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节
让我怎么活”。
可冬宁没想过话题走向会到这么极端的地方,更让她心里发紧的是,这不是盛誉随口讲的一句话。
他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冬宁的嘴唇还因为剧烈的情绪起伏而微微发抖,但她眼下也是真的不想“呵呵”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回身去看盛誉。
他简单冲过一个澡,头发没吹干,额前的发梢还湿着,遮住小半眉眼,他的头发颜色很黑,瞳孔却偏向深棕色,脸非常白,眉骨和鼻梁构建出一个深邃的脸部轮廓,惊人得英俊,这样的一张脸,在做出伤心的表情时,哪怕只是些微泄漏,都足以牵动人的情绪。
冬宁本打算伸过去安慰的手就那么停住,收回来放在自己的身边。
她强迫自己不要移开眼神,才能继续看着盛誉通红的眼眶。
他哭了?
有没有道理啊,逞凶作恶了大半夜的人明明是他。
现在他还哭上了。
冬宁朝他身边膝行两下,跪坐在他面前,把他搂进怀里。
她这个动作做得很生疏,因为,一般来说,都会盛誉抱她,各种原因,各种姿势,反过来的比较少。
冬宁一只手拍着他的背,另一只手一下下地抚摸他的后脑勺,紧张兮兮地道:“人没那么容易死的,那时候,不是分手了吗,你是怪我没跟你开口吧?可是,可是。”
冬宁“可是”了好几遍,才说:“我也会不好意思的呀。”
这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笨蛋。
盛誉只有忍无可忍的时候才这样说她,是个比较有道德的另一半。
过了好久,冬宁跪得腿有些麻了的时候,盛誉紧紧地回抱住了她,胳膊在她腰后箍紧,声音从冬宁的肩窝传出来,闷闷的:“不用你追了。”
“啊?”
“不会再对你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