露震惊地后退了半步:“你……”
“放心,我没有伤害她。”洛斯扣上製服的纽扣,正正衣领,想了想,拿走了服务生的对讲机,往下几层楼梯一抛。如果对讲机里有定位器,这样至少可以拖延几分钟时间。但命运并没有对她们过多地垂怜,不等踩上顶楼的大理石走廊,走廊那段就有守卫发现了二人。
“站住。”
洛斯把她往楼梯口一推,面不改色地在拐角处站定。
她回过头,演出了足以以假乱真的拘谨与慌乱:“您、您好,我是新人,对这里不熟悉,一时走错了路……我现在就离开……”
“等等。”见来人是个形单影隻的服务生小姑娘,守卫似乎稍微放下了戒心,抬腿朝她们走了过来,“你是归谁分管的?”
“对不起!我、我是……”
“让你停下,问几句话,害怕什么!”
见人逼近,她“战战兢兢”地退回了楼梯间,守卫甫一拐进来,“当”一声,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抡倒在了地上。露露举着画框,满脸惊恐地后退了两步,洛斯早就抄起了摆在尽头的花瓶,弯腰朝着后脑杓补了一下,趴在地上的人人干脆利落地晕了过去。
露露看起来被自己吓得不轻,举着那个画框喘了几口粗气,刚缓过神来就看见了尖角处的血迹,手不由自主地一哆嗦。洛斯眼疾手快地一伸胳膊,捞起画框没让它发出动静。
露露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喂,你不是特工吗?”
凭借她现有的认知,特工不是应该飞檐走壁身手矫健吗?这个自称机情局的人,怎么看不出有什么“身手”?
“特工也分台前幕后,”洛斯先把花瓶原样摆好,又翻开外套,用里衬擦掉了血迹,然后把画挂了回去,随口说,“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幕后人员。”
露露刚要松一口气:“你的搭檔已经潜入进来了?藏在哪?”
说不上来是懒得回答还是不耐烦,洛斯眼皮一掀:“没有。”
“那、那你一个、一个……幕后人员,为什么要出头来这个鬼地方?”
……打也不能打,干带着一张嘴皮子,这不是就相当于闭着眼往虎狼坑里跳,来找死吗?露露往后退了半步,开始质疑自己贸然跟她逃出来的决定了。
“因为我机灵,很会随机应变。”
最后几个字逐渐压低了音量,然后话音未落,洛斯捂住露露的嘴把人往房间里一带,未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里。
意识到不好,露露情急之下踹了一下她的小腿,但这位刚刚还柔弱的长官哼都没哼一下,把她的嘴捂得严严实实。露露继续挣扎,洛斯将门勾开一条小缝,借着一条缝隙的灯光,露露看见她冷着脸,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