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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虽说有了个小?火堆,但这些柴火太少,压根支撑不了整夜。

陆知晚也不耽误时间,抬手便开始脱衣服。

萧景廷蹙眉:“你做什么?”

陆知晚解衣带的手一顿,小?脸微仰,眸光单纯:“将湿衣服烤干啊。陛下你也快点?脱吧,趁着这会儿还有火,能烤一点?算一点?。”

她边脱还边碎碎念:“幸好?现在是夏天,淋点?雨还熬得住,要换做冬天,我们肯定冻死了。”

豆青色外衫很快脱下,她内里只着一件浅杏色主腰,修长脖颈及纤瘦的肩膀完全暴露在雨后微润的空气中?,熠熠火光间,那身娇嫩雪肌,细腻如脂,莹白似玉。

外衫褪下后,她又将簪子拔下,一头湿漉漉长发?如瀑落下,掩了大半雪白的背,也柔和她清婉的侧脸,添了几分柔媚。

她这副样子,比俩人初次见面时,更像勾男人魂魄的水妖。

不知是离这火堆太近,亦或是旁的什么缘故,萧景廷忽觉喉间有些干涩。

原来女子的身躯,竟是这般柔美。

像只轻盈的纯白色蝶,让人想要靠近、触碰。

“陛下怎么还不脱?湿衣服穿着不难受么。”陆知晚将外衫摊在一根长树枝上烤着,抬眼见着男人还穿着那身宽大的湿衣服一动不动,心下嘟哝,难道他不好?意思??

「偶像包袱别那么重嘛,我都只穿一件小?吊带了,而且都是一张床上睡过那么多次的熟人了,这么见外作甚。」

萧景廷听着她毫不矜持的心声,嘴角往下压了压。

她这样毫无顾忌,是因为和他太熟,满不在乎,还是……她并未将他视作男人。

一个正常的、可能对她有那种意图的男人。

“陛下?”

五根纤细手指在面前晃了晃,陆知晚朝他倾了倾,一脸疑惑:“您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难道被石头砸傻了?」

“没什么。”

萧景廷将她在跟前晃动的手挡开,视线不经意扫过她倾倒姿势而显得呼之欲出的雪白,呼吸一顿,而后偏过脸,语气重了几分:“坐好?说话。”

陆知晚:“……?”莫名其妙。

「不脱就不脱呗,反正穿湿衣服难受的不是我。」

没想到心下才将腹诽,萧景廷抬起手,解开厚重的玄色外袍,脱下。

陆知晚一边眉梢挑高,「哟,还不是脱了嘛。」

不过这嗤笑?并未太久,她的视线便被男人右臂那片血红吸引,惊愕出声:“您的手受伤了?”

萧景廷偏头,淡淡看了眼:“皮肉伤,并无大碍。”

陆知晚却坐不住了:“嫔妾看看。”

从山崩伊始,他就一直护着她,没准这伤也是护着她所致。

先前外头一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再加之他穿着玄色外袍,流血也不明显。现下脱了外袍,内里是件牙白亵衣,被鲜血浸染的左臂分外显眼。

“竟划得这么深?”陆知晚凑近他,看着那一道约莫半掌长的狰狞伤口,黛眉紧蹙:“皮肉都被雨水泡得发?白了……”

那豁开的伤口血肉模糊,很是骇人,她看得都头皮发?麻,不敢久视。

“应该是滚落山时,被利石刮了下。”

萧景廷淡声道,见她一副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抵住她的额头,将她往后推:“害怕就别看。”

“嫔妾……”陆知晚咬唇:“不怕。”

明显底气不足。

萧景廷没说话,身上有些发?冷,他摊手烘烤着那外袍,往小?火堆旁坐近了些。

陆知晚见他专心烤衣服,咬了咬唇,到底没忍住问:“陛下不处理?伤口吗?”

萧景廷淡淡瞥她一眼:“什么都没有,如何处理??”

“……这倒也是。”

陆知晚悻悻应了声,但看到他伤口就赤裸裸暴露在空气里,一颗心仍高悬着。

还好?她那件外衫纱质轻薄,烤了一会儿,袖子就干了大半。

于是陆知晚别的也不烤了,专心烤着一只袖子,等?那袖子烤得干燥暖烘烘,她哗啦撕下那截衣袖,凑到萧景廷身旁:“陛下,你把亵衣也脱了吧。”

此等?厚颜无耻的话,她竟这般坦然说出口?

萧景廷额心跳了两下:“……你要做什么?”

“包扎伤口啊。”陆知晚一本正经:“虽然咱们现在没有伤药,但好?歹将伤口包上,以免暴露感染。”

萧景廷:“………”

“陛下?”

陆知晚歪了下头:“您要是不方便,嫔妾帮您脱?”

见她真的伸手探来,萧景廷眸光一闪,抬手挡开:“朕自己来。”

“……好?吧。”

「这狗男人还真纯情啊,碰都碰不得?」

「哇哦,没想到他还挺有料的……胸肌练得好?大……呃,感觉比我的还大……」

陆知晚看了看男人半敞亵衣下那结实的胸肌,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

怎么说呢,有点?小?自卑。

萧景廷听着她那一句句心声,额心隐隐作疼,终是没忍住:“不是要包扎?还愣着作甚。”

冰冷语气打断陆知晚的胡思?乱想,她回过神,心下吐槽“凶什么凶”,手上动作却不含糊,麻溜将那伤口牢牢缠了几圈,末了还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她满意地欣赏她的包扎成?果?。

身前男人却半天没出声。

陆知晚疑惑,抬眼便见昏昏火光下,那张轮廓分明的英俊面庞一片绯红,狭长黑眸半睁半阖,透着几分涣散的迷离,与?他平日里的冷静状态完全不同。

“陛下,您怎么了?”

「难道包扎伤口这种程度的接触,都能叫他害羞成?这样?不至于吧。」

腹诽归腹诽,陆知晚很快觉出他的不对劲,壮着胆子伸手往男人额上一探,那滚烫的温度险些令她叫出声。

“陛下,您起高热了。”陆知晚赶紧上前扶着萧景廷。

不曾想男人方才还坐直的身躯,被她一碰,就如玉山倾倒般,直直朝她压来。

陆知晚险些没被他压得背过气,好?不容易撑着坐起一些,那高大身躯顺着躺倒在她怀中?。

陆知晚:“……”碰瓷?

她低头看向怀里,只见男人脸庞愈发?通红,被暖色火光一照,眼尾都有些绯色,瞧着像是喝醉酒,却又平添几分病态的昳丽风流。

“朕头疼。”他嗓音嘶哑,眉头紧拧,看起来很是难受。

烧成?这样能不疼吗。

陆知晚又摸了摸他的脸,烫得都能煮鸡蛋了。

她一时也分不清他这是风寒导致的高烧,还是伤口感染引起的炎症,总之现在情况很不妙。

抬头看了看洞外,依旧一片漆黑,雨势倒小?了些。

“忍一忍,再忍一忍就天亮了……”

萧景廷大概烧得有些迷糊,躺在她的怀中?,眼睫颤动着,干裂的嘴唇虚弱翕动:“冷……”

陆知晚能清晰感受到他健硕的身躯在怀中?寒颤,他的身子和脸都烫得厉害,可现在这种情况,叫她能有什么办法。

无措地拍了拍他的背,她轻声安慰:“现在雨小?了些,山下那些守卫应该已经往上搜救了,陛下您再撑一会儿,等?我们回宫了,洗个热水澡,再熬一锅热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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