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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替她做些什么。”
我也想为你做些什么——看着秦淮无言垂下的眼睫,艾唯心头微动。
她将这句话藏在了心里。
“再陪我走走吧。”
秦淮牵起了她的手。
“天亮再回去。”
论一些新奇的约会地点。
不要怀疑,真的是各种意义上的he(信我,我人品信得过。
会面
“看好你的狗,别让他们到处咬人。”
秦月姝接住了她扔过来的纸袋,打开一看,是一双带着血迹的手,她笑了笑,没有说什么,随手将东西扔在了地上里。
“它们不吃死物。”秦月姝淡淡地说。
她在住处养了一屋子的蛇,颜色鲜艳,缠绕在饲养箱中的树梢上,最大的那条蛇身有她的大腿那么粗,饲养箱的地上残留着几滴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秦淮眉梢一动,因为她看见,那血迹旁留下了一条项链。
隔着玻璃,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秦淮有些不舒服地别过了头。
秦月姝叫她来,隻说要“会客”,会哪门子的客一概没提,她现在一副要出门的打扮,却淡定地在饲养箱前欣赏这几条蛇。
“事情办得不错。但下次这样做,起码要提前和我商量一下。”
“不如你直接不派人监视我。”
“秦淮,你很像我。”隔着玻璃,秦月姝朝一条绿色的蛇伸出手,蛇身在光源下呈现透亮的绿色,它对这个饲养者似乎并没有多么温顺,眸中射出冷冷的光,随着她的手指摇摆着。
秦淮靠着墙面,冷笑:“是吗,那我还真是不幸。”
“你再怎么反驳,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秦月姝说,“我是怎么坐上今天这个位置的,你知道吗?”
八岁那年,她被卢港一位富商收养。世界上当然没有善良到闲来无事就去贫民窟捡孩子养的商人——十年后,商人的妻子因病去世,在足以当秦月姝爷爷的年龄,娶了她当续弦。商人的儿女们自然不会接受一个和自己孩子差不多大的女人做继母,是商人力排众议,让她在家中站稳了脚跟。
现在看来,这样的做法多少有些引狼入室的意味,因为这之后,家族的形势急转直下,先是商人中风瘫痪,几个孩子家中也接连遭遇变故,“万般无奈之下”,年轻的秦月姝只能出面主事。再然后,蒲草般柔弱的女孩摇身一变成了“秦夫人”,再也没有人敢对她有半句非议。
秦淮大概知道自己对这个房间天然的厌恶究竟来自何处了,花花绿绿的软体缠绕着枝干向上爬,潜伏在密林深处,瞄准猎物,待到时机成熟,展示出藏匿已久的毒牙——
但是毒蛇没有错,利用一切向上爬也没有错,她只是厌恶某个人罢了。
“我比任何人都知道该如何防备我自己。”
秦月姝扼住了她的喉咙,秦淮后退两步,被按在了饲养箱上,她听见身后的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锋利的视线如有实质,仿佛在等待她被推进箱中,就能将她拆吞入腹。
“你疯了!”
“但是没有留恋,才能无所顾忌。我的孩子,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秦月姝怜爱地抚摸她的脸颊,秦淮挣扎着掰开她的手,秦月姝将她的手按在了玻璃上,自顾自地说,“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会失去现在的一切,你要试试吗?”
“放、放开我……”
“没有利用价值的废物、不服管教的狗下场只有被抛弃,秦淮,你对自己的定位是废物还是狗呢?”
“我是……是要取代你的人……”
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挣扎着不想靠近饲养箱中的生物,却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要秦月姝动一动手指,完全可以像这样让她窒息而死或者将她丢进箱子里喂蛇——但这句话并没有将秦月姝激怒,相反,她竟然笑了起来,仿佛被取悦到一般,松开了手。
秦淮脱力地倚着饲养箱咳嗽,听见秦月姝说:“听话一点,你还差得远呢。离艾唯远一点,你应该明白吧?”
手下敲了敲门:“夫人,东西送过来了。”
他放下了一个金属箱,秦淮捂着不断起伏的胸口,平复着呼吸,朝木箱的方向瞥了一眼,式样十分眼熟,她想到了第一次从艾唯那里回来后,与乌列女神像放在一起的那隻箱子。
秦月姝一抬头:“拿去给孩子们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与此同时,卢港东区迎来了一位稀客。
东区重建的工程已经得到了批准,三天后开工。柳凌云被急事绊住,柳梦替她来了卢港,在艾唯的陪同下进行实地考察。
作为生于首都、长在首都的娇小姐,柳梦人生第一次到这样偏远的地方,以至于跨过分割东西区的墙壁后不知该在何处落脚。脚一着地,鞋跟先陷进了泥土中,她看着鞋跟在地上留下的那个坑,神情复杂,一撇嘴正要发作,在路边衣着褴褛的乞丐的注视之下向后缩了缩。
艾唯不管她,自顾自地向前走,随口问:“你这样离开首都,不算违反人身限制令吗?”
柳梦只能跟上,听见这话更快反应了过来,一跺脚,咬牙嘟囔道:“……洛斯这家伙,什么都往外说。”
自知辛苦维持的形象在艾唯面前已经彻底崩塌,她自暴自弃地撩开袖口,展示自己的手环,上面一点绿灯正在闪烁:“看见这个了吗?人身限制令又不是进监狱,我一年也是有几天时间可以离开首都的,但是要三小时汇报一次行程——原本我是打算用来去南部海岛度假的,还不是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