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节
以一定程度感知到对方的灵力流转的,太曦列岛出什么事情了吗?”
云潇摇摇头,很克制地将眼里的担心抹去:“只是能稍微感觉到一点,也并不是特别的清楚,但太曦列岛的危机应该已经缓解了。”
“帝仲过去了没有?”煌焰冷不防地追问,云潇紧握着双拳,不等她想好怎么回答就看到冥王脸上掠过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意味深长地调侃,“哦……应该是过去帮忙了吧?前不久还抢了人家的身体和意识差点把他杀了,这会又嘴硬心软千里迢迢跑去救人,要是换了我,那肯定巴不得萧千夜死在那里算了,帝仲也是胆子大啊,就算我限制着破军不让掺和,肯定还是会有奇奇怪怪的眼线一直盯着他的行动吧,这要是暴露了让破军察觉他们并未决裂,那现在你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云潇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望了冥王一眼,只见他的笑容似乎是也是微微一滞,五指快速捏合感知着什么东西,又道:“我不是很擅长那种点苍穹的法术,不过太曦列岛确实得救了,从风灵传语来看,当初被药物控制的大军已经开始逐渐清醒,虽然仍有相当一部分的兵力掌握在别云间余党手里,死心塌地的修罗场也还在负隅顽抗,但应该不足为惧了,两个月、五个月……最多不会超过半年吧,很快那里就能恢复和平了。”
他转过来,娃娃脸上透着某种老沉,眉角却轻轻跳动了一下:“那么接下来就是你、是我的战斗了,撑过这半年一切都会结束,我身上的反噬之力消除得越多,破军身上的压力反而会越小,一定要等到帝仲留在你身体里的战神之力完全渗透,我们才能一击必杀不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但从现在开始你也必须对我提高警惕了,我不能保证刚才的事情不再发生。”
极昼殿无来由的吹过一阵清澈的风,拂过各自沉思的两人,不再多言。
:反攻
破军在上天界下层的永夜殿,鏖战结束之后,他静静地沉在血色圆月中修养,只有那双锋芒毕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仰视着上层,却始终无法穿透极昼殿氤氲的神力,看清楚那两个人到底在做什么,刚才某一瞬间他藏在冥王后背的死灵确实苏醒了过来,可上层并没有他预料中的响动传出,反而是安静的可怕,以至于现在的他连猜测都无从下手,只能一头雾水的躺着,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段时间以来,伴随着困扰冥王的死灰复燃反噬之力慢慢消退,他也终于挣脱了肩头那座看不见的大山,他能感觉到力量在一天天充盈,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恢复,但冥王明明已经得到了火种,却一直对她心慈手软,以至于一晃好几个月过去,他依然还是每天从她的身上取一根凤骨,到底是真的为了帝仲不想对她太过逼迫,还是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破军无限烦躁地闭上了眼睛,一开始,他以为冥王口中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是随便说说罢了,毕竟冥王想杀云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若非因为火种的特性无法彻底杀死,恐怕那个人早就把她的脑袋砍下来挂在极昼殿门口显摆了,那种感情不同于帝仲对她又爱又恨,而是一种纯粹的厌烦和排斥,所以他也理所当然地觉得冥王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彻底逼她妥协,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所期待的画面却始终没有出现。
破军下意识地伸出一只手臂高高举起,看着皮肤上一道道醒目的伤痕,心中却是疑惑大于欣喜的——他目前虽然还不能完全吞噬冥王,但两人交手之时已经能一步步略占上风,如果那种凶险的反噬之力继续被凤骨消除,等到彻底抹净的那一天,他甚至可以赢过冥王,帝仲既然没打算放过自己,为何会做出如此违背常理的决定,难道他真的以为不被反噬之力影响的冥王,能一直保持清醒不被他吞噬?
帝仲不像是这么莽撞的人,他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想到这里,破军终于从圆月湖泊中坐起,他认真检查着自己的每一寸身体,这幅躯体其实是借着冥王的力量暂且恢复的,如果最终不能成功将他吞噬,那么失去修罗鬼神这条退路的他就会被逼入绝境,但如果一直保持着目前这幅和平共处的状态,坦白说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帝仲会愿意和他各退一步吗?那个人的性格一贯温柔随意,总不会是真的这么打算的吧?
破军自嘲的冷哼,下一秒就扔开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他反复检查了几遍仍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不仅如此,云潇身上特殊的火焰之息还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舒适,当真是炽热纯净的力量,让人欲罢不能。
忽然,破军似乎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事情目光瞬间冷凝,目光悠远地往下界某个点远眺过去——萧千夜确实是去了太曦列岛,也如他们预计的那样被卷入了暗潮汹涌的政变,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他难道一次也没有和云潇联系过?他虽然是个不怎么精通法术的人,但简单的传音之术应该还是会用的吧,为什么这么久了他还没发现云潇已经被帝仲带离了浮世屿,甚至送到了上天界神心入魔的冥王身边去了?
破军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他早该意识到的反常直到这一刻才跳入大脑,让他死死咬住牙强行抑制住了心底的不安,立刻重新闭目通过藏在太曦列岛的眼线认真观察起来。
此刻的太曦列岛正在迎来一场史无前例的变革,当帝都城鱼贯而入的杀手们被帝仲斩杀之后,这座在大半年前被一夜之间侵略夺走的城市又在一夜之间重新回到了白兆霆的手里,像一柄锋芒的利剑直接搅碎了敌人的心脏,一场持续二十年的阴谋在短短十个月的辉煌过后迅速陨落,原本修建在附近的修罗场总部也立刻被肃清,西边大营里原属白兆霆的军队率先从迷药的控制中清醒过来,军中大将不可置信地看着曾经的二殿下手提着修罗场几个教官的首级大步走到他面前,摒弃了皇室全部的尊严,在他们面前谦逊地跪地解释起事情的缘由,他并没有隐瞒自己父兄和妹妹犯下的过错,甚至带着白璃玖一起,真诚地请求原谅。
很快,第一支重整完毕的军队开始整装待发,在两个月后火速将东侧大营原属皇太子白兆擎的军队收编入伍,帝都城迎来彻底的解放,那些被妖兽和六部欺压了数月的百姓忍不住振臂高呼,万人空巷迎接二殿下归来。
白兆霆只是简单地走了个过场立刻马不停蹄地朝一间地下密室赶去,他褪去了几个月前的疲惫和无助,穿着一身英俊的铠甲,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已然恢复如初,然而作为新的主帅甚至是新的皇朝接班人,他还是在走进这间密室的前一步主动卸甲,甚至情不自禁地放轻了脚步声。
“二哥。”白璃玖主动过去接过他手里的武器放到一边,关欣也因为他的到来不由挺直后背紧张的咽了口沫,只有萧千夜还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并未被动静惊扰而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帝仲则一如既往的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两个人保持着短短几米的距离,却生疏得宛如隔绝了一道看不到边际的天堑鸿沟。
这个房间的一角放着一块残破的石碑,据说这是上天界夜王留下的某个禁术残卷,也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把这种东西放在房间里,反正他每次走进来都感觉周身环绕了一层看不见的迷雾,似乎是在遮掩着什么。
白兆霆深吸一口气,虽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尴尬的场面,他还是被压抑的气氛搅得有几分头皮发麻,小心取出一个药盒放在桌子上,轻声笑了笑:“公子,我看你最近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就让御医们按照上次的方子稍微改良了一下,一会让阿玖去帮你煎好,你试试效果是不是更好一些。”
萧千夜好像根本就没有听进去,还是帝仲微微一笑主动接话:“多谢二殿下费心了,不过他不领情的话就算了,身体是自己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要人催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