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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翟意明目张胆的在大街上随意抢了一个路人的马,翻身上马的动作太过利落, 像是有点武功底子。
岑亦楼见状,只能给那个路人赔了一锭银子, 又买了一匹马追了上去。
一路骑到普华寺后院, 岑亦楼见后院小筑关着门, 却看见翟意仍然不管不顾的衝上去, 他忙道:“你没看到那大门都关了呀?怎么还往里”
砰——
岑亦楼看翟意对着大门猛踹一脚, 将那扇大门直接踢开, 他目瞪口呆的跟了进去, 一踏进去小筑, 他就听到了房间里传来的求饶声和哭声。
那声音太过熟悉, 还没等他细想是谁的声音,就见翟意又踹开那被锁上的房门, 气势衝衝的走进来,将软塌的男子拉开,抱起哭的不能自已的苏兰亭,一遍一遍安慰。
岑亦楼就算再傻也能看出来此刻情景是这么回事。
他看着在地上扭曲打滚的男子,抬脚直接踹断了男子的大腿。
文彦休痛苦的叫了一声,直接疼昏了过去。
翟意抬手捏住苏兰亭后颈,将她捏昏了过去。
她打横抱起苏兰亭,看了眼地上昏死过去的文彦休,“劳烦将军将他带回王府。”
岑亦楼僵在原地,刚才与翟意对视的那刻,那眼中的杀气和森寒近乎实质,一瞬间他恍惚身临残忍又血腥的战场一样,如芒在背。
他一把拉起文彦休,冷嗤道:“你若在我手上我还能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可惜,你招惹的可是南靖最厉害的人物。”
怕是想死都难。
翟意带着苏兰亭回了王府桃苑,给她换了干净的衣服,让她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惠安和扶风都被人偷袭打晕,他们俩得知苏兰亭差点被人欺辱,不请自罚,跪在院中不肯起。
翟意默然接受两人的自我惩罚,转身走向关押文彦休的偏房里。
岑亦楼看着翟意走进偏房里,关上了门。
那扇门合上的瞬间,岑亦楼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在街上发狂的翟意。
如同阎罗现世,恐怖至极,让人毛骨悚然,心怀余悸。
岑亦楼知道文彦休会被翟意折磨的很惨,可真当他听到偏房里传来凄厉惨烈的喊叫声时,也不禁虎躯一震。
男子的喊声从高昂凄惨逐渐软弱哽咽,好似没了全身力气,只能哼哼唧唧,到最后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过了两个时辰,那扇门才缓缓打开。
岑亦楼看着翟意晃悠悠的走出偏方,脸上和手上都是血,他将房门关上,转身看向院中的两人,嗓音沙哑道:“打盆热水来。”
“是。”惠安艰难起身。
翟意看向扶风:“去找茯苓拿点金玉膏,良石散来。”
她后背也得上药了。
“是。”扶风起身。
岑亦楼看着翟意走向他,那眼神依旧狠辣森寒,似是有两滴鲜血落入他的眼中,双目赤红如恶鬼,异常狠戾瘆人,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他移开视线,问道:“你还好吗?”
翟意看着手上的鲜血,淡淡道:“还行。”
岑亦楼看向偏房:“那人还活着吗?”
翟意没让惠安把热水放进房间,她直接在外面的石桌上清洗:“还有口气。”
岑亦楼纳闷道:“你竟然还能留他一命?”
“我看起来很善良吗?”翟意洗掉脸上和手上的鲜血,拿起干净的帕子擦了擦,“他那一口气是留给兰亭的。”
岑亦楼拧眉:“你想让她亲自动手杀了那人?”
“她怕是不敢吧?”
女人柔弱,连刀都拿不稳,何谈杀人这种必须果断狠绝的行为?
翟意把手帕扔到水盆里:“她敢。”
惠安端起水盆离开。
岑亦楼一怔:“什么?”
翟意看向他,眉梢一片冰冷:“那晚,是你没有显露杀意,也并未伤害兰亭,不然她不会仅是敲晕你这么简单。”
岑亦楼突然觉得汗毛倒竖,脚底钻出一抹凉直达头顶。
“岑亦楼,不要把女子想的太弱小,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翟意接过扶风的药,走上台阶,赤色双目阴鸷狠辣,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笑,“更何况是人呢?”
“就算她们拿不起长刀利剑,可别小看了她们拿得起的东西,比如”翟意袖中划出一隻发簪,将尖端抵在岑亦楼的脖颈出,轻嗤了声,“这一隻小小的发簪便可以穿破了将军的喉咙。”
岑亦楼惊恐的看着翟意,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被翟意扼住了弱点。
发簪的尖锐如此清晰,他甚至能感觉翟意想要捅进他喉咙的欲/望,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死亡离他原来这么近。
翟意放下发簪,淡淡道:“将军,入夜了,回去休息吧。”
岑亦楼看着翟意走进卧房,喉咙不自觉的吞了吞,松了口气。
他摸了摸刚才发簪抵着的地方,那股刺痛仿佛还未散去,语气有些疑惑道:“他武功竟然如此高!”
一个皇子会武不稀奇,毕竟皇宫里教导皇子公主的老师有很多,自然也有教导武学骑射的老师,但岑亦楼没想到翟意的武功能这么厉害,能在他毫无反应和抵抗的时候,瞬间扼住他的命门,让他没有反击之力,这简直太可怕了。