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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星玄的脸更红了,一张脸红得滴血:“你说什么……我……我……我……”
她怎么可能亲她师父!
小蛟龙大声喊:“谁说你没有,我在你梦中看得可清楚了。你吻你师父,你想她看看你,亲亲你,抱抱你……”
“不就是睡你师父嘛!大声喊出来啊,别扭什么,你师父不见得是个迂腐的人。”
“她都为了死了几回了,为你死都愿意,更不要说睡你了……”
小蛟龙的话还没说完,妙星玄捂住耳朵尖叫一声:“啊!别说了!”
“别说了,再说我杀了你!”
妙星玄抬手捏诀:“流风飞云!”
她起身朝外飞去,径直飞向了天际峰顶,落在了藏经阁塔顶之上。
天极峰已经入了秋,山下的桂花随夜风吹了上来,漫天花香。
硕大的圆月挂在天边,她站在塔顶,望向远处的七星峰,不知为何想到少年时在此读书,望着七星峰的时候,总觉得遥不可及。
如今看来,只是一闪身的事。
秋风夜凉,吹散了她识海中的燥热。
她捂住心口的疼痛,挨着塔顶坐了下来,捏住手中的锁魂绳,咬住下唇,涨红着脸问:“你说,我亲师父,师父没有推开我对不对?”
小蛟龙大声哔哔:“对啊。”
“她还和你立了生生世世的契约,难道除了师徒,你们就不能做别的吗?”
“在这世上,人与魔可以相爱,魔与鲛人可以相爱,师徒也可以相爱,为什么你与你师父不行?”
“她为你挖过心,献过命鼎,以血将你喂大……”
妙星玄还在挣扎:“可她是我师父,她将我养大。”
“小蛟龙挑断了她的最后一根神经:“那又怎样,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情爱是这世上最不讲道理的事情,你爱上任何人,任何人爱上你,都不稀奇。”
明明是那么凉的秋夜,可妙星玄却疼得,好似浑身的血液都在燃烧。
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小蛟龙怂恿道:“与其这么天天被情爱折磨,不如一次性问个明白。”
“要你,还是不要你,如何?”
妙星玄咬住了下唇,拉起了手中的锁魂绳,与小蛟龙道:“好,那我们就以锁魂绳作为见证。”
“若是我拉动一下,师父立马赶来,我就与她说个明白。”
夜风悠扬,妙星玄端坐在藏经阁塔顶,拉动了手中的锁魂绳。
“丁零当啷……”
银铃声响,司南举着建木锤飞身而来,身披月光,轻巧地落在藏经阁顶上。
妙星玄仰头,只见银月之下,司南穿着无袖的白色里衣,下扎一条蓝色马面,单手举着建木锤,顶着一身细汗,俯身看着她,满目担忧:“怎么了?”
“可是身体不适吗?”
妙星玄望着她手臂清晰的肌肉线条,那夜的梦翻涌而上。
她想起自己是如何拉下司南的手,如何蹭着她结实的手臂往下,滑着她健硕的小臂,坐在了她指尖上。
霎时间,妙星玄涨红了脸,脑袋嗡嗡作响。
司南见她这般作态,更是担忧。
她伸出手,压在那少女额头,拧起眉道:“识海无恙,这是怎么了?”
妙星玄大气不敢出,涨红着脸呐呐道:“没什么……”
“我就是想你了……”
和少时一样的回答,司南脑海中想起苏济世的话,收回了手,装作松了一口气道:“既然无事,那师父就回去了。”
司南转身,提着建木锤,纵身一跃,从塔顶飞向七星峰:“秋夜很凉,你在这里坐会,也回去吧。”
妙星玄端坐在塔顶,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升起绵绵密密的疼。
小蛟龙在她识海中直叹:“唉!”
“你个没用的东西!她来都来了!你倒是说啊!”
妙星玄望着司南的背影,一双眼水汪汪的:“我……”
“我说不出口。”
她眺望着七星峰的方向,泪眼朦胧:“从前在藏经阁,她每夜都来给我灌入灵力。”
“她疼我爱我,胜过世上任何人。”
“如今也是这般,只要我有事,她一定会出现在我身侧。”
“在这世上,无一人胜过她。重情重义,光风霁月。她有那么好的名声,不能因为我毁了。”
“碧沧海与江潮可以,但司南与妙星玄不可以。”
泪从妙星玄的眼角滑落,她抬手,擦掉自己脸上的泪,目光逐渐坚定:“这只是少年爱慕,以后我会遇到很多人,和我娘一样,遇到很多事。”
“遇着遇着,师父爱不爱我,就都不重要了。”
她嘴上是这般说着,可这一夜,妙星玄端坐在塔顶上,拉了五十六次锁魂绳。
五十六次,司南次次都来。
第五十七次锁魂绳响,司南前往藏经阁顶,却扑了个空。
晨风刮过空荡荡的藏经阁顶,吹起了一页书签,轻飘飘地落在司南手心。
司南翻开书签一看,却见上面写着几行鹤体小字:
师尊敬启:
徒儿近日修行,深感自身不足,遂决意下山历练,见识九洲十四海的风采。
请师父安,勿挂勿念。
她走了。
司南小心握住了手中的书签,心里却想:她不要她的筑,也不要她的师父,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这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