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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站起来,他理了理挽着的袖口,“小事儿,别放在心上。只是没能跟中本先生合作确实遗憾。”“那中本先生就请自便,我回了。”周寅坤转身不紧不赶的往外走,唇角微微挑着,不看也想象得出身后人天真的模样。他怎么可能让人活着回去,既能帮他扩大市场又能助力军事通信系统防御跟高强度加密,这样的天才,放在身边则是有利的保障,放在别人身边无疑是种潜在的威胁。“周先生——”男人一脚刚踩上直升机踏板,听见背后传来声音他动作一顿,目光循着声音看过去,他挑眉等着中本说。不知何时中本跟了出来,神情里的戒备终于卸下,在别人眼中他只是个代码机器,而眼前的人让他觉得自己像个人,有选择的权利、得到了应有的尊重,或许真的是志同道合,他对上周寅坤的眼睛,目光真挚:“我愿意跟周先生合作。”周寅坤没直接应下,反而问人家:“怎么变主意了?还是对我的许诺不大放心?”“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他赶紧解释:“我是打心眼里这么想的,你给了我重获自由的机会,我也,我也……,我可以给周先生创造一个,从买家到卖家再到支付、运输,所有环节全匿名且难以追溯其源头的网络交易平台,自由的平台。”对面的人没有马上说好,而是瞧着他浅浅地笑了,赞赏道:“你果真知道我想要什么。”此时,亚罗大步过来,凑到周寅坤耳边小声汇报:“坤哥,人到曼谷了。”“嗯”,周寅坤看都没看他,说话的声音不大,又偏偏是身前人能听见的程度:“再重要的人,也要等我跟中本先生聊完了不是。”晚上八点,红色聚光灯打在擂台之上,一场“地下裸拳赛事”正火热开场,场内音乐劲爆,人群随着刺激的肉搏血腥画面欢呼呐喊,这里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官方规则的束缚,只有最原始的生存本能和对金钱的欲望,是生活重压下的释放,也是擂台上的人对生计最后的挣扎。二包厢里,光线昏暗显得落地玻璃窗后站着的男人模糊而神秘,身后的门把咔嗒一响热烈的音浪覆上来,悠闲地脚步声逐渐靠近,他没回头看也知道来的人是谁。“这种地下裸拳赛不正规但要刺激得多,不配带任何安全措施没有规则可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可优势就在于相比官方拳赛,只要拳头硬能扛打,这里的报酬可是那边的十倍到几十倍”,周寅坤在男人身边站定,看着眼下拳台上的血肉激战,心情不错地顺手点了根烟,“所谓险路多金呢”。只要不是闲的蛋疼,就不会从香港绑了陈舒文带到曼谷来,再放出口风,让他来接人,更何况周寅坤是生意人,绝不会做人情买卖。此前的货量已经够大了,欧洲货运他也担了,一切都顺利进行,那么能让周寅坤大费周章搞这么一出,还关系到欧洲业务的……陈玄生表情未变,低沉哼笑了声,“周先生走的险棋还真是多,胃口也是真的骇人。”“呦”,周寅坤笑的好看,挑眼瞧他:“猜着了?”“我猜这次的项目是个巨无霸,没准儿可以遍布整个欧洲,影响不少‘发家’”,陈玄生睨向那双含笑的眼睛:“包括我在内。”周寅坤笑而不语,径自走到沙发坐下,他指尖夹着点燃的烟给自己倒了杯酒:“陈先生在欧洲路子广,又是要钱不要命的主,看来我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不过话说回来,钱再多买不来女人的心。”当初在英国时候的情感稚子,现在跟他谈什么钱买不来女人的心,可真是破天荒的新鲜事儿了。“说你的条件”,陈玄生亦踱步过来同他坐下。他掸了下烟灰,简明扼要地说:“直销。”上次周寅坤一口应下他作为欧洲独家代理,是出于比起东南亚,周寅坤在欧洲基本没什么脉络,当下此般决断,定是稳操胜券。“那些欧洲人,没些人脉想谈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或者说你有了别的路子?”如此探问,周寅坤也不遮掩:“要是这个地理位置好到正处巴尔干半岛,连接欧洲、亚洲以及非洲,再加上高纯度的品质,你说算不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垄断。”“哪里?”“科索沃。”陈玄生先是皱眉,随后耻笑一声:“是块肥肉,以周先生的做事风格,多是会给我来个黑吃黑,拿下整个欧洲。”“不过要真是想黑吃黑就不会把我叫到这儿来,所以我想你想又省心又省力还能赚的多,必然不会撇开我这个现成的买家。”说话倒是不费劲,一点就通。周寅坤捻灭了烟,抱胸靠回去:“只要东欧和南欧,西北丁点儿不碰。”“这么大方?产量如此之大,剩下的是对亚洲感兴趣?”只要暗网平台在北美试水成果佳绩,往后散货遍及全球,线下的大宗交易也照常进行,哪里都不是问题了。“这就用不着你操心了,我说过,少不了你那口儿,以后的货从科索沃接壤阿尔巴尼亚的边境走,至于路线你清楚,只要到了英吉利海峡,就能到达英国的各个港口,比起以前还方便不少。”“要求也提了,正事儿也说了”,陈玄生端起酒杯喝了口,淡然道:“舒文呢?”“活的好着呢”,周寅坤亦拿起酒杯,庆祝似的碰了下陈玄生手里的杯子,“再说了,我要动了她,周夏夏大着肚子还不得急出个好歹。”显然是把陈舒文请去了家里“坐客”,一来让周夏夏开心,二来扣着人不放。“你就不怕陈舒文跟周夏夏说点儿什么?”周寅坤完全不在乎:“我跟周夏夏可不像你和陈舒文,至少会疼人儿,端了枪也不会真的朝我开。”陈玄生眯了眯眼睛,颇有兴趣地问:“我倒是很好奇,你是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我不要命呗”,周寅坤放下酒杯站起身:“走了,带你找你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