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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洪明:“……”
讲台下学生一阵闷笑。
老赵觉得自己这个惩罚可能是太轻了。
“听不进去是吧?来来来,全体起立!”
笑声渐渐止住,教室里剩下的三十六个人面面相觑,一阵桌椅摩擦地板声后,全体起立,空气安静了。
“周末大家好像都不太清醒,来,外套穿上,靠窗的同学把窗户打开,咱们吹吹风,清醒一下。”
赵洪明脾气不错,尤其跟他们夜叉一般的陈主任比起来,堪称活菩萨,基本不发火,但也正因如此,他偶尔严肃起来就有点吓人——靠窗的同学默默地看了他一眼,把窗打开了。
等扫办公室的几个人回来,赵洪明拿出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清了清嗓子:“讲两件事。”
听见他是要开班会,下面噤若寒蝉的学生稍微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讲的基本就是期末自习的安排,赵洪明在上面讲,下面的人基本都在忙自己的事。喻良终于鼓起勇气对了期末考试的答案——考试期间就要每考一科就忘记上一科的好坏,但最终复盘还是得做——过了几天,大题写了什么基本已经忘干净了,她对了选择题,发现这次居然错得不多。
喻良有点诧异,她对自己的水平十分怀疑,怀疑是这次题目出简单了,犹豫片刻,悄悄戳了戳潘珊:“你历史跟政治选择题对答案了吗?错了几个?”
潘珊跟她对视一眼,同时报了两个数字。
然后潘珊把她打了回来。
考得不好需要做心里建设,告诉自己“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考得好也要告诉自己“一次考试说明不了什么”,何况成绩还没出,喻良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三遍,又把试卷塞回了文件袋里。
桌肚里手机亮了亮,喻良悄悄瞥了一眼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赵洪明,借着前排的遮挡,低头看了一眼,是一条微信消息。
a:看你好像有点高兴
a:有什么好事,说出来我也高兴高兴
a:冬令营进了?
就前后桌的距离,伸手就能够到,叶扉安竟然在给她发微信……不知道为什么,喻良竟然从这种隐秘的交流方式中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刺激,可能和当众偷情是差不多的心理,心跳间让人有些心虚。
y:没有,要真拿到资格我早疯了
y:你就是我的福星,我太爱你了!!!
喻良发完这句话,红着脸一把将手机扔回了桌肚。身后的叶扉安盯着她的后背,发了一排问号。
……这什么情况?
“最后一件事,是关于今年寒假的培训。”讲台上老赵说道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这个培训大家应该都听说过,今年才开始办,我们青城跟几个邻市的重点高中一起,请了几个外省的名师,六门主科都有涉及,主要以拓展提高为主,质量还不错。”
老赵说到这里,讲台下闷头开小差的学生齐刷刷地投来了目光。
这个培训老赵没跟他们提,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个培训今年暑假刚开始办,质量不敢保证,而且又在外市,离青城很远,因为费时费力而且开销不少,本着不浪费的原则,高一暑假,老赵隻私下安排了二班前十名里的六个人去试了试水,结论是,质量还不错,值得一试。
那六个人一共去了十五天,天天活跃在班群里,他们在培训营实在过得太滋润了——上课跟吃住都是在酒店,宿舍是酒店的双人间,可以带电子设备上课,三餐有保障且比学校食堂好吃,平时晒的都是吃喝玩乐……跟其他人在附中起早贪黑上自习、还有老陈巡逻监视的生活比起来,简直像是组团旅游。
今年培训在w市,为了不跟几所重点高校的冬令营撞车,安排在了年后,初五去,十五回,去的话元宵节晚上才能回家,只能赶上团圆的尾声,第二天就要收拾收拾回学校报到。老赵简单讲了讲,最后说:“今年咱们就不限制成绩了,如果去的人超过十个就包车,少的话自己坐高铁,费用算下来一万左右,还算可以,跟自己在家上辅导班差不多,想去的放假之前找我报名——清醒了吧?坐下!”
他话音一落,讲台下立刻有人开始兴奋交头接耳,喻良把移到走道上的椅子挪回来坐下,手机又一亮。
y:你去吗?
y:[期待]
喻良手里掰着笔帽,咬了咬嘴唇。
不想去是假的,但没有顾虑也是假的。
她自认还没到需要“拓展提高”的水平,目前基础能打好就不错了,如果不参加,梁雁今年寒假本来打算给她报个一对一的补习班。
喻良忧心忡忡地想了想,忽然想起来叶扉安暑假的时候去过一次,于是问:你暑假去过,觉得效果怎么样?
对面显示“正在输入”,过了几秒,叶扉安回復她:还可以,不过上次只有语数英,那个老师作文讲得挺好,英语练了练口语跟阅读,数学题难度稍微高了点,但是挺有意思的。
……说实话,喻良并不太能理解如何从数学题里得到乐趣。
y:。。好吧
她纠结片刻,问道:你觉得我的水平,去的话合适吗?
叶扉安回了一个省略号熊猫头。
喻良这才发现这话好像十分容易曲解,立刻手忙脚乱撤回又补充了一句:不是!我是认真地问,你觉得他讲的内容,适合我这个水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